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幽栖微微环紧纪暮林的脖颈,旋即抬头想要轻吻他的脸颊。
她原先的计划只是想要吻他脸颊,没有打算做什么,反正纪太子就算只是吻脸颊也会介意的。
这样就好,她还不用牺牲太多。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纪暮林突然转头了!
她尚未来得及躲避,两人的唇瓣便紧紧相贴,他线条严肃的唇瓣却柔软而温热。
她瞬间愣怔在原地,眸光微微凝滞,她这是无意间强吻了纪太子?
关键是纪暮林相信吗?!
叶幽栖满心都是不敢置信还有……憋屈,她原先真的没有打算这样的,她还不至于因此献出自己的初吻好吗?
为什么就这么巧合?莫名其妙的巧合!
她惊慌失措地转头,别过脸的瞬间两片唇瓣微微摩擦后迅速分开。
她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吗?
纪暮林眸光愈渐幽深而湛沉,凝视着她躲避的侧脸,柔软而娴静,唇瓣仿若成熟的樱桃般待人采撷,闪烁着莹润的光泽,折射着盈盈水光。
纤长而清瘦的手指轻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转过来,毫不犹豫地低头压上她的唇瓣。
方才尚未细细品尝的甜美,逐渐铺展在自己面前,柔润而湿热的唇瓣捎携着些许甘冽,仿若世间最醇厚的美酒般,惹人沉醉。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眸,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到,旋即开口想要讲话却给了他入侵的机会。
滑腻的舌头灵活地撬开牙关,游移流转在她的口腔中,强势而霸道地掠夺她口腔中稀薄的空气。
津液交换过后,他却依旧有所不满,因为她极度不配合,抗拒着他的入侵,躲避着他的纠缠。
她双手推着他的胸膛,真心想要推开他,奈何力不从心,只能无可奈何地落败。
最终分开时,他轻咬她柔软的唇瓣,力度并不大,因此平添些许暧昧。
叶幽栖瞬间便转过脸,手背向上覆盖住自己的眼眸,完全不想看见纪暮林。
不想知道他的表情,不想了解他的感受。
虽然她没有打算谈恋爱结婚,对于初吻初夜之类的不甚在乎,但是这么莫名其秒的,她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缓冲一下。
纪暮林凝视着她别扭的侧脸,唇角浮现些许清浅笑意,夹杂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欣喜。
他察觉到她的青涩与羞赧,虽然依旧没有满足,但是还是决定循序渐进,伺机而动。
毕竟他们来日方长。
苏覃峰透过镜子看见刚才两人亲吻的画面,心间满是悲愤。
就不能考虑一下他这个单身狗的感受吗?这么刺激的画面为什么要让他看到!
不过又有欣慰,倘若总裁能够找到真心喜欢的女人也好,起码不再那么孤寂,不再那么沉默。
落锦别墅。
苏覃峰将车子熄火,扭过头看向气氛微微凝滞的两人,心间有些纳闷,怎么这会又这么奇怪了?
但是他自然是难以猜透总裁的真实想法的,所以索性不胡思乱想,顾着自己的工作就好。
“总裁,已经到了。”
苏覃峰小心翼翼地告诉纪暮林,生怕自己说错某句话惹恼他,虽然已经逐渐习惯自家总裁的冷酷淡漠,但是还是会害怕他杀人的眼神的!
纪暮林骄矜地微微点头,“回去吧,你帮我告诉王导,她要请假几天。”
叶幽栖倏然睁开眼眸,“我自己告诉王导就好,不然王导会误会的。”
纪暮林直接打开车门将她抱进别墅,顺便录入了她的指纹,她神色怪异地凝视着他,他却依旧气定神闲。
“我以后又不会再来,纪太子你录入我的指纹干什么?”
“说不定。”
他淡定自若地回答道,笑意流转在眉梢眼角,眼眸中激荡出微微波动的涟漪。
落锦别墅内装潢简约而典雅,色调偏冷,家具寥寥可数,因此看起来华贵却寂寥,偌大的别墅却没有任何女仆等人,显得毫无人气。
叶幽栖心间暗自吐槽,这倒是挺符合纪暮林的风格的,冷硬而凉薄,孤高而寂寞,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以为他会随便将自己丢入某个房间,也许堆满尘埃,也许潮湿阴冷,反正他不像是那种善良到会给她专门整理房间的男人。
但是他却又主动提出把她带回这里,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将她抱进自己的卧室。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那是他的房间呢?
那当然是因为房间里的摆设比客厅还要更清冷,浅灰色的薄被,素白色的床单,象牙白的床头柜,梨花木雕花衣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从摆设看来,基本上可以推断纪暮林平时独自居住在这幢别墅里,而且应该没有带过女人回来。
纪暮林将叶幽栖轻放在床边,自床头柜中取出绷带,正要拆解她腰间彻底染红的绷带,她却敏感而警惕地迅速躲避开。
“不想重新包扎伤口?”
