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天勐地跳起来。“哦,过了午时三刻,那就意味着毒母已经除掉了!”琳琅天心里五味杂陈。
“对!毒母已经除掉了,皇上。”琳琅天心里一惊,举目向远处看去,可是他一下子惊呆了,无力地跌在在龙椅上。慌得阳明赶紧前去扶持他。
可是琳琅天却粗暴地将他推倒。琳琅天跳将了起来,奔向最大的那个一号娃娃坑。他简直要哭了,他好抓狂。眼前的娃娃还是一样,纹丝不动,没有任何死亡的迹象。而且这些娃娃似乎面色还在不断的红润中。他们健康的很,他们哪里有死去的样子?
阳明跟在身后也是老脸惨白。他知道皇上此时的心情,他的心情也跟着皇上的心情一起变得非常的悲凉:“这……这是怎么回事呀?这毒母应该已经被杀了,可这些娃娃们怎么还不去死呀?你们去死呀!快!快快点去死呀!”
阳明又转过身来安慰琳琅天:“皇上,也许这个毒母刚刚死去,这毒娃还要稍晚一些吧。但很快就不会这样健康了。”这话似乎有些道理。琳琅天只有耐一下性子,再去等一会儿看。
然而,事实却并非他所想象的那样,这些娃娃不仅没有衰亡的一点点征兆,反而像是嘲弄琳琅天一样,居然面色越来越红润,看那架势几乎马上就要复活。
琳琅天如果没有经历过上一次翠翠一剑噼了娃娃,那娃娃却一分为二的话,那现在他一定会挥舞手中的宝剑,将这些恶心的娃娃全都斩尽杀绝。
“完了!完了。这灵妃不是毒母。我们杀错人了。我的手里有了血债了。我竟然也是一个昏聩的皇上。我居然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我太不是人了。”
琳琅天悲痛欲绝之时,更是心惊肉跳。这个强大的敌人在哪里?在这里,在那里,无处不在。他的智慧远远在自己之上。他似乎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就在这时,李可染急忙跑来报告说:“皇上,好消息,好消息!”琳琅天气的真想一脚把他踢死,什么好消息,哪来的好消息?阳明更是上前一巴掌扇了他的脸:“没眼的东西,你在说什么?”
李可染非常委屈的叫道:“皇上,天妃娘娘回来了,天妃娘娘已经阻止了杨将军斩杀灵妃,灵妃没有死!”
“什么?”琳琅天听了这话,顿时高兴的一踹多高,抓住李可染着急的问,“真的吗?真的是天妃娘娘回来把灵妃给救了?”
“是啊,是啊,的确如此。”这人啊,就是这样的奇怪。刚才林琅天妃悔不已,以为自己误杀了灵妃。
可如今,听说灵妃还安然无恙,再转个身来看看那些很健康的娃娃,心里却是有点打鼓:怪不得娃娃没死!不过他相信瓶簆,她既然拦下屠刀此举必然有深意。
于是,琳琅天急忙赶回他的凯旋宫,他知道那里一定有人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了。
凯旋宫御书房。
当琳琅天风尘仆仆的进来的时候,杨子明急忙上前长跪不起:“臣奉命监斩妖妃。然臣辜负皇上厚望么,妖妃尚未斩杀,臣恳请责罚。”
琳琅天急忙将他拉起:“天妃娘娘既然阻拦你斩杀妖妃,必有缘故,这事不怪你。我反倒感谢你做的对呀。灵妃一桉的确还有些疑点。还是把事情考虑周全,再去斩杀也不迟啊!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啊!”
瓶簆上前见过皇上。琳琅天欢喜地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说:“黑了,瘦了。你辛苦了。”
瓶簆娇笑道:“那是自然,那样东奔西跑日晒雨淋,当然要黑要瘦的。雪儿不敢跟着我,就是生怕晒黑了皇上不喜欢,所以她现在还是白白胖胖,您放心好了。”
琳琅天呵呵一笑,他知道瓶簆为了灵妃急着赶回来,那一定是日夜兼程。于是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你觉得灵儿为何不能斩杀呢,是否有新的发现?”
瓶儿说的也非常的简单:“因为她不是毒母。杀了她,那是枉杀了一个无辜的生命。而且毒娃也不可能因为她死掉而消亡。”
“哦?可是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就是毒母呀,特别是她在皇后那里关了一天一夜,然后那里就出现了塌陷和孩子。这不是说明了毒母吗?”
瓶簆冷笑道:“难道这样就能说明她是毒母吗?那是不是只要谁去过皇后的中宫就能确定他是毒母呢?那这样的人会很多呀,所以这不能成为直接的证据。定罪必须要有直接证据,所谓的主观推断是没有法律效律的。”
琳琅天这才拍了一下脑门,懊悔不已。是啊,作为一个文明人,作为一个略懂法律的天狼星的原居民,他对此应该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推断、确定灵儿有罪不就是有罪推论吗?
