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即使奏妹死了,公子朱也要回来的。他们总不至于连公子朱也杀了吧?那可是唐尧的儿子啊!
难不成!他心中咯噔一下,僵住了。
“可是你杀了他两个儿子,奏妹岂不。。。。。。”片刻后,朗达惊醒了他。
“我没有杀曼波,公子朱可以作证。”他的声音几乎是在吼。
“那弟波。。。。。。”朗达预感到会被打断,主动咽下了剩余的话。
“没错,弟波确实死于我手。”甘奏深深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做无畏的辩解。我在给波久的书信里已经表明了态度。只要他愿意摒弃前嫌,帮助我们夺回失地。事成之后,我将在其面前自裁。”
众人闻言大愕,尽皆撑大了眼睛。
“甘奏长老。。。。。。”大哥老的声音被摇手打断,无奈地吞咽了一下。
“我意已决,你们无须再劝。一切的仇恨皆因我二人起,现在该是了结的时候了。多亏奏妹的劝导,我才能迷途知返。否则,不知要祸害到子子孙孙多少辈以后。”他眼圈红润,哽咽有声。
众人尚在沉吟之际,楼下突然传来喊叫声。“奏妹回来了!”
一时间众人皆醒,目光砸向门口。
几声嘎吱过后,奏妹与公子朱走到了议事厅中间。人们如众星拱月般围了上去,眼神中满是渴望。
二人哪能想到这等架势,霎时忘了说话。
“奏妹,”甘奏徐徐打破氛围,“大家都想知道波久的答复?”
一语惊醒梦中人,奏妹肃然道:“小女和公子先是到了大铅坝的议事厅,见到了波久以及各位能人。尽管我二人尽力劝解,他们还是不肯放下仇恨。”说到这,她舔了舔干涩的丰唇,咽了口涎水。
“我的书信波久看了吗?”甘奏趁机问道。
“人们提议杀死我,为曼波和弟波报仇。可是波久不同意,急着要赶我们走。我便拿出父亲的书信,想做最后一搏。没想到,波久拒绝看书信,还声称要杀光金坪坝的人。”她还要说话,就被人们的喧嚷打断了。
“这个老蠢货,太不通人情了!”甘奏喝道。
“可是我后来才知道,那都是波久的权宜之计。”不知是因为她尖叫般的声音,还是话的内容,反正周围立刻陷入了沉寂。
“权宜之计?”甘奏的脸挤得像块抹布。
“没错!”她恢复了婉转的声音,“就在离开的时候,波久派人拦住了我们,并带我去到某个隐蔽的屋子里。在那里,波久看了父亲的信。”
她想了两息,决定省去自己与弟波的内容,“波久同意了和平的请求,并答应联盟对抗重华。可是。。。。。。”
“可是什么?”甘奏刚刚浮起的喜悦突然逝去,取而代之的还是那张抹布脸。
“可是我二人才渡过丹水,神将里满便携众人追来。所有的侍卫死于他手,我二人,”她顿了一下,随即换成更严肃的声音,“我二人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到现在我都没弄懂,为何波久同意了结盟,里满却又来追杀。”
“那还不简单,波久反悔了。”见甘奏不回话,大哥老打岔道。
“我不相信波久反悔,一定是发生了别的事情。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赶着回来报信。”她先是看着大哥老,然后转向甘奏,“父亲,我怀疑波久出事了。”
“难道说!”甘奏蓦然起立,悚然道,“波久死了?”
奏妹怅然看着父亲,哽住了。
“在下也是这么认为,不然就真的说不通了。”一直在旁聆听的公子朱兀然说道。
“哼!波久老奸巨猾,没那么容易死。还是那句话,他反悔了。”大哥老如是道。
奏妹想起波久声泪俱下的场景,用极其笃定的声音说道,“我很确定,波久不会反悔。”
“你都已经离开了,如何确定走后的事情?”勾波及时打岔道。
“我就是确定。”这次她加上了眼神。
如此一来,没人再公开质疑。
接下来,众人商议了备战的相关事宜。决定统一着黑色服饰,因为那是复仇的颜色。并定于二十日后汇聚金坪坝,然后一齐北上。其它招人筹粮打磨兵器发放军饷等等,自是不在话下。
稍稍值得一提的便是军饷。由于是攻打平阳,所有长老和能人都展现了极高的热情。并表示族人会积极支持,不需要财物。打赢了一齐瓜分土地,打输了自认倒霉。
公子朱则表示,追随自己的部落将在半路与大家汇合,请所有人放心。
至于大铅坝和其余几个小坝子,甘奏表态看看情况再说,暂时不做理会。
之后,众人各回各家,忙着整合军队去了。
过了十日,各家整军完毕的喜讯频频传来,都说自己不日即将出发。下面将各家的状况集中展示:
金坪坝,一万五千长矛兵,一千弓箭手;
银坪坝,一万斧头兵;
青铜坝,八千长矛兵;
黄土坝,六千斧头兵,五百弓箭手
大山坝,三千斧头兵,两千骑兵;
高原坝,五千斧头兵;
山间坝,四千长矛兵,两百弓箭手;
积水坝,四千长矛兵;
回哇坝,三千斧头兵。
甘奏算了算,竟有六万多人,一时间欣喜若狂。本来以为将将够五万人,现在突然多了一万,感觉胜利唾手可得。
就在甘奏高兴地夜不能寐的时候,在丹水的上游,甘奏布置的某个岗哨守卫被尿惊醒了。
月亮躲到了乌云背后,周围黑成一片。他跑出简陋的木屋,正要蹲下,就听到后方传来嘟囔声。
“又拉在附近,臭不臭啊?你不想睡,我还想睡呢。去去去,到远处拉去。”
闻言,他无奈地拽紧松开的裤头,别扭地朝一方跑去。
片刻后,他是在憋不住了,蹲下就是一阵屁声。然后有什么东西哗啦啦倾泻而出。他放松眉头,长长嘘了一口气。
良久,他才发泄完毕。正当他转身离去时,呼呼的冷风携来了泼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