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三呼万岁。
”好了好了,别说什么万岁万万岁了,朕都听烦了。朕只怕是一天的安宁也消受不起!大家还是赶紧商议商议如何退却北岸的贼兵,其余的免谈!”
皇帝此言一出,琳琅天敏感地感觉到身边的和硕下意识地向后面缩了一点,这么一退下,他身边的自己好像更加突出。看来他今天果然不安好心。
这下子,殿下站满的黑压压的文臣武将一下子静下来。文德殿里安静,太安静了!琳琅天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又激动又有点紧张的心跳声。
“怎么,关键时候都不说话了?”高皇帝看着眼前的臣子们不由好笑,“平日里高官厚禄养着,都神气活现的,哪一个不是口若悬河的,交起峰来那是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今天怎么啦?事到临头了,一个个都哑巴了?这么多年的皇粮那是白吃了!”
原来,此时帝都城已经风声鹤唳,北岸的叛军从老巢盛京一路打过来,所向披靡,现在兵临通天河畔,气势咄咄逼人,叫嚣着要挺进帝都城,清君侧,拜皇陵!其实险恶用心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如此厉害关头,谁敢乱嚼舌头?嘿,还真有人敢!
“皇上!”右列着一紫色朝服的老者出列。琳琅天记忆奇佳,星儿画的朝中重臣画像也是像极了,他那么一瞧,知道正是右相国赵安,他上前道:“前日,皇上派钦差大人王显去和谈,不知道王先生可探到了贼兵的深浅,贼兵果然凶悍否?”
“王显,你来说说吧。”高皇帝有些心力交瘁。
“是,皇上,”王显出列,对着皇上道,“皇上,各位大臣,贼兵势大,兵多将广,拥有十数万之众,又有各路藩王暗中相助,他们一路上气焰嚣张,兵峰正盛,恐怕帝都……危矣!”此言一出,大殿里百官惶恐不安,连琳琅天都在心里骂娘,妈的,老子王爷还没有捂热就有人想要蹚浑水?这王爷当的看来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
“王先生,此言差矣!”又一个汉子走出来,身材魁梧健壮有力却已是白发难掩,那不正是他的师傅之一杨将军吗,他也按耐不住了?听他怎么说。
“贼兵虽说势大,但自古邪不压正,我皇乃是正统,贼兵是为叛乱,自古好没有哪个藩王叛乱成功的,这不正是天道吗?再说了,我帝都城墙坚固,守卫兵力充足,又有通天河之天堑,贼兵无法逾越。王大人可不要长了他贼人的威风。依我看来不用和谈,直接出兵灭了他再说!”
琳琅天听了心情舒爽,这才是正着。
“灭了他,好啊!好大的口气!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队列里又蹦出了一个紫衣的官员,对照星儿画的影像,琳琅天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左相国蔡明了,他大声笑道,“我的杨大将军,能灭掉那贼兵,我皇还有什么可以忧虑?我们又何必在这里大费口章?可您应该记得,玄武二十年,我二十万大军堵截贼兵南下,在安阳全军覆没。再后来,您推荐您的侄子为帅,五十万大军出征剿贼结果如何?除了你那个侄子回来了,还有几个回来了,又是满盘皆输啊。
”现在,贼兵兵临城下,在通天河虎视眈眈,您现在却大言不惭,说什么动动口舌就能灭了他。杨大将军有这番本事为何不早早地为我皇效力啊?那时候躲在后头现在却满口胡言乱语,这岂不是天大笑话?杨将军,老夫奉劝您啊,丢掉幻想,面对现实吧。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帝都。明知道打不了,再打下去毫无胜算啊,还是答应了贼兵的无理要求,稳住阵脚,待他们退却后再从长计议,这才是真章!”
琳琅天真想骂娘,这杨大将军就这般败下阵来?他见识也太短浅了,我竟然还想着昨夜找他来商议商议?哎,这样的人看来指望不上了。
“不错啊,左相说的对呀。到那时我们缓过气来,再找他算账也不晚啊!”底下百官不由议论纷纷各抒己见了。
琳琅天听了却暗自好笑,这一个个看来跟杨大将军都是邻居,没一两个拿得出手的。你们也不想想难不成那个藩王就这么好湖弄,你们的心思他不知道?就你们这点小九九还想算计那家伙?真有本事,也不会弄到这个田地。
琳琅天对叛贼王叔没有任何印象,但可以肯定他不是个省油的灯,不然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起兵反叛?而且一路打到了王城脚下?
琳琅天偷眼观察和硕,见他在一边死气沉沉,脸色说不出的阴暗,但你却不可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么说,大家都觉得要答应贼兵了。要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高皇帝扫视了群臣很是失望,”哪好啊,朕只有依从你们了。王显,你把那个贼给朕的书信念给大家听听,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是!”王显恭恭敬敬地从大总管明阳手中接过那信札,清了清嗓子念到——
敬呈皇帝陛下:古人有云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明弟既为高族琳琅一氏血脉,自当上敬天狼,下孝祖宗。对陛下无有不忠,对百姓无有不爱。然有不法之奸佞,离间皇亲,以为晋升之阶。陛下宽容,原也容弟之错,却有小人怂恿,致我兄弟叔伯间隙横生。明弟无意亡逃,举兵乃无奈之举,意欲清君侧以正朝纲,请旨诛杀赵安、左梅二贼。诚如是,弟愿为太子牵马,公祭高祖在天之灵。愿陛下成全,明弟江畔静候太子携二贼至,弟诚惶诚恐,愿陛下福寿永年,天狼永佑大华。弟拜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什么,他们丧心病狂啊!居然要诛杀赵安、左梅两位大人?他们何罪之有啊!”大家大惊失色,群臣沸腾,一个个恨不得要手刃奸贼才好。一时间,殿堂下更是难得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