”首先设定灵妃是毒母,然后找一些证据来证明她是毒母,而且还不是直接证据。这种做法是不正确的。”
瓶簆有些语重心长的说,“我们只能反过来去寻找一些铁的证据来证明她的确就是毒母。”
“可是……可是这样的证据是没办法找到的!”杨子明急了,还要找铁证,那不是简直要他的老命吗?
瓶簆笑了:“找不到铁证可以证明她是毒母,那反过来也可以找一个铁证来证明她不是毒母就行。”琳琅天听瓶簆说得如此坚决,就知道她心里有了想法,于是急忙说:“我的天妃娘娘,你就不要卖关子了,你直接来说,你找到了什么证据来证明她不是毒母吧?”
“还是皇上了解我呀。”瓶簆笑着,然后她居然郑重其事地向皇上作了一个揖,施了礼才说:“皇上,臣妾这几日四处查寻,几乎把从帝都到云山,到应城,到鼎山,这几条已经铺设的玲珑须都走了一遍。发现了一个特点:所有的毒娃,都是在这几条干线上。”
“对呀,这说明了什么呢?”琳琅天在思考。
瓶簆接着说:“这些玲珑须的干线并非是臣妾一手铺就的。其实我想铺设的时候,这些干线已经完工了。我只不过是在这干线的基础上铺设了我们的专线,并设置了使用密码。”
琳琅天点点头,这才明白瓶簆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这些长度的玲珑须都铺设完成,原来是这么回事。
杨子明听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说的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傻傻的站着看着他们。
琳琅天也不管杨子明在不在场,只顾跟瓶簆深入探索。
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这些玲珑须不是瓶簆手铺设的,那么还能是谁呢?他们俩相对一望都非常的清楚。“所以你觉得希文在帝都,就是这个缘故?”琳琅天问道。
“是的。这些玲珑须肯定就是我父亲提前铺设完成的。而且铺设完成的日期并不太早,应该就在这半个月内。”
琳琅天点点头,表示心中有数:“不错,这半个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肯定是在玲珑须铺成之后才发生的。这就足以说明这一系列的变故必然和希文以及希文的小分队脱不了干系。照我的天妃娘娘的说法,这个毒母难道应该是希文小分队里的某个成员?”
琳琅天抛出了这样的设想。瓶簆摇摇头说:“这一切都不好推断。臣妾没办法找到毒母到底是谁,还请皇上恕罪!臣妾只是经过这些天的努力,上上下下把云山翻了个遍。臣妾也是在无意之中发现了灵儿不是毒母的证据。”
这句话杨子明算是听明白了,他急吼吼的问道:“老臣斗胆问天妃娘娘,您寻到了什么铁证?竟能证明这个灵妃不是妖妃吗?”
瓶簆不紧不慢的说:“不知道太傅是否认同,凡是毒母去过的地方才有毒娃的出现?反之,只要毒娃出现过了,那必然说明毒母曾经在这里出现过。”
这一点两人都没有异议:“事实的确如此。”
“所以反过来就能推断,娃娃出现的地方只要有一处灵儿没有去过,那么就可以反推出她不是毒母,这二位有没有意义呢?”
琳琅天望着杨子明,杨子明把他的那个脑袋摇的晃荡的响:“那当然没有意见,这母亲都没有去,那娃娃怎么凭空而来呢?”
“那这就对了。”瓶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有一个地方出现了娃娃,但灵儿绝对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什么地方?”这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瓶簆却道:“这个地方请恕臣妾不能说。”
“什么?不能说?在皇帝面前也不能说?”
杨子明很生气,“老臣自以为对皇帝忠心耿耿,那是日月可鉴,人人皆知。你不会是对老臣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吧?既然如此,老臣告退。”
杨子明气得吹胡子瞪眼就要离开。琳琅天当然知道瓶簆不是这一层意思,急忙好言劝道:“天妃娘娘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你也应该知道天机不可泄露的道理。有些话天妃娘娘是不能说出口的,不过朕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些。”
“原来如此,”杨子明将信将疑,但他也算是一个精明鬼,急忙笑着说,“这么说老臣就开心多了,不过老臣离家很久了,还是需要回去,老臣告退。”
望着杨子明远去的身影,琳琅天这才拉着瓶簆的手,说:“你还真防着这个老家伙呀。他应该没有什么可防的吧?现在他走了你可以说是哪个地方了吗?”
没有想到,瓶簆居然摇了摇头说:“臣妾真的不能说。”这话叫琳琅天大吃一惊:“这是啥话?这是为什么?你连我都不能说了?”
瓶簆娇柔的扑上去撒起娇来:“臣妾一千多里地的来回奔波,这些天累得要死要活的,好不容易见到皇上你了,你问个来问个去,烦不烦呀?你是不是该犒劳犒劳臣妾呢?”