他语气平淡而镇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是叶幽栖就是觉得他似乎有些无奈和关怀,唯独没有恼怒这种最应该存在的情绪。
朱唇微启,唇齿间清晰吐露出话语。
“我自己拆绷带就好,包扎伤口我自己也可以做到,谢谢你今晚把我带回来。”
叶幽栖这次没有阴阳怪气地嘲讽他,也没有牙尖嘴利地挖苦他。
第一,这两种方法他基本上无动于衷,他依旧会纠缠着她,假如他利落地进行反击,她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第二,无论真心或假意,他方才的举动都让她微微感动,即便只是演戏,他那样的话语和眼神都足以让人沦陷。
第三,她现在已经足够疲倦了,没有力气争吵,自然也没有心思计较。
纪暮林直接置若罔闻,挑开她微微凌乱的戏服,手指翻飞间便将腰间的绷带彻底拆除。
他的动作干脆而利落,根本容不得她拒绝,刚刚想要挣扎,却被他不容置喙地按住肩膀。
“不要乱动,伤口再度撕裂你就要请假七八天了,失血过多容易发烧。”
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虽然听不出喜怒,淡漠到难测深浅,却依旧好听到犯规。
叶幽栖闻言只能停止挣扎的动作,微微羞恼地瞪着纪暮林。
即便讨厌纪暮林这种语气,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没有说错。
如果她的伤口再度撕裂,本来轻微的伤口便会感染病菌,确实容易彻夜发烧,而且一旦发烧便是反反复复的高烧。
纪暮林细致地查看着她腰间的伤口,鲜血洇染了她白皙如玉的肌肤,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风干,黏腻地凝结在她的腰间。
“血迹干掉了,我帮你擦干净后再包扎伤口。”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进入卧室自带什的浴室中,走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条湖蓝色的毛巾。
他自然而然地坐在她身边,微微低头替她擦拭着腰间斑驳的血迹。
毛巾已经被温水沾湿,捎携着温热轻贴着她腰肢,逐渐抹除那些干涸的血迹,展露出光滑而细腻的肌肤。
叶幽栖本身便清瘦,腰肢更是纤细修长得不盈一握,白皙的肌肤在微晕的灯光下折射着暖光。
温香软玉近在咫尺,淡雅的清香萦绕在纪暮林的鼻尖,眸光转瞬便逐渐幽邃而湛沉。
稍稍有些心猿意马,但是他的理智尽职尽责地提醒着他,现在不到时机,实际情况也并不适合。
纪暮林刻意压抑着心间逐渐发酵的情愫,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手指依旧疾速地翻飞着。
他撇开所有乱七八糟的心思,专心致志地为她包扎伤口,动作温柔而细腻,仿若训练过千百遍般娴熟而自然。
叶幽栖垂眸凝视着他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清峻而挺拔的眉峰微微颦蹙,纤密的羽睫轻扇间蹁跹。
他这样认真而细致地照顾自己,虽然没有花言巧语,但是无言的举动却仿若三月春风般,轻扬十里桃花。
冷峻若刀削的侧脸,在此刻柔软得不可思议,明珠生晕般朗润。
“纪太子好像经常包扎伤口?”
她颇感兴趣地询问道,原先凝滞的气氛稍稍缓和,仿佛刚刚的事情不过闹剧般。
纪暮林动作微顿,旋即继续包扎伤口,做好最后的收尾工作。
“算是经常。你的伤口我已经给你包扎好了,不要碰水,不要乱动。”
“这么快就好了?”
叶幽栖微微讶异于纪暮林的速度,即便她受伤已经是家常便饭,但是最初实力比较弱的时候才会需要包扎伤口。
后来她逐渐提升实力,即便受伤也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伤,比刀片划伤还要轻微,所以包扎技术愈渐生疏。
即便是她最熟练时包扎伤口也需要两三分钟,他却轻而易举地在一分钟之内解决。
她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缠绕的绷带。
而且包扎技术居然出奇的优秀,就算是打结也很细致好看。
纪暮林果然如同其助理所说,平日虽然沉默寡言,实际上却细致入微。
这样孤傲清寒的男人,倘若稍稍温柔地宠溺某个女人,恐怕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拒绝吧?
叶幽栖胡思乱想时,纪暮林将绷带放回床头柜,同时转过头回答她的问题。
“久而久之就会变快了。”
她微微愣怔,“久而久之”的意思是他经常受伤,然后自己包扎伤口,次数多了也就熟练了的意思吗?
莫名其妙的,心间浮涌着些许酸涩的感觉,心湖倏然激荡开涟漪,思绪千回百转,剪不断唯恐理还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