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什么事?”
安玲琅问着,小七躺在马车的软榻上,她很是担忧。
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想劫走小七了。
自从收留他之后,这孩子干干净净,一直跟在他们身边,没有机会出去得罪外人。
最近却有人接二连三的来抢他,难道他身上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小七紧闭着眼帘,安玲琅握着他的手,心中五味陈杂。
这孩子......
“对方没说。”
李状说道,也有些后怕,幸好小七没有出事。
要是小家伙再次在他手上被劫走,真的无颜面对王妃。
空气沉默半晌,飞夜微拧着眉。
“王妃,这次的人跟福来客栈想劫走小七的不是同一波。”
“福来客栈那人的移动速度很快,若不是王爷在,我可能追不上,有点像吸血怪。而这波人就是寻常的高手,他们不一样。”
“照你这么说,有两波人想带走小七吗?”
飞夜不语,点了点头。
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安玲琅心情沉重,幽幽道:
“不管怎么样,最近把孩子看紧一点,咱们的队伍不能再出事了。”
她捋着小七额前的碎发,忧心忡忡。
......
“陵老,任务未能完成。”
匡郸站在马车边,垂头恭敬的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马车中传出声音。
“下次再去吧,有的是机会。”
找了煦儿十五年,不急于这一时。
另一边......
楚煜城陷入重度昏迷,他的情况不宜奔波赶路,为了不让安玲琅追上,夕月还是带着他连夜出城。
“转道去沧澜天池。”
男人脸上越发没有血色,夕月心焦如焚,临时改变路线。
沧澜天池四面环水,灵气充盈,如世外桃源,适合重伤之人居住养伤。
那人也在那里,既可以阻拦安玲琅,还能帮忙诊断男人到底什么情况。
夕月临时改道,容察颇有微词。
路上歇息的时候,他与夕月单独谈论。
“你确定要为了他耽搁行程?”
问的是个问题,却带着质问的语气。
夕月斜睨着他,语染不快。
“你对我的决定有异议?”
“为了这个男人,他就值得你那么做?”
容察心里一股邪火冒了出来,语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夕月沉了眉,脸色难看,冷眼瞧着容察。
她一直在想,会不会是他对楚煜城做了什么?
这个男人从几年前捡回来开始,一直对她言听计从,从来不会对她的决定有任何异议和忤逆。
唯独在楚煜城身上,这已经是第三次阻挠她的决定了。
她再次重申:“这个男人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其他任何人要害他,我都要救!”
她的目光变得凌厉。
“我一直没问你,是因为我相信你不敢违背我的话,但这次或许是我对你太过信任了。”
容察心跳忽然加快。
“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容察回避着她彷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神。
他心虚了。
当年若不是夕月出手相救,他早就死在那处断崖下面了。
自那时开始,他就在心里立下誓言。
这辈子只听这个女人的话,一辈子护着她。
夕月知道他的衷心,因此也从未怀疑过他。
然而现在他眼神躲闪,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别逼我对你用摄魂之术。”
夕月脸色完全沉了下来,疑窦渐起。
摄魂术能够攫取人的感知,对意识进行深度催眠,从而让对方说出实话。
在她强大的威压下,容察面部神经绷紧。
更为重要的是,他不想夕月为这个男人,耽搁另一件对她来说更重要的事。
这次已经出来许久了,若再不回到沙漠,半月之后,夕月身体就会开始出现消耗。
临时改道,她是在拿自己的生命救那个男人!
短短的时间内,容察脑中已闪过千万道思绪,他握紧了拳,道出实情。
“是我做的。”
夕月沉默着,有所预料,因为极度的气愤,脸色平静的吓人。
“我恨他......”
容察继续说着,然而话还未说完,一道凌厉带着杀气的劲风拍向他的头顶!
他没有躲,闭上了眼。
夕月目光一狠,携裹着强劲内力的掌风在即将落到他头上时,见他没有避让,
紧咬牙关,强忍住想噼死他的冲动,手腕一转,迅疾向下,狠狠打在他肩上,将他震飞出去,在空中翻滚几圈,滚落在地。
“噗!”
容察喉头一甜,喷溅一口滚烫的鲜血。
江山几人看见老大对容察出手,惊疑不定,平西想去扶他,还未靠近。
“住手!谁敢扶,同样的下场!”
夕月厉声喝住,脸色沉得可怕。
平西的手僵在空中,顿了顿,悻悻的收了回去。
“老大,怎么回事儿?”
其他几个下属不明所以,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看。
夕月浑身寒意,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个度。
她一步一步走向容察,语气冷到极致。
“我是不是说过,让我知道是谁动他,我会杀了他?”
这话一出,其余几人也都明白怎么回事了。
再看向容察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和后怕。
幸好他们没有动手,不然这个时候吐血的就是他们了。
“说吧,你对他做了什么?”
容察擦掉嘴上的血,嘴角掠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在她的心里,始终是那个男人更重要。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动手!
他冷笑着:
“也没什么,就是在他的脑子里放了一根冰针而已,让他生不如死,我有100种方法。”
平西赶紧给他使眼色,让他别说了。
容察毫不理会,吐出嘴里的血沫。
那个让她没有了家国的男人,如果可以,他宁愿杀了他,再用自己的命来还,也不愿看见心爱的女人,自己折磨自己。
话音一落,夕月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再给容察,急匆匆返回马车。
楚煜城躺在软榻上,虚弱的脸色白的透明,他已经醒了,额间全是冷汗。
只要恢复意识,脑海里的钝痛就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他缓缓的抬了抬眼皮,极力忍受着分分秒秒的痛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活着,小家伙还在等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