琳琅天哈哈大笑,拍着脑门道:“对,对,这是应该的。”
一阵温存之后,琳琅天心满意足的笑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地方,那一定就是云山。”瓶簆点头:“是啊,皇上就是聪明。云山到处都发现了娃娃。”
琳琅天不由拉起躺在床上的瓶簆,非常严肃的说:“这似乎不能反证灵儿不是毒母吧?这证据不力呀。”
瓶簆笑道:“皇上说的对。这灵妃还是有可能在这三年时间到过那个地方。甚至什么地方都有可能去的。然而,云山旁有一个地方她绝对不会去。”
“什么地方?”琳琅天非常好奇的问。瓶簆脸色有些异样,但她还是摇摇头,在琳琅天的怀里非常娇弱的说:“你就不要刨根问底了,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我说的话自然是事实,是我亲自查证的,我这些天辛辛苦苦换来这成果,你不会还表示怀疑吧?”
“瞧你这样说的,我什么时候怀疑过你,你既然这么说的,那我自然相信,只是我很好奇呀,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你这样笃定,灵妃一定没有去过呢。”
瓶簆叹口气,眼睛定定的望着他:“皇上,我的好皇上。有些话真的是天机不可泄露啊!这个地方瓶簆是真的不能说,至少现在不是说出来的好时机呀。”
琳琅天听到这句话,看着她的神色,他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不过他隐藏的很好,却装作无所谓的,甚至有点气恼的说:“好吧,好吧,你居然也用这个由头来湖弄我。那杨子明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崇拜你那像是对神父一样。我们俩可不兴这样的,谁不知谁似的,不说拉倒呗!”
说着,琳琅天倒头就睡,再也不理瓶簆。瓶簆笑着推搡着他,从后面翻过身一把抱住他。
就在琳琅天将要沉沉睡去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阳明特有的声音:“皇上,汴天在偏殿等候您很长时间了。”琳琅天听说汴天来了,立即起身而去。
瓶簆在他的后面定定的看着伟岸的身躯离去,那眼神格外的复杂。
“怎么回事?汴天在偏殿等候我多时,为什么没有禀告我呢?”
面对琳琅天的质问,阳明显得有些委屈:“皇上,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早诉天就来了。他强烈要求见到皇上。可是皇上带着老奴已经离开了皇宫,前往一号娃娃坑了。”
琳琅天点点头:“不错,是这么回事,那为什么没有人到娃娃坑去通知我呢?这李可染是吃什么了?”
“皇上这可也不能怪李可染呐。您不是派他去了刑场,好及时的向您通禀情况吗?”
“哦,是这样,是这样,你看我都急湖涂了。算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这汴天到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应该是吧!这偏殿的太监告诉过他,皇上出门了,让他先回去,可是他以为皇上一定是不愿意见他,所以执意在偏殿等候。而且一直是跪着的。”
“什么?一直是跪着的。”琳琅天真是吃惊不小。
如果说是别人在那里跪着等候他这个皇上的召见是情理之中。但是这个汴天应该不会如此。且不说他刚刚大病初愈,身体脆弱,受到了琳琅天的特别照顾。只说他和琳琅天都是从文明星球而来,怎么会动不动就跪在那里?而且是长时间的跪在那里,请求皇上的接见呢。这其中定有缘故。
琳琅天这么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冲到偏殿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了汴天跪倒在那里。也许由于时间的长久,这个跪的姿势很让他难受,所以身子向前倾,几乎要趴在地上。
“快起来,快起来。汴天,你这是何为?我的的确确是出门啦,不在这里,你可不要责怪他们。”琳琅天急忙把汴天拉了起来。
然而,汴天却是哭丧着的脸,居然是一脸的泪痕,嘴里在不停地叫着:“是我的错,是我害了灵妃。是我,我真的不是人,皇上,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琳琅天几乎是摸不着脑门,这汴天说的是哪里的话?”你怎么就害了她?你这话说的是何道理呢?”
琳琅天好不容易把他拉了起来,这样责问他。
汴天却突然看了旁边的阳明,闭口不说话。阳明是何其的精明,一看这情形,望了一眼琳琅天,见皇上没有说什么,就立即悄然退了出去,而且还把门关起来,自己就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又吩咐所有的大小太监不得擅入。
“看来你有很多话要向我说,那就说吧。”琳琅天盯着眼前这位长相非常帅气的男子。汴天慢慢的整理了自己的情绪,但很明显,他还是很难开口。
琳琅天说:“你尽管说吧,我有思想准备,我知道你说的话,也许是我所无法承受的,不然你早就把这些说出来了。”
可是汴天情绪还是非常的激动,连声说道:“我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皇上你就让我把这些话埋在肚子里吧,可是我的心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