时光如梭,四年后,国际机场。
从伦敦赶回来的苏白朵,焦急地拦截出租车,恨不得立马飞到出车祸的母亲身边。
机场外,司机提醒正在车后看文件的男人:“霍总,您母亲已经出来了,我这就去替她把行李拿过来。”
霍少擎合上文件,抬眼。
司机下了车,朝薛琳走过去:“老夫人,霍总在车里等着您。”
薛琳看着熟悉的车子降下车窗,一见里面坐着自己宝贝儿子,满脸笑意。
然而,坐在车里的男人,看见随后从机场出来的女人,眯着眼,朣朦一缩,短暂一瞥,那个女人已经换了一个站姿。
只是这个背影,她是……苏白朵?
霍少擎一贯沉静却在这个认知之后,眼神变得越来越犀利,是不是他眼花,自从四年前和苏白朵离婚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这个狠心女人,他曾在夜晚里有一个想法,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找出来,问问她,有没有良心。
直到薛琳走进,挡住了视线,恰好,那抹身影也坐进了出租车,霍少擎收回目光。
司机替薛琳开了车门,薛琳一边上车一边好奇地问:“儿子,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霍少擎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没什么。在英国玩得还开心吗?”
“还不错,只是刚去的时候,时差倒了两天我才习惯。”薛琳迫不及待地拿出给霍少擎带来的礼物,是一副Burberry经典驼色格子男士围巾,但是她的手久久停在半空中。
霍少擎并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有些不在状态,薛琳眉头一皱,低声问:“儿子,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霍少擎这才惊觉,母亲的话,他竟没有完全听清楚。霍少擎的心思都在那个强烈熟悉感的身影里,会是她吗?
他拿出电话,打给助理,阴沉的眸子,势在必得的目光:“帮我查一个人!”如果真的是苏白朵,他必不放过。
从机场直接过来的苏白朵找到母亲所在医院,行李还来不及安放,直接带着进了医院里面,同样在病房的还有她的姐姐苏悦。
病房门被推开,听见声音的苏悦反头见是苏白朵,立马迎上前,喜极而泣:“你终于回来了。”
苏白朵本想和姐姐说几句话,映入眼帘的是病床上床上自此成为植物人的母亲,心像是被人一把揪住。
越过苏悦,在床沿坐下,细细地看着已经满是白发的母亲,愧疚以及多年未见母亲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鼻尖一阵酸楚。
苏悦上前,轻轻抚摸着苏白朵的后背,安慰道:“妈要是知道你回来了,一定很开心。”
苏白朵觉得被人掐住喉咙般难受,眼泪氤氲在眼眶,止不住地划过脸颊。
夜晚,苏白朵去姐姐家暂住,苏悦已经做好晚饭等她。
见苏白朵回来,苏悦招呼她吃饭,许久未见的两姐妹有很多话要说。
苏悦打趣说:“你姐夫还没见过你,曾经和他提我有一个长得很像的双胞胎妹妹,他还无趣地说能有多像,正好,你今天给他看看,我们多像。”
姐夫还没有下班,苏白朵不好意思先上桌吃饭,苏悦招呼她:“先吃饭吧,不用等。”
苏悦黯然的声音,似乎另有隐情。
她们刚吃饭没多久,房门就被人用钥匙从外面打开,门外进来的男人,西装革覆,提着公文包,说不上多帅气,但是给人感觉干净和精神。
苏白朵想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律师姐夫吧,再看苏悦,前一秒还坐在饭桌上和她一起吃饭,此时此刻,就赶忙迎上前,替丈夫脱下西装外套,接过公文包。
这本来是夫妻之间,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给人的感觉是哪里不对劲。
苏白朵捕捉到面容寡淡的姐夫一闪而过的冷漠,薄唇呡成一条线,黑眸中尽是冷然:“不用,我自己来。”再看看自己的姐姐,依旧讨好般地告诉他:“瞧,我妹妹来了。”
苏白朵起身向经过的姐夫打招呼:“姐夫好。”
“嗯。”一个简单的字,实是敷衍。
苏白朵语塞,尴尬极了,不知道说点什么好,结果她还想着找话题,她这个姐夫就直接进了房间。
苏悦忙了许久,满满心意的一桌子菜,他竟然看都没有看一眼。
苏白朵知道苏悦敏感的性格,小心翼翼地问“姐夫他,对你还好吗?”
苏悦哑然失笑,笑容里带着隐隐的苦涩:“什么叫做好,什么叫做不好,白朵,其实我连好与不好的界限在哪里,都已经分不清楚了。”
“万事想开一点,姐夫他肯定上班也忙,你们两互相体谅体谅,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姐,你可以和我说,就把不开心的事情当做垃圾,我愿意做你的垃圾桶。”母亲生下她们两个来,为的就是姐妹之间相互扶持。
苏白朵认床,睡在姐姐准备的客房,彻夜难眠,太多情绪涌上心头,早早起了床。
安定了情绪的苏白朵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留在A城照顾生病的母亲。
离开中国之前,她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主编一直希望她能够回来工作,苏白朵试着给主编打电话,想回公司工作,然后找房子定居下来。
没想到一切如此顺利,主编高兴地应允了,听说她母亲出车祸的事情,体谅地给她放了一周的假,也算了了苏白朵的一件心事。
去医院看母亲,苏白朵却在医院门口迎面撞上霍少擎最好的朋友,苏楠迪。
遇见谁不好,怎么偏偏遇上苏楠迪呢,苏白朵暗自觉得自己倒霉,倘若苏楠迪把她回国的消息传到霍少擎的耳中,想想都可怕。
但是此刻她想躲已经来不及,苏白朵只能鼓起勇气讪讪地上前打招呼:“好久不见。”
苏楠迪定了定神,确定站在面前的是苏白朵,很是意外,问:“这些年你去哪里了,过得,好吗?”
苏白朵点点头:“我在伦敦,过得,挺好的。”
一问一答之后,苏白朵出于礼貌,问:“你呢?”
苏楠迪比以前成熟许多,但是那股随性的样子和当年如出一撤,回道:“还不是老样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你知道家族的事业需要我,可我又不喜欢。”
苏楠迪不知道这个问题该不该问,好奇心使然,他想知道答案好久了:“四年前,你怎么突然和少擎离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