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拾起铲子,急忙往井下倾倒泥土。半晌后泥土用完,深井埋了一半。两人气喘吁吁,相视而笑。
“主谋可是我,”象手舞足蹈,“但是我不会独吞重华的财物,会拿出一份给父母。”想了想,接着说道,“尧的两个女儿和琴归我,至于牛羊则分给父母。”
鼓叟笑得合不拢嘴,腰都挺不直。
象火急火燎赶到重华的屋子,却不见两个女人。于是,象弹起了琴。
未久,重华带着两位夫人回到屋内,怒目而视。
象登时大慌,“你,你怎么。。。。。。”
“我怎么没死,是吗?”重华冷眼冷语。突地,大喝一声,“还不快滚!”
象仓换逃窜,临出门前还摔了一跤,抖得两位女子咯咯直笑。末了,女英说道:“夫君还要留在此地?”
“他不情,休怪我不义。”说完,一甩袖子出了门。
“还是妹妹聪明。”娥皇身子一欠。
女英先是微微一欠,然后说道:“是善卷大人教我的,说能让重华出山的只有鼓叟,只要重华不死,可尽量让鼓叟激怒重华。”
“原来如此,娥皇受教了。”说着,她朝北方欠了一下。
重华撞开父亲的门,看到三人忧愁的样子。于是指着道:“我不死,你们心不安,是吗?”
父亲的声音传来,“该怎么骗他呢?”
重华一扬手,吼道,“父亲,别再想着骗我了。我想在就离开,永远不再回来。”
鼓叟正欲说话,却听到这么一句,顿时撑大了眼睛。旁人看去,就像要爆出来一般。
“他如何知道我在想着骗他呢?”顷刻后,鼓叟蹦出一句。
“父亲,这个时候,你当然很可能骗他。”象说道。
“可重华的语气不像猜测,而是笃定我在想。”鼓叟低头沉吟。
当夜,重华梦见前番的洞穴,这次在雕塑旁出现了一个洞口。他径自走入,不多时来到一个开阔的世界。看到远处有棵顶天大树,他不禁暗暗称赞。
风轻云淡,戈壁上冒着热气。他朝大树走去,感觉天气越来越热。
突地,轰隆声响个不停,大地微微颤动。他朝巨树望去,一股风尘正向自己袭来。有什么将他脑袋掏空了,须臾后放回。他豁然醒悟,反身便跑。没过多久,热浪将其烧了个干净。
翌日午时,两辆牛车嘎吱出了部落。车上坐着重华与二位夫人,车后跟着几名壮士。他们都是二位夫人雇来的。
“只是个奇怪的梦。”重华望着北方,心里暗自道。
大河滔滔装满了峡谷,两侧堤坝无限横亘。旁边的高原上,夏后氏部落享受着日光浴。秋风飒飒,落叶翻飞。一横横一排排,晾晒的衣物扑扑作响。
某棵树下,一袭紫裙的女华席地而坐。嫩滑的小脸搁在双膝上,郁郁寡欢。
突地,某个声音惊扰了她。“夫人,你快回去看看,主人又在杀人了。”
她回头一望,是自己的贴身侍女。“这次杀的是谁?”她一边说一边疾走。
“好像是个奴隶。”
“犯了何错?”
“在屋外喧哗,搅了主人的美梦。”
“走,去看看。”她加快了脚程。
蛟的住所位于部落东南边,两人高的土墙围着一圈木屋。正对入口的那面有三间屋子:中间是厅堂;一旁是主人卧室;另一旁,前边是游戏室,后边是浴室。入口的那一面有四间小屋:厨房和杂物间在一边,另一边的两间屋子供侍女居住。其余两面各有一间大房,供贵客居住。中间是块平整的黄土地,那里经常竖着一口大鼎。
颜卓与十多名士兵住在围墙附近,随时听候调遣。
未及进门,女华便听到陌生的哭喊和熟悉的笑声。正欲冲进去,却被门口的士兵拦住了。
“我是夫人,为何阻拦?”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夫人莫怪,在下也是奉统领的命令。”士兵诺诺道。
“颜卓?”她降低声音,“快让他出来见我。”
另一个士兵跑了进去,不多时颜卓便出现在她眼前。
“为何不让我进去?”
“夫人这边说话。”颜卓将夫人引到门外几步。见周围没人,他才继续说道,“蛟公今日很生气,夫人还是不要参合了。”
“参不参合,我自有分寸,不用你管。”说完径自走向门口,再次被士兵拦住。她转头看着颜卓,完美无暇的脸上泛起怒色。
颜卓朝士兵点点头,后者才让开。接着,她大步跨了进去。
中间的空地上,火烧得正旺。男男女女围住铜鼎,就是那里发出的喊叫声。她站到高处一看,某个男子蜷缩在水里,身上五花大绑。而且声音渐渐衰弱。
“夫君为何又要杀人?”她冲到蛟的面前。
蛟的笑容登时褪去,换之以冷漠,“夫人休要再管。”说完继续大笑。
“听我一句,放了他吧。”她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真烦人,不玩了不玩了。”说完,蛟扭头便要回屋。
“蛟公,此人如何处理?”一名士兵问道。
“拉到外面杀了。”蛟扬扬手,进入了卧室。
刚刚染上笑意的女华,瞬间沉下脸来。“你们先等等,我再进去劝劝。”说完,也进入屋内。
“给我趴在木几上。”蛟看到她进来,冷冷道。
“夫君,放了外面那人吧。”女华哭声道。
“不放!”他歇斯底里道,“快给我趴着!”
女华躬身贴着木几,潸然落泪。
“这个地方我说了算,我想杀就杀。”接着,蛟拿出一根皮鞭,可着力抽打起来,“还管不管?还管不管。。。。。。”
外面的人们听到惨叫,纷纷低头不语。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那人已死在鼎内。
当夜,女华梦到一处涂满壁画的洞穴。尾部有个半人高的女性雕塑,旁边还有个小洞口。
她没有多想,钻了进去。不多时来到亮白的广阔世界,并发现一棵参天巨树。还未来得及惊叹,就看到树上的光球爆裂。须臾后,她烧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