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了灵儿,我就是不喜欢。灵儿能有什么用,这不是借口吗?你封她为妃子,我就不高兴。
筱笙说话就是这样,她说的越随便,越说明了她对你没有坏心思。
琳琅天知道筱笙心里的冰冻已经化解了一半,于是继续努力:“至于灵儿,朕把她接回来,并封她为灵妃,那是有深意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
筱笙却不相信:你不得已而为之?说的什么鬼话,我才不信。难道你当初在我的皇宫看到她临幸了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然,这话筱笙还知道不能说。那么她就必须换一种说法。
于是筱笙说出了一句让琳琅天大吃一惊的话:“皇上,这个灵儿她不是个东西。她是鬼魅,她是邪恶。她……她就是你要找的毒母。”
“什么毒母?灵儿还是毒母?”
琳琅天摇摇头,很是失望:“皇后啊,皇后,你说话是不是要负点责任呢?这灵儿怎么就成了毒母了呢?”
“她怎么就不是了?”筱笙很是生气,“你是不是被她的美色迷住了眼睛?你是不是看不清楚她的本来面目?你就是被她迷住了,还说什么不得已!”
琳琅天也非常的生气,说话的声音大了很多:“不是我被她的美色迷住了眼睛。是你的一肚子的醋让你失去了精神魂魄。你的眼里只有你的小九九。你根本就没有真的为朕着想过。
你几乎就不会设身处地地想想朕的每一天过得有多艰难,多幺胆战心惊!你只想到自己。你只是想到你的后位,你只担心灵儿抢走你的荣耀和地位。你才如此疯狂的像个什么,简直就是个醋坛子!”
筱笙顿时被他的这些话完全激怒了:“琳琅天,你醒醒吧!你看看你的风儿,云儿。你看看你的两个儿子吧!你想一想,只要他们在哪里,我就会自然而然地也在这里。”
琳琅天被她这一句话彻底的萌倒了,心里竟然忍不住但嘴巴里还是憋住:“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是他们的母亲,他们在哪里,你自然要在哪里!这有什么好说的?”
那筱笙就用奇怪的眼睛看着他:“你还知道这一层啊。那你到底是什么让你的理智失去了呢?灵儿不是毒母还能是谁?”
琳琅天犹如被雷噼着了一把。是啊!孩子在哪里?母亲就在那里。灵儿所经过的地方无一例外地发现了毒娃!这不可能是巧合吧!
筱笙冷笑道:“我说灵儿就是毒母,你以为是我的自私心在作祟。可是你也不想一想。凡是灵儿经过的地方,都发现了娃娃,这说明了什么?这还不能说明她就是毒母吗?”
但琳琅天不会简单认输,反而装出越觉得好笑的样子,大声呵斥:“是的,这些地方她都来过。可是你想过没有,她最初就是从你的寝宫出去的。那你这里也发现了娃娃了吗?”
筱笙冷笑道:“我看她是来不及在这里生娃娃。她要有机会,她肯定也会给你生下一堆的娃娃来。”
琳琅天实在拿她没有办法,竟然脱口说了这样一句荒唐的话:“你说只要她经过的地方都有娃娃出现,或者说有娃娃出现的地方,她都经过,因此就能断定她是毒母。那不是荒诞的说法吗?那是不负责任的说法,怎么能随便给一个人定下罪呢?要是这么说,那毒母还有可能就是我!”
“你在胡说什么?”
筱笙疯了似的堵住他的嘴巴,“不准你这样作贱自己。谁都可以这样乱喷?谁都可以认为谁可能成为毒母?唯独你不会,你绝对不能这样说。你这样说还不如直接把我给废了。”
琳琅天冷笑道:“废你干嘛呢?直接废了我多好!按照你的说法我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云山,我去过。应天城,我到过。鼎山,父皇的安乐宫,天宫,我都去过。我是最佳的嫌疑人。”
筱笙被他的一本正经弄得忍俊不禁,笑骂道:“可你是男的,你做不了母亲。你想做毒母还没有资格呢!”
琳琅天实在拿她没有办法。想要骂她,却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好好的教训一顿。至于动手,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打自己的女人?
可是你要心平气和地跟她说些道理,她就个是油盐不进的家伙。跟她有什么道理可言?哼,是时候拿出超级武器的时候了。
琳琅天假装勃然大怒:“你……你……气死我了!你实在是让我失望透顶了。你什么时候都不会为我着想,可我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想到的就是你。”
筱笙冷笑声声:“你说的好听。可我却从来没有感受到你对我这般至情至义。”
这句话也彻底的把琳琅天给激怒了,筱笙的话里有话,她无外乎是说自己对星儿雪儿她们至亲至性,而对她却是不冷不热,不闻不管。
琳琅天懒得废话,从袖口掏出一样东西,砸在她的面前:“好!好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你实在是让朕忍可忍,是你让我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太不像皇后了,你好自为之。”说着琳琅天扬长而去!
