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梓望着顾奕之，刚想说什么，只听“噗通”一声，随即传来宁方的焦急声：“不好了！不好了！李婉姑娘落水了！”

小梓心头一紧，就见茫茫江面上，李婉的身影正起起伏伏，还未做出反应，顾奕之直接跳入水中。

江里，李婉愤然的想要推开顾奕之，顾奕之紧固她的手，不让她动弹，李婉的力气哪能大过一个男人，就这样，她被顾奕之拖回了船舶。

李婉眼底都是绝望，顾奕之也来了怒意：“你还要闹什么！”

“我闹？我没有闹！顾奕之，你为何如此残忍！若是小梓，你是不是就不会觉得闹了？如果是小梓不愿意入宫，你是不是还要帮着小梓逃离？只因为是我，所以，你才觉得我闹，不是么？”

李婉哭着问。

顾奕之顿了顿，有那么一瞬间，他不知该如何回应李婉的话，顾奕之的确是如此想的，如若是小梓，恐怕自己并不会带小梓回宫，他还会帮着小梓离开。

但他的任务，其中一个，就是带回李婉。

“如果是小梓，或许，她会为了我，自愿回宫。”顾奕之抬头，看向远处的小梓。

江水很凉，冻得李婉瑟瑟发抖，李婉清楚，她始终都入不了顾奕之的心，哪怕自己要死要活，都打动不了这个心如顽石的男人。

小梓静静的看着李婉，她并不觉得李婉愚蠢，相反，在这一刻，小梓很可怜李婉，她就是害怕自己对公子动了情，最终会沦落成李婉姑娘的模样，所以自己尽量不对公子入情。

小梓的心口很痛，痛彻心扉的痛。

她就是害怕，以后的自己，也会变成李婉这般。

“李婉，你如何闹也没有用，你必须要回到岚州城，回到皇上的身边，”顾奕之咬牙切齿，“这是你的命运，你家族上百口人，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他们都因为你而丢了性命不成？李婉，你若是有心，就不该如此莽撞。”

你若是有心，就不该如此莽撞。

所以，他是怪自己没有心么？

李婉抬头，倔强的望着顾奕之：“我知道了，你要我做的事情，我答应你便是，顾奕之，你会后悔的。”

李婉说罢，拖着自己湿漉漉的身子起身离去，与小梓擦肩而过时，她淬了毒的目光勾勾的瞥了小梓一眼。小梓咽下一口唾沫，下意识的撇开目光。

……

水路走了约莫十日，就到了岚州城的港口，李婉这一路上真的没有再闹腾，顾奕之要先带着李婉与自己搜集到的证据入宫，小梓则是跟着宁方回顾宅。

这一走，便是走了两月，老太太一听小梓回来，高兴得直接扔下手头的碗筷，直接撑着拐杖就去前堂见小梓。她抚着小梓的脸，手指微微颤抖。

“丫头，你去了这么几日，怎么就瘦了？”老太太心疼道。

小梓微笑：“老太太，你看错了，我没有瘦，我很好的，您不用担心。”

“哪里好了？”老太太叹息，“小梓，这一路你应该很辛苦，快些休息休息，看着你这么不好，你都不知道我这个老太太心头多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