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泽依言放开了她,弯腰捡起纸伞,道“走,送你回去。”
他态度突然转变,声音冷淡,顾泽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在原地片刻才跟上去。他向艄公寻问了回去的路,便带着她往前走。
他在前方走着,她在后面跟着,两人间的气氛安静而诡异,顾泽雪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些闷闷的,但,具体为什么她也不得所知。只当醉酒后遗症,没有深想。
夜玄泽在前面走着,虽没有回头,却清楚她的步伐,她没跟上便放慢脚步等她靠近。
其实旁边艄公说了,可以原路返回,但如此就会错过对岸阁楼走道下的景色。他心思转动,当即决定走路返回,至于原因……除了不想错过美丽的景色外还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因素,比如身后的人。
两人依照艄公指的路网穿过一亩棉花地,一条横架在河流上的木桥出现在棉花地尽头。
木桥仅有一人宽,由于日日经历风吹日晒、雨淋,已经有些腐烂,距离河面有十米的高度。
夜玄泽停在桥头,等她靠近,顾泽雪见他没有继续走,看了眼木桥,有些惊讶,“你恐高?”
她以为他没有继续是因为恐惧所以停了下来,夜玄泽面上微黑,道:“你若害怕便牵着我。”
话音刚落,她便绕过他大步踏了上去,没有一丝惧色,那步伐迈的又快又准。
过了木桥后便长长的走道,沿着河岸皆是凉亭,河岸斜坡种着各色的花,只有趴着凉亭往下看才能收入眼底,顾泽雪有些惊喜,眉眼染上了几分笑意。
两人并肩前行,没走一段距离,凉亭走道突然转了个弯,出现了独立的凉亭,亭中有石桌,两人走进去,桌面摆着一盘棋,下了一半。
顾泽雪蹙眉看了会,道:“这是一盘死棋。”
夜玄泽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棋局上,没有说话。
她收回了目光,四处看了看,不解的道:“这附近都没有人,谁布的棋?”
方圆几里内没有一个人影,即便有也是农作的船夫与农妇。
“你可知这条路叫什么路?”夜玄泽微微勾唇,笑着瞧她,心中已经对棋局有了破解之法。
顾泽雪摇摇头,“我怎会知晓。”她从未来过这个地方,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夜玄泽撩袍坐下,手执白子,镇定的将白子落下。顾泽雪侧目瞧见,微微挑眉,仔细一看,一盘死棋竟然活了。
“这条路叫棋路,每隔十里,亭内便布了一局棋,等着人来破解。”他勾唇解释着。
顾泽雪瞬间明白,微微惊讶,道:“那这棋是何人不下,所谓何事?”
“据说是棋痴若布,这些棋局皆是为了切磋,久而久便行成了文人骚客的聚集地。”夜玄将自己此前得知的消息一一说于她听。
“有趣!”顾泽雪微微勾唇,来了兴趣,转身往下一个凉亭走去。夜玄泽宠溺的微笑,扫了一眼棋盘便追了上去。
另一处凉亭内果真如他所说,也布着一局死棋,顾泽雪好奇的研究着,想看自己能否找出棋局的突破口,然,她将一双眼睛都都黏在上面也没能看出突破口,顿时有些挫败。
她余光瞧见信步过来的夜玄泽,突然道:“你能否将这局棋解开?”
闻言,夜玄泽走到她身侧,目光落在棋盘上,沉思了片刻,笑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可好?”
顾泽雪眸子微眯,警惕的瞧着他,他微微勾唇,薄唇轻启,“若我破解了,夜晚陪我游夜市?”
“逛夜市?!”顾泽雪错愕,一时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