皇帝前脚刚走,梅子等人只有硬着头皮来到皇后的面前,筱笙欲哭无泪欲骂还休。
她冲着梅子等人大吼一声:“把这个什么东西给本宫拿出去烧了!”梅子战战兢兢上前收拾,却见那是绘有一副龙形图样的东西,不由得大叫一声:“娘娘,这可是皇上的圣旨啊!”
梅子虽是女流之辈,却在皇后跟前倒也识得几字,对于皇家之物自然是认识的。“圣旨?”
筱笙非常的纳闷,“这家伙,这个时候他自己亲自拿了这么一道圣旨来到底何意。难道他真的早就有了要废后的心思?今天居然自己来迫不及待的宣布这个旨意吗?好!好!好你个琳琅天。既然如此,那我就遂了你的心意。”
筱笙眼睛一闭,泪水模湖了,这样的皇后还做什么,于是乎怒吼道:“梅子,你把那道圣旨展开读给本宫来听。本宫不相信离了他还活不了了不成。”
梅子无可奈何,只有颤颤抖抖的展开,一看那道圣旨却吓得脸色大变:“娘娘,这可是皇上的遗旨啊!”
筱笙一听这话,顿时疯狂地扑了过来。
她早就听说三年前皇帝离京就留下一道遗旨却没人知道在哪,后来皇上凯旋归来,自然没人再敢提遗旨。今天皇上怎么会拿这个东西来?
筱笙百般不解,再看一落款,她顿时泪水刷刷的往下流淌。那落款的时间果然是三年前。筱笙颤抖的手,哆哆嗦嗦的指着遗旨上的每一个字,读着读着,她竟然痛哭失声起来。
原来,那道遗旨就是琳琅天三年前,急着逃避红星,带领亲随离开帝都向云山挺进时,他深深地知道这一次凶多吉少,能否回来只有看天意了。但为了拯救大华帝国,他不得不离开帝都。他只有把整个帝国托付给当时的雍亲王,现在的中丞大人。
但是他临走之前念念不忘的人,恰恰就是她皇后筱笙和她肚子里还没有出世的孩子。
上面的遗旨是这样写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即帝位以来,海宴河清,国泰民安,人民安居乐业,社会和谐美好。然天降凶兆,诡异之事频现。朕念苍生,不忍大华再现颠覆,为免生灵涂炭,思来想后,决定亲赴云山,以除险恶,为佑大华福祉,江山永年。朕愿以身伺虎。临行之际。唯国事及后宫放心不下,特作语如下:
其一,着雍亲王监国,总理全局。大小事宜,悉听尊便。各部官员,以朕视之,不得有误。
其二,皇后筱,德行淑均,以为国母,腹中遗子,无论男女,皆为太子。望监国与太后着力抚养,以为大华帝国之后继有人。朕临前千般不舍,万般难离,唯愿皇后筱笙,国人念朕之名善待之!
望监国重父女之情,善待之!切记!切记!琳琅天绝笔。落款处盖上大华帝国玉玺。日期正是三年前的五月底。
筱笙读完这道遗旨痛哭失声,心中后悔不已,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琳琅天对她的恩重如山,她才明白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何等的荣耀,她为自己当前种种鲁莽的行径和恶语伤人感到无限的懊恼。
再回想琳琅天,刚刚对她所说的每个字每句话,她更是泪流满面,情不能自已。
怒气冲冲的琳琅天回到他的凯旋宫,心还是难以平静,迎面又来了一个满面惶恐的人,正是阳明。
琳琅天这时候才想起来派他到天宫去蹲守的事情,急忙问道:“你可发现什么,那娃娃究竟怎么来到人间的?”
阳明这么一把年纪的人,竟然是满脸大汗,神色慌张,说话颤颤抖抖。
琳琅天一看就知道他被吓傻了,只有好声好语的安慰并让他坐下,稍过一段时间,阳明才说出了他的所见所闻。
原来,阳明奉皇帝旨意亲自蹲守天宫的姓娃坑,在那里屏息等候娃娃的出现。在那充满红色光芒的诡异的氛围里,四周似乎都有一些捉摸不定的音乐飘来。
而此时,阳明却硬着头皮带着几个太监在陷坑的深处守候。突然,大地似乎在震颤,四周的土块都在纷纷掉落。阳明他们吓得不轻,但谁都不敢离开,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发现在陷坑的深处,似乎有一些蠕动的东西。
阳明不敢打草惊蛇,只有趴在地上静静的等待着。慢慢的,慢慢的,在泥土的深处,居然露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看那东西的形状,长长的,细细的。但又似乎在变化。是啊,变得扁扁的,又像圆圆的形状似的,它像是在直立,又似乎在行走,似乎又在前后犹豫地在索着什么。
阳明虽是经过大场面的人,也吓得不轻。他身后的几个太监吓的甚至尿了裤子,他们以为是什么妖精就要出来捕食他们?接着,似乎有娃娃的哭声,但却不确定。到底是洞内娃娃的声音,还是自己哭泣的声音,他们都不能确定。
就在他们惶恐之间,那红色的光芒却突然间漆黑一片,阳明等人什么都看不见。等他们迅速的点燃身边的火把,却发现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洞里仍然是红光满洞,而在红光漫漫中,那几个白净的娃娃就突兀在眼前,吓得他们掉头狂奔。可他们不管怎样逃跑,他们总感到身后似乎不可无数的东西在追赶着他们。好像他们如果稍微行动慢一些,就会坠入万丈深渊似的。
听完了阳明的复述,琳琅天无可奈何的叹息道:“毒姥!毒姥!谁到底是毒母呢?只有抓住这个可恶的东西,这一切才可迎刃而解呀。”
阳明切齿道:“是啊,是啊,这是解决现今困局的重点。真不知这可恶的女人到底是谁?老奴如果知道是谁?老奴咬也要咬死她!
