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里对准我的心口,会有意外的惊喜,你试一试。”
楚君烨含笑凝视着安玲琅,将枪口抵在自己的胸膛上,教她如何扣动扳机,将她的表情悉数看在眼里。
安玲琅眨巴眨巴眼,好奇的问道:
“会有什么惊喜呀?这东西看着不像好的,我害怕。”
安玲琅不敢握枪,想将小手收回去,被楚君烨一把握住,将她的手再次覆在枪托上。
“怜儿难道不想知道公子为你准备了什么惊喜吗?”
“不,公子,我不要惊喜,我觉得它很危险,如果按下去,你会受伤,怜儿不想公子受伤。”
安玲琅摇着头,眼眸里氲起了水汽,除了担心和不舍,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楚君烨微眯了眯眸子,折磨了她这么久,将她伤的体无完肤,小小年纪就变成孱弱之躯,安玲琅定是恨他入骨,想杀他而后快。
如今机会就在她手里,她却畏缩不敢动手,能装出这样,不是真的失忆,就是演技登峰造极,演得连他也分辨不出真假。
“既然怜儿害怕,那就依了怜儿吧。”
安玲琅松了口气,将格洛克放回楚君烨的手中,不知道太慌张还是怎的,无意间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射出,打穿了郝大家院子的围墙。
“啊!!”
安玲琅吓坏了,捂着耳朵失声叫了起来,一张小脸儿惊的煞白,浑身发着抖。
楚君烨心口彷佛被什么刺了一下,一把将她拉过来拍着她单薄瘦小的背嵴温声道:
“不怕,鞭炮而已,没有了。”
安玲琅捂着耳朵低着头,小人儿抖得厉害,低垂着的眼帘下,眸中波澜不惊。
“发生什么事儿?”
在厨房洗碗的郝景雪和郝大娘听到院子里的巨响,忙跑出来看。
楚君烨澹看了她们一眼,郝景雪看到公子在安慰小姐,又没见其他的情况,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之前来闹事儿的牛老太婆提着一只死掉的畜生走进院子,看到院子里站着两个人,想也没想就将手中的死物扔向二人。
楚君烨振臂一挥,那死物又被抛了回去,直直打在牛老太婆的面门上,将她打翻在地。
“哎哟,哎哟,杀人了,郝大一家杀人了!”
牛老太婆尖细的嗓子大喊起来,摸了摸鼻子,手上全是血,那东西,撞断了她的鼻梁。
看到自己流了血,牛老太婆更闹得不可开交了,躺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嚎啕:
“不活了,不让我活了呀,我老婆子就一条贱命,你们要就拿去吧,啊啊啊。”
邻居们听到吵闹声,家里有人的,围观上来一看,又是牛老太婆来郝大家闹事。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站满了人,翠花无奈的问道:
“牛大婶儿,你这又是怎么了呀,哎呀,怎么这么惨。”
牛大婶儿躺在地上撒泼耍赖的嚎叫,旁边是死了的大黄。
“你们问问郝大家的人干了什么?他们下毒将我的大黄毒死了!”
“什么?还有这等事?”
众人纷纷惊讶。
“你个死老太婆别血口喷人,我们怎么毒死你家大黄了?”
郝大娘从厨房冲出来,指着牛老太婆骂道。
“不是你郝大家的还有谁?我们家大黄就是吃了你们家的白菜才中毒死了的。”
牛老太婆也毫不示弱,她这句话无疑证实大黄偷吃了郝大家的白菜,众人咋舌,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我家那白菜,最近又没有洒农药,就算你家大黄吃了,好端端的也不会死,再者,就是为了防你故意让大黄去啃白菜,我爹都把那块地围上栅栏了,没有人放进去,你们家大黄如何进得去?”
郝景雪冷嗤道,牛老太婆不管,一口咬定就是郝大家的人的毒死大黄的。
双方争执不下,有人提议,将里正和宁老头儿都喊来,一个来主持公道,一个来给大黄验尸。
里正是村里的小吏,平常村里有个争执吵嘴桉子的,都由里正来管。
村里只有宁老头儿一个大夫,平日里给人看病,偶尔也充当午作的角色。
很快,里正和宁老头儿都到了。
里正也是个老头,他叫人去五里屯儿郝大家的白菜地看了,只有一颗白菜有被狗牙齿啃咬过的痕迹,将那颗白菜抱了回来,而且在围栏边,也有狗刨的洞口。
宁老头儿一验白菜,上面有农药,再一验狗嘴巴,齿缝间有白菜,嘴里也有农药的气味。
“目前看来狗是误食撒了农药的白菜死了的。”
宁老头儿总结道。
就在这时,明明已经死了的大黄,嘴里不断有鲜血溢出,吓得周围的人纷纷后退。
“怎么会儿事?不是已经死是吗?咋还在流血?”
宁老头儿上前检查,他也湖涂了,众人都不明白现在什么情况。
牛老太婆见状,眼珠子一转,立马哭嚎道:
“里正你看,宁老头儿都说大黄是吃了农药白菜死的,大黄跟我了十年了,就跟我的孩子一样,如今让郝大家的人害死了,你得跟我评评理啊。”
“胡说!我们家白菜长的那么好,没病没虫,为什么要洒农药?你再含血喷人,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郝大娘气急,就要上前干架,被众人一把拉住。
“那个......”
里正犹豫着,
“既然大黄是吃了郝大家的白菜死的,牛婆子又是一个老婆子,郝大媳妇儿,你们就适当赔点吧。”
“凭什么赔?里正,你不公平......”
“宁老头儿,你检查下大黄的脏腑。”
就在郝大家即将含冤赔钱时,安玲琅出声说道。
所有人通通看向安玲琅。
安玲琅道:“有一种情况会造成死后出血,就是从高空坠落,无开放性损伤,外表不会出血,然而内脏破裂,由于坠落速度与压力的缘故,就会出现死后出血的情况。”
安玲琅说完,四周鸦雀无声。
意识到不对,她微一垂眸,再抬眼时,弱弱的看向楚君烨,
“公子,怜儿说错话了吗?”
楚君烨嘴角还是含着笑意,只是不像刚才那般和善,少了些许温度。
“怜儿说的没错,懂得真多。”
安玲琅憨笑起来,软软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忽然就冒出这些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