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日子别提有多无聊,除了吃穿不愁以外,可供娱乐消遣的事物屈指可数,对镜贴花黄成了兔九唯一的乐趣。紫烟望着她扑哧一笑:“娘娘,这是贴在眉间额心处的,不能贴在颧骨上。”
兔九专心贴着花黄,懒懒地说道:“你不懂,这叫艺术!对了,我让你办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紫烟呈了一杯香茶给她,答道:“紫烟查过了,符合条件的人不少。”
当紫烟将人都带进凤仪殿的时候,着实惊呆了兔九,男女老少都有,乌泱泱的人头快挤到门槛去了。
兔九踩上板凳,高声道:“你们中谁是蛇七!”人群鸦雀无声,让她失望不已。
“娘娘,说不定是那个受了重伤,不能说话的人。”紫烟指向一个躺在担架上半死不活的女人。
兔九连忙凑上去看,只见那女人虚弱的很,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她轻轻在女人耳边唤道:“阿七,是你吗?”女人听见这话居然留下两行清泪,她认定这就是蛇七,召来了宫里所有的太医,终于将女人抢救回来。
兔九见女人醒了,立刻兴奋地扑上去“阿七,你终于醒了,我是兔子啊!我知道我现在这张脸没有以前那张脸好看,不过你现在这样子跟以前比起来,倒是和蔼了不少!”
女人疑惑不解地望着她,过了半晌才答道到:“什么兔子……小女不明白,多谢娘娘救命之恩!”
“你不是蛇七?那我之前叫你阿七的时候,你怎么还哭了呢?”兔九仍不放弃一丝希望。
女人又嘤嘤哭出声来“因为我死去的孩儿就叫阿七……”搞了半天原来是一场乌龙,兔九气呼呼地让手下将女人抬下去了。
“娘娘,歇息会儿吧,奴婢待会儿去给您煲点绿豆汤降降火气。”紫烟将皇后扶上摇椅,轻摇小扇为她散去热气。
“没事,我自己能扇,你别伺候我了,去干点自己的事吧。”兔九本是善意,没想到紫烟却曲下膝盖委屈万分地擦起眼泪来。
“娘娘是嫌弃奴婢照顾不周?不要紫烟了吗?”
“没没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那么矫情,也没把你当下人看待,往后你我平起平坐,别拘束!”紫烟一听这话,脸都白了,连忙磕了好几个响头,兔九实在琢磨不透古人的心思,只好任由紫烟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
“照她们这么个伺候法,我迟早要变成低能儿……”兔九一边念叨着一边合上双眼,折腾了大半天她也有些乏了。就在她闭眼的一瞬间,脑海中仿佛有惊雷掠过,整个颅腔都在轰隆共鸣!她连忙惊慌坐起,急促地喘了好几口气,吓得紫烟连忙端茶来给她压惊。
“没事,我只是有点头疼。“兔九喝完茶继续睡,可每次只要有了睡意,那脑海便翻江倒海的疼,宛如十万伏电流从脑垂体流过脊椎,震得她分不清东南西北。
“难道是魂穿之后的副作用?”兔九猛喝几壶浓茶提神,一番折腾下去,精神好了不少,也没有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了。
“娘娘喝这么多茶,身子受得了吗?”紫烟担心地问。
“生命如此有限,居然要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这样不好。”兔九违心地应和着,其实心里早就炸毛,这种想睡觉又不能睡的感觉就跟憋屎一样难受。
硬生生撑过了第一天,兔九感觉自己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掉出来了,昏头昏脑地连杯子都端不稳。她想起昨天那混账皇上说的那番话“今儿个可是太后的生辰,儿媳不去贺寿她一定会生气的,那家伙不是存心挑拨婆媳关系么?一定不能让他得逞!紫烟,过来帮我打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