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实在看不下去,便打开牢门抱住了儿子。“孩子,你别再伤心了。母亲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固执,也不能救活香女,只会害了自己。就当时母亲求你了,好吗?”说完看着对方。
刹那间,清水眼中布满血丝,脸上漾起诡谲的笑容。“猛猛猛,嚯。。。。。。”
“孩子,你。。。。。。”她顿时大疑,话说到一半却改为大叫,须臾又变成了支支吾吾。
原来,清水以迅雷之势咬住了她的脖颈,登时血液喷涌。后者抽搐了几下,很快死亡。
叫声引来了两名武士,遽然捆住了清水。之后,两人目光相撞,愣怔了片刻。
也就是那么片刻,“白玉”霍然睁开绿眼,弹起来咬住了一人的脖颈。另一人惊慌之余,拔出石刀捅进“她”的身体。
然而,愤怒的“她”竟像无事般扑向了另一人。惨叫顿时迭起。
声音招来了更多的人,陆续间全部呆住了。只见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旁边站着红眼清水和绿眼“白玉”。
六个武士鼓足勇气,同时冲了上去。须臾间,控制住了两个怪家伙。蓦地,两具尸体也睁开了绿眼。。。。。。
当酋长丹巴抵达时,牢笼周围已堆了不少尸体。看到发疯的绿眼“人”无惧刀伤,他即刻命令出动绳套。
在人数的优势下,众人很快捆住了清水和所有的绿眼“人”。根据达瓦的建议,丹巴焚烧了绿眼“人”。不过,后者拒绝烧死清水。
“你也看到了,清水已经神志不清,而且会将死人变成怪物。留着清水,只会造成更大的祸害。”达瓦吼道。
“清水只是暂时发狂,用不了多久便会清醒。”丹巴吼了回去。
“就算明日清醒,你能保证他以后不再发狂?”达瓦先是暴怒,然后恳切地说道,“烧了他,才能永绝后患啊。”
“别再说了!”丹巴吼道,“清水是我的儿子,我不可能烧死他。”
达瓦冥思须臾,缓缓道,“你总是说,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家好。可是现在留下清水,岂不害了所有人?”
丹巴闻言,哼笑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是酋长,这里我说了算。”
“既如此,”达瓦脸一冰,拔刀相向,“我现在向你提出挑战。如果我赢了,我就是酋长。”
“你可别后悔。”丹巴冷声说完,也拔出了石刀。
两人对峙须臾,突然拼杀起来。
一开始,两边势均力敌,打得有来有往。慢慢地,达瓦展现出了体力的优势,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在一次重击后,丹巴负伤跌倒。
达瓦用刀抵住哥哥的喉咙,肃杀道:“现在呢?你服还是不服?”
丹巴惭愧地低下了头。
“来人!”达瓦转身喝道,“立刻把清水烧了。”
话音刚落,达瓦的眼睛突然瞪大,然后脸上爬满痛苦。接着哼唧了两声,倒在地上。
丹巴从弟弟身后拔出刀子,漠视挣扎的对方。
“兄弟,我,我不怪你。但,但是,你必须烧,烧了清水。”说完,达瓦气毕。
丹巴见状,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对众人说道:“把清水关起来,再把部落里所有的尸体烧了。”
惊悚的人们即刻动身,将酋长的吩咐忙碌妥当。
接下来,清水没日没夜的吼叫,“猛,嚯,猛,嚯,猛,嚯。。。。。。”吵得族人心惊胆战,更别提睡觉了。
丹巴无奈,只得将清水迁往银矿,让那里的矿工看管儿子。他始终抱持着希望,不愿放弃。
看到这里,一旁的志扬崩溃了。他无数次告诉自己,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样。可结果仍然是最残酷的。
自己不但帮助了妖王,最后还救活了妖王。他心里有一百个不相信,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
清水便是妖王!而且是在自己的帮助下复活的!
突地,身边的清水开始大笑,并不断拔高声音。身体剧烈颤抖,得意之情溢于脸上。很明显,清水对于成功骗到了志扬,极其兴奋。
眼看清水就要消失,志扬赶紧上前拽住。然而,一切都晚了。清水化作了白雾,湮没于微风之中。
转眼间,志扬回到了白头怪物的旁边。
“妖王呢?”他怒喝道。
“已经走了。”
“去哪了?”
“它先前死的地方。”怪物诺诺道。
“我反悔了,不想让它复活。快!你就现在把它杀了。”
“不行,我只能复活,却不能杀人。”
霎时,他感到剧烈的晕眩,随即失去了意识。
天空如镜,亮眼的圆盘高悬。
浩瀚的大海边,有一座庙堂模样的白色建筑。在庙堂前面的银色沙滩上,并排坐着两个年轻男子。
两人长相极为相似,都是白白净净的国字脸,短发箭眉鹰鼻薄唇。稍稍不同的是,一人着白袍,灰眸带着五分善意;另一人着黑袍,棕眸透着七分恶意。
“我们不应该干涉他们,”白袍男说道,他坚毅地望着大海,“执行者说要让他们自由发展。”
“呵呵,自由发展?”黑袍男一脸讪笑,四处张望的眼睛落在对方脸上,“按他们的时间概念来算,自由多久了?”
“无数年。。。。。。”他还想说点什么,就被粗鲁地打断了。
“无数年!无数次机会!他们变化了吗?没有!他们出生,长大,争斗,最后灭亡。永远都是同样的结果。”
“无数年,但不是永远,”他转头看着棕眼,“我相信他们会改变。”
“我不信。”黑袍男蹿然而立,转身移步殿内。
他诧异地望着后方,只见沙子般的红色物质泻入了一个圆形水池。黑袍男任手中的物质流失尽净,然后侧头看着他,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
视角转换到双神树世界。
“嘭~嘭~”,一个小男孩弹着过了分界山脉,嘴里还“哟嚯哟嚯”叫着。他每一跳都有数丈高,四肢张开的模样就像快乐的小青蛙。
他留着齐耳的锅盖头,长着婴儿肥的脸。棕色眼睛满是喜悦,两只手掌肉肉的。身上穿着崭新的白麻衣,脚下一双厚底布鞋。
突地一声轰隆,远方腾起了第二级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