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阳微微皱眉,连回也懒得回,直接将手机揣回兜里。
“唉,捉鬼的,我今天怎么会生出傍了大款的感觉?”
一路默不作声的甄爽眉头一皱,孤疑大起。
“无论走到哪里,大伙都对我点头哈腰,‘阳嫂阳嫂’的叫,你该不会真成立了儿童团吧?”
“没傍啊,况且你身旁之人,切切实实的有八位数信用卡不是?”
宫阳摇了摇头,一脸看智障的神情。
“我说你那什么儿童团也太逊了吧,居然连钱龙那样虚张声势的弱智都要?”
甄爽说罢来了劲,一挺胸脯:“要招成员也得找我这样的,智勇双全,美貌无双,关键是轻轻松松往哪一站都是焦点。”
“抱歉,智障好歹是个体力活,花瓶则是没用货;两者相比,我还是选择智障吧......”
宫阳简单粗暴的回复了甄爽一句,随后仔细将那十二人的名单记在心里。
关于齐吕的求救,宫阳不用想,都知道是秦无双怨念的杰作。想当初他只稍微疏忽了一下,作为江东市房产大亨的郭亮就愣生生被她用鬼上身的法子逼得跳楼,这齐吕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之所以他还能求救,是因为宫阳留了个心眼,将秦无双的怨念限制到一定程度内,这才没让他及时殒命。
回到屋内,宫阳再次掏出那个手机给齐吕回了过去。
“龙大哥,你来一下我房间。”
宫阳思索了一阵,终究还是决定先对付那三名术士。
毕竟浮生门等级森严,既然这群没有太雄厚商界政界背景的人能够跻身其中,就说明他们不仅是江东市的核心,更是核心中的核心。
归根结底,浮生门终究是一个以术士为基础建立起来的邪恶势力。
打蛇打七寸,方能不留后患,一击致命。
春节并没有太多新意,在客栈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度过。加之宫阳三人习惯了以前的风餐露宿,倒也没觉得这热闹有多特别。
“笃笃!”
年初一这一天,宫阳和龙袍刚躺下眯了一会,就被一阵敲门声叫醒。
起身开门,就见甄爽一脸委屈的站在门外,似是在暗恼宫阳不将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
“额,新年好。”
宫阳见甄爽扁着嘴,只得应景的来了一句。
“好你个大头鬼,你知不知道本姑娘已经等你半天了;我们这儿的风俗是,年后男方去女方家拜年得趁早,越早越能显示出女儿在男方家里的地位,我可不想都还没开始,就被家人以为是赔钱货。”
万恶到不可理喻的风俗......
“笃笃!”
敲门声响起,宫阳只得硬着头皮上去,装腔作势的站在门口处。
“待会你给本姑娘小心点,要是搞砸了......”
甄爽回过头来,几乎耳语一般朝宫阳警告。
门‘吱呀’一声打开,就见一个和甄爽模样极像的女子站在门前。看清来人之后,却是满脸愠怒。
“娘亲,有没有为我们备些好吃的啊,你的爽儿饿死了。”
“去,我看你这皮肤光泽、笑容满面,不像饿饭的情形啊。”
果然虎母无无犬女,这女子才开口,宫阳就百分百笃定是亲生的了。
“伯母你好,我是宫阳,小爽的朋...额,男朋友。”
宫阳笑容温润,原本就俊美的五官显得更加讨喜。
甄爽母亲正朝他看来,第一眼的时候觉得:咦,这女儿都找了什么玩意,就这脸型,这身材,当真不做特殊行业都不行。
但宫阳一开口,厚重的男中音立刻让她摒弃了先前的成见。
暗自安慰自己:并不是每个长得俊的人都是小白脸,权当自己这宝贝疙瘩走了狗屎运,那么胡搅蛮缠的个性,居然能找到这等赏心悦目的主。
想罢回头瞅了一眼自己女儿,居然觉得和宫阳站在一起,女的靓,男的帅,没有半点不搭。
终究是亲妈,就算自己女儿长成一头猪也不会嫌弃。
“快进来,快进来,这丫头从毕业后就整天窝在屋子里。我一直担心她嫁不出去呢,没想到居然大过年的,给了我这做妈的一个惊喜。”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头回眼生,二回眼热,三回该追打自己的恨嫁女儿了。
宫阳之前硬着头皮扮演甄爽男友,这会又过了吴妙这一关,一张脸霎时就红了起来。
好在甄家二老都不是那种刨根问底之辈,见宫阳性格讨喜,行事稳重,便忙活着准备拜年饭去了。
......
