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厉声道：“赵氏，你若是想继续呆在府中，以后最好给我放老实一点，要不然，正颜再喜欢你，我也要把你赶出去，别以为你受正颜宠爱，我就拿你没有任何法子！”

赵氏委曲求全：“老夫人，我知道错了，你们要将顾砚带走就带走吧。”她说着，直接大哭出声，身子都卷缩成一团。

张氏看着，心头并不好受，她余光瞥向顾正颜，顾正颜的目光此时也向自己看了过来，眸里夹杂着一抹复杂的晦色。与顾正颜在一块儿过日子这么久，顾正颜在想什么，张氏也看得明白。

想必顾正颜以为这事儿是自己与老太太提议的。

张氏懒得解释，她与顾正颜的关系就是这样，因为不相爱，所以二人的信任像蛛丝，风一吹就断得稀碎。

老太太把张氏的委屈看在眼里，张氏如今已不想与顾正颜争吵，她开始委曲求全。一方面，张氏是变聪明了，知道如何争吵也没有用，只会把顾正颜推得更远。

另一方面，张氏心已经死了，以前她争吵，是因为想要顾正颜回头，她还念及与顾正颜的夫妻关系，想要与顾正颜好好过日子，甚至能像别的夫妻那般恩爱，但张氏发现，顾正颜一点也不爱自己，如此，张氏还期待什么呢？

只要日子能继续过下去就好，维持着表面上的相濡以沫也是好的。

老太太温声开口，话是对顾正颜说的：“这件事，是我与张氏说的，你别多想，张氏帮你养儿子，是件委屈的事儿，顾砚的性子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他就算跟张氏过，以后也不会孝顺张氏，如果不是我的缘由，张氏是不会答应下来的。”

顾正颜闻言，惭愧的攥了攥手。他原本想着，张氏愿意抚养顾砚，是想看赵氏的笑话，看来是自己把自己的发妻想得太过小气。

“有劳夫人了。”顾正颜起身，对张氏拱手，“以后顾砚跟着你，你该如何管教就如何管教，为夫绝对不多说一个字。”

张氏笑笑，心却平静得很：“我只做我该做的事儿，顾砚，我会尽心管教的。”

夜里。

顾砚哇哇大哭，抱着树不肯下来。来接她的钱嬷嬷很是头疼，顾砚知道要离开赵氏后，说什么也不肯走。

顾平川听闻此事，也来到院中，他气势汹汹，恨不得一巴掌扇在钱嬷嬷脸上：“我姨娘又没有死，凭什么要让别人帮忙养孩子，你们不许将我弟弟带走！”

“哥哥救我！”顾砚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从树上一跃而下，直接躲在顾平川身后。

钱嬷嬷真是恼坏这一屋子的人，他们是公子少爷，自己只是一个仆人，对他们用强的又不行。

“二少爷，这是老爷的吩咐，你若是有什么疑问，去问老爷吧，小少爷我必须要带走。”钱嬷嬷也不肯让。

三人就这般僵持着，钱嬷嬷原想派人去询问夫人的意见，顾奕之直接破门而入。

顾奕之黑着一张脸，回府就从罗嬷嬷口中听闻此事，他清楚，赵氏这人是不会轻易交出顾砚的，恨不得利用此事狠狠恶心母亲一把。

老太太怜惜张氏不假，可她是顾府的老太太，心思也是偏向顾府的，如果老太太真疼爱张氏，怎会把如此烫手山芋丢给张氏。

顾平川见顾奕之信步而来，不由的退后两步，眼中闪出一抹惧意。

“我数三个数，你不让开，我就用强的。”顾奕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