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安琪又一次拎着一大堆东西回到了公寓,刚一下电梯,她就愣住了,一个人弯着腰正在她的门上捣鼓着。
小偷?电光火闪的念头刚一浮现,她就笑了起来,那位“小偷”直起了腰,分明是听到了动静转过了头。
挺拔的身影沐浴在昏黄的廊灯下,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那幽深瞳眸里闪过一丝笑意。
“辰哥,我还以为……咳,你在干嘛呢?”安琪好奇地问道。
“以为什么?当小偷撬门?”黎辰一下就猜到了她咽下去的话,一点也不不客气地说。
安琪闹了个大红脸,她这里有值钱的东西吗?当然,除了新买的手提电脑,其他东西简直就是不足挂齿。
黎辰见安琪大包小包的,赶紧打开门,将她手上的东西接了过去,说道:“我把门锁换了,这房子原先住过人,以防万一吧”。
安琪点了点头,她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原打算明天找人来换锁的,没想到黎辰上她先一步考虑了。
“辰哥,你在椅子上稍坐一会儿,我这就烧水给你泡茶。”安琪赶忙说,小小的屋里太乱,一堆东西占据了空间,黎辰要想挪到小桌旁那张唯一的椅子上,还得要费一番周折。
黎辰三下五除二地将东西分门别类地归置好,将一堆包装物捆扎起来放到了门外,小屋里这才有了转身的空间。
“辰哥,黎家二少,你还有如此的动手能力啊?”安琪走过来,有些诧异,黎辰居然能在短时间内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摆放整齐,这超出了她的想象。
黎辰轻哼了一声,没有答话。这算什么呢?特别行动组有个训练项目,就是先将一屋子东西打乱,然后在规定时间内将其复原,不得有丝毫差别。
安琪将手机还给黎辰,这回黎辰没有推辞,只是问了下她的新号码,用自己的手机打了进去,铃声响起,他才点了点头。
黎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链,递给安琪。安琪一惊,这是何意?为何要平白无故地送她手链?送女人装饰品意味着什么?
可是,这手链看上去也太普通了,一串黑色的珠子,看不出来质地,像墨玉又像黑曜石,中间的一颗稍稍大一些。
黎辰见她一脸的迷茫,黑眸闪了闪,抓起她的左手,给她戴在手腕上,才说:“这个手链有特殊功能,里面有定位器,另外,中间这颗稍大的珠子有个按钮,打开以后,你说话我就可以接收到。”
安琪的脸先是红了一下,咳,刚才自己想哪去了?人家大帅哥只是为她安全着想,根本就没别的意思,好不好!
接下来,她就睁大了双眼,这个手链也太神奇了吧?黎辰是从哪弄来的?他怎么接收呢?她再一次刷新了对黎辰的认识,不是一般的神秘,而是太神秘。
她按开了中间的珠子,抬起手对着那手链“喂”了一声,然而,并未见到黎辰身上哪里有回应,她疑惑地看着他。黎辰浅浅勾唇,抬起左手,将腕表伸到了她面前,她这才发现那块表在轻轻地震动。
哇,太神奇了!安琪不相信似地抓着黎辰的手,仔细审视着那块表,百达翡丽,低调的奢华,非常符合他的身份,可怎么也想不到这块表里还有如此玄机啊!
“你如何接听?”安琪好奇心大发。
“保密。”黎辰一本正经地吐出两个字。自从接到特别行动组指令之后,他就申请了这种特殊的通讯器,为了符合“方琪琪” 的身份,他要求配制成一条普通的手链,这才耽误了一些时日。
安琪眨了眨眼睛,他不会真的是特工吧?倏地,她的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黎辰如果真的个特工,那么他接近她保护她就是有目的的。
难道是伯父的人?伯父任国务卿多年,手下肯定有一批忠心耿耿的人,他虽然倒台了,未必就是气数已尽。
如果不是伯父的人,会是什么情况?会是一种什么力量?是有人暗中相助安家?是中间力量想渔翁得利?还是故意先麻痹她,再伺机出击,让安家永无翻案可能?
抑或什么都不是,仅仅就是黎辰个人对她的相助。但这样的个人帮助与情.欲丝毫无关,C城之行足以说明一切,他们可以走得很近,却不可以交心。
安琪冲着黎辰忽然甜甜地一笑,起码从这段时间来看,黎辰给她的是最大可能的相助,不管他是敌是友,她都感谢他。
黎辰有些发怔,见安琪沉静了一会儿突然冲他一笑,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根本没想到,不过这么一瞬,安琪已将他挪动了几个阵营,最终,选择了感谢他依赖他,而不是完全相信他。
电壶里的水开了,安琪走到厨房打算泡茶,黎辰却说:“不用,我这就走了。”接着,他四下看了看,又叮嘱她早点休息,注意安全,转身离开了安琪的小屋。
安琪没再说什么,关好门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电脑,不知疲倦地又听了一节课,这才洗漱一番上床睡觉。
不过,安琪这一夜却是怎么也睡不踏实。
首先是那硬板床咯得她浑身都痛,其次是逼仄的空间让她不适应,还有陌生的环境多少让她有些恐惧,总之,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C城之行虽然不尽人意,但起码她可以用方琪琪的身份出现在A市了,下一步尽快掌握财会知识,就是等待机会进入浩泰银行了。
想不到,沈离浩和丁晓馨都住在这个小区,呵呵,冤家路窄。现在要尽量注意不和他们碰面,免得招聘时被认出引起麻烦。
进入浩泰银行可能不难,但要留在总行,在沈离浩身边怕还是要费点心思,她绝没有时间从基层做起,然后一步步地爬到总行。
思来想去,安琪还是把求助的目标定在了黎辰身上,现在的A市,她只有黎辰这么一个熟人,不管他有何目的,不管他是敌是友,她都只能是求助于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