年后一连几天的阴雨,二月份眨眼即过。
宫阳值完夜班,见郝秧歌坐在大厅处的沙发上,随即走了过去。
“姨娘,我看这一年之期已到,我来向你辞行。”
本就和郝秧歌没甚情谊,加上急事颇多,宫阳便也不支支吾吾。。
安静,近乎落针可闻的安静。
不单郝秧歌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就连刚交接完班,无所事事矗在前台的卢露也愣在当场。郝秧歌知道宫阳早晚会走,但远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以她一贯的想法来看,是男人只需给点小甜头就能留下来;更何况宫阳极为看重和郝哲一起的情分。
“怎么,是还在生姨的气么?”
“没有,只是眼下,有了其它要事。”
宫阳也不管郝秧歌装得如何有气无力,直截了当。
郝秧歌默不作声,卢露却是三两步从前台走了出来,一双圆眼早已酸成核桃。
“哭什么,以后会见面。”
宫阳微微一笑,探手过去,想摸一下卢露的头发,却被她倔强的躲了开去。
随后就见这心思古怪的少女伸手将他拨开,一溜烟跑楼顶去了。
“唉,姨娘知道留不住你,这样吧,你再帮姨娘半月,我付你双倍工资。”
郝秧歌见卢露哭着离开,宫阳还是不为所动,便已明白了他的想法。
眼见宫阳面露难色,便再次微笑道:“你知道,姨娘干这一行也不容易,即便你要走,也得先招到个前台不是?”
“那好,我就到三月中再走。”
宫阳回屋后立刻让龙袍在附近找了一处公寓,晚走不如早走,到时即便抽身离开,也不会生出更多猫腻。
好在钱龙赵义二人还算迅速,前者坐了业务拓展部经理,后者则在人事科占据要位,勉强能接触到名扬集团的一些核心事务。
与龙袍合议了一番,宫阳当即决定让多和钱、赵二人沟通,收集浮生门资料,趁势打入西南区域军部。
毕竟浮生门想颠覆华夏,最先依仗的,必定是军部之人。
简单梳理了一遍各自的任务,宫阳再次回到如何不惊动浮生门,将江东市修士势力拔除,并成功安置龙袍等人的事情上来。
想了一会,宫阳忽地目光一灿。
“是了。不知龙大哥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们追踪龙胡子之时,发现他身上有一块可以遮挡他人探知的令牌?”
“浮生令?”
龙袍忽地站起身来。
“对,就是浮生令,有了此物,我们便能悄无声息取而代之;且你们去往军方,也再没有半分阻力。”
寻到决口,宫阳心下一快,先前的郁结随之一扫而光。
浮生门自建派以来,就一直鼓吹自己是华夏大地唯一的修士组织,而且进阶方式无比残酷,所以这令牌大都不记名。
也就是说你有能力就能获得令牌,并取代其内的阳历烙印,令牌就是你的,对应的身份也会逐步提升。
如此一来,宫阳只需要模拟出先前具有令牌那人的阳力修为,就能够轻而易举的鸠占鹊巢。
想那浮生门修为最高的修士,也不过阳力五重--炼阳境界,而宫阳是实打实的阳力六重--凝阳境。
根本不会露出半点破绽。
“就这么定了,我待会协助你布置灭生之阵,到时我抹除浮生令上那浮生门高手留下的记忆烙印,你们只管将自身阳力灌注其中就行。”
说罢宫阳立刻起身,随手撒出十余枚纯阳纸符。
纸符化开,却和以往阳力往中宫聚拢的方式不同,而是互成犄角,形成一个个首尾相接的小阵。
宫阳随后又起一层,整个大阵开始交相呼应起来,小周天阵法中的阳力流动眨眼浓郁了不少。
想了想,将诛魔棒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直接杵到阵法中央。
“嗡!”
一声嗡鸣发出,诛魔棒上青光大盛。
被周围游弋不定的纯阳纸符一渲染,更显庄严肃穆。
“唉,可惜了。”
宫阳叹了一声,却是想到了那被死灵道童生生轰碎的纯阳小鼎;若是有那小鼎加持,效果会比诛魔棒还好上一些。
毕竟纯阳鼎本身对阳力的聚合离散就比较好掌控,且灭生阵法取其‘灭生’之意,遵循大五行阳力的充盈消损之法,没有对应的法器,很难达到预想的效果。
可想象只是想象,坏了就是坏了,多想无益。
“我想天啸兄弟应该在这两日就能前来,稍微盘旋三五天,就动手做吧。”
龙袍才见宫阳不久,自身原本稳固了三十余年的修为就堪堪突破到第三重境界;以前高天啸和他的情况差不多,有了宫阳的指点,说不得也能瞬间踏入到近阳阶段。
他说的盘旋三五天,正是为了帮高天啸提升实力。
一夜无话,时间仓皇,一晃神就过去了四天。
夜半雨停,一名高大粗犷的男子,正意气风发的朝着宫阳所在的客栈方向赶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