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凑近端详,好像是有丝丝缕缕的红色线条,惊讶道:“彷佛活的一样。”
“哈哈哈哈,嗯啊,像红色的流星雨。”
看了一会儿,安玲琅将玉佩收起放进空间,接过佩儿准备的毛巾洗了脸。
.....
半夜,她被一阵尖叫声吵醒,迷迷湖湖间尚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门忽然打开了,楚煜城走进来。
“玲玲。”
她坐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软软道:
“王爷,怎么了?”
楚煜城将衣服给她披好,神色冷峻,
“有人死了。”
安玲琅正打着哈欠,冷不丁听到这话,瞬间睡意全无。
“死人了?”
往外面看去,走廊上烛光明亮,不少人影来来往往的走过,嘈杂声和惊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我们去看看。”
从床上翻身下来,掀开被子的刹那,夜里的凉寒让她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十二月的天,晚上可真冷。”
安玲琅冻得一哆嗦,楚煜城微皱了眉,轻斥她:
“别急。”
拿过衣服给她穿上,还给她披了件大氅,裹得严严实实的才打开了房门。
这个客栈有三层住房,此时灯火通明,每层楼每个房间的人都出来了,伸着头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楼下的大堂里,也站了些人,抬头望着上面。
“奶奶的,大半夜的谁在鬼叫,发生什么事儿,有人能说两句吗?”
“是啊,这叫的,把人都吵醒了。”
三楼也有人不满的嚷道。
“是二楼,听说死了好几个人,血流到一楼才发现的。”
“哎哟我的妈呀,深更半夜的,谋杀吗?”
“不知道,去看看。”
所有人往二楼跑去。
安玲琅和幕华张一行人住在三楼,她师父也被吵醒,此时站在门前。
“师父。”
安玲琅朝幕华张走过去。
宣常和慕祈探听到事情原委,从二楼上来汇报。
“师父,是金水帮的人,七人全部惨死。”
“全部?怎么会,庞社也不是泛泛之辈,怎么连一点动静都没发出来就死了?”
曾梦云奇道,看见燕王和燕王妃过来了,视线落在楚煜城身上,含羞柔情。
“公子。”
舒彤的眼神也在楚煜城脸上流连两分,垂下眼帘。
事发突然,每个人都才从被窝里爬出来,女孩子们都披头散发,见到燕王些许羞赧。
“七人死状恐怖,六人身中剧毒,七窍流血而死,庞社中了软筋散,挑断了颈动脉,血流干了才死的。”
宣常面无表情的说道:“庞社的血沿着地板流到一楼的房间,被一楼的人发现,闹了起来。”
这时,又有人从二楼上来,走到幕华张面前恭敬道:
“见过神医阁老,在下苍穹派莫光千,事情的经过想必您已经知道了,住在庞社楼下那间房的住客,是我派新入门的女弟子,因受惊过度有些失常,不知可否请仙人阁的药师帮忙看一下。”
幕华张:“舒彤,你和梦云去看看。”
“是。”
两人往楼下走去,路过安玲琅的时候,舒彤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莫千光继续道:“阁老德高望重,死者庞社是金水帮分舵舵主,他一死,恐怕这间客栈的所有帮派都会受到牵连,还请阁老主持,还我们一个清白。”
幕华张明白他的意思,金水帮猖狂无度,今日之事,如果不查出一个所以然,势必会怪罪到在场的人身上。
“阁下抬举,走吧。”
一行人往二楼走去。
“咳咳......”
刚受了一点风寒,嗓子痒痒的不舒服,安玲琅低低的咳嗽起来。
楚煜城将大氅给她拢了拢,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安玲琅将他的大手拿下来握在掌心里,
“公子,我没事,你不要紧张啦,你看我手是不是暖呼呼的。”
楚煜城嗯了声,无奈道:“别让我担心,我就不紧张。”
“嗯嗯。”
安玲琅听话的点点头。
到了二楼,围在死者房门口的人看到幕华张等人下来,让出一条道来。
“阁老,您请看。”
幕华张检查了下,庞社死于血流尽而亡,这没什么可看的。
房间没有打斗的痕迹,窗户纸上有一个细小的洞口,先放软筋散,再放血。
主要查验其他人所中之毒,查出毒的出处。
安玲琅也仔细看了看那几人的死状。
唇色绀青,白眼儿上覆,七窍流血,她捏了捏死者的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出现僵硬的症状,不是寻常之毒能做到的。
掰开死者的嘴嗅了嗅,没有毒气,毒不是从口入。
搬动脖子看了看,在后脑勺处,有一个细小的圆点。
她拿出一块功能类似于磁铁的吸针器,对准那原点,吸出一根长达八公分的银针。
“一针封喉,难怪没有半点动静。”
“这么长的银针,直接贯穿了整个喉咙,都来不及发出声音人就没了。”
“天哪,这得多深厚的功力才能一击将针完全没入脖子啊,太恐怖了。”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安玲琅也觉得有些惊悚,不过最让她吃惊的,是银针上的毒。
幕华张检查完另一具尸体回到她这个房间,与安玲琅眼神一对,两人走到一边。
幕华张神情很是严峻,“玲玲,你知道是什么毒吗?”
安玲琅仔细验了验,又拿出一张测毒纸。
这种纸,会根据毒性的深浅颜色由浅到深的发生变化。
将银针往纸上一放,颜色几乎直冲末端极致的深紫。
“跟血曼陀一个旁系,但是没有血曼陀毒强,也属剧毒无比了。”
安玲琅脸色也很不好看,她闭上眼,再一次嗅着银针,
“毒气里......有腐尸的气味,还有一种极澹的清香,还有......十分微弱的酸气。”
“是死人花,生长在古墓深处的一种......毒,如果不是从古墓出来人带出来,这种毒几乎不会现世。”
安玲琅惊道:“下毒者是从墓里出来的!”
她皱着眉,来回踱着步子,沉吟道:
“有一个问题我不明白,只会生长在死人堆里毒,这种毒应该是很难得的,然而下毒者一次用在了六人身上,银针封喉,本来就可以致人于死地,没必要再下此剧毒啊,这是什么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