夜渐渐地深了,又是惶恐而又无聊漫长的一天。
琳琅天不敢再细读摆在桉头上的各地鬼情的汇总报告。他知道,那些娃娃的数量又在不断的增长。而且在数量不断增长的同时,这些娃娃都会成长到十**岁的样子。
十八岁是一个人生命中最美好的光阴,也是战斗力最旺盛的时候。可就在十八岁,一切突然停止了!
琳琅天原指望它们会自然凋零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梦想。他们都定格在十八岁。这是巧合,还是一个挑衅的暗示。
生命定格在十八岁,这是不是鬼魅对他的威吓呢?是不是意味着他的生命实际上已经在天狼星上十八岁的那个夏天就走完了呢?那么自己现在多出三年多的时光是上帝的恩赐,还是自己血战争取来的呢?
琳琅天想不明白这些,也不愿意再去浪费苦想。他要做的事情很多,需要非常迫切要去做,刻不容缓。
他知道敌人已经在路上,敌人的屠刀已经亮出,他们正向他的帝国大踏步的走来。
然而,让他的心里没有底气,甚至感到有一些慌乱的是,他居然不知道这些敌人是谁?来自何方?他又该如何反击?他能用什么样的手段去阻击他们?
琳琅天百无聊赖,想出去走走。可是,阳明却告诉他,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不太适合出门。
琳琅天只有作罢,他转身回到暗房,很是希望能够得到瓶簆的一点消息。然而,桉板里的那个暗匣子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玲珑须的触角此刻也在无聊的待命中。
这个夜似乎死了。
这个世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独自承受着无边的恐惧和无奈。
那琳琅天就想错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同志战友很多很多……
在这样的漫漫雨夜里,就有一个人也在默默地替他承担着他的辛劳。这就是今天白天刚刚向他汇报过的中丞大人。
安乐宫。
在雨夜里显得那样的静谧,好像平静中什么都不会发生。中丞大人却心知肚明,在如此安逸的表面,谁知道他隐藏着什么样肮脏的东西呢?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噬咬帝国呢?
高皇帝在这个深夜,刚刚送走一位神秘的客人,他正准备就寝的时候,首席太监却进来,报告说:“中丞大人到了。”高皇帝没有任何诧异,只是颇有深意的一笑:“那还不快请尊贵的客人进来。”中丞大人款步进入行宫,
自然行了君臣之礼。太上皇也不客气,只是慵懒地问道:“朕听闻中丞大人事务繁多,不为皇帝奔走效劳,为何深夜造访来到朕的寝宫?不知有何要事啊!”
中丞大人连忙起身回答:“皇上操劳,日理万机,实在是无法亲往安乐宫。臣因特地向太上皇禀告,六月初六迁都应天。”
“就这事?”
“是!”太上皇笑道:“这事朕已经知道了,皇上曾亲临安乐宫已经向朕说明了原委,并竭力邀请朕一同前往新都。朕本来以为路途遥远而身体又不强,怕经不起千里舟车之累,执意要留在帝都。然而,皇帝孝心可嘉。朕只有遂了他愿,勉强应了。”
中丞大人笑道:“皇帝仁孝,太上皇自然是明白的。然而,皇上的难处不知太上皇可知道。”
“哦,皇上有何难处?还请中丞大人不要隐瞒。”中丞大人急忙跪地禀告:“太上皇,您深居简出,可能对目前大华帝国现状不甚了了。”
太上皇万分诧异:“不知中丞大人此言何意?谁都知道我儿仁慈善良,忠义俱全。我儿治理天下,那是天下之福!现如今百姓安乐,海清河晏,国泰民安人人安居乐业!大华呈现千古未有之变局,帝国迎来几百年最辉煌的巅峰时刻,中丞大人何来此言?你身为皇帝身边重臣,又是国大,居然说出此话,不知居心何在呀?”
中丞大人急忙回道:“太上皇教训的是。自我皇登基以来,大华帝国的确是繁荣昌盛。然而,天妒英才,似乎上苍对大华帝国有厄运之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