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可怕,令人悲观的部分放大到全局,已许就是另一层含义了。我们身在万山丛中,我们可能无法进入全局。但是我的心永远不能悲观而绝望。越是最艰难的时刻,越需要我们充满了乐观和必胜的信念!我想我们一定能够走出这个茫茫的荒原。一定可以面对大海,春暖花开。”
他走上前去,接过瓶簆手上的那个娃娃,又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牙床上。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在场的所有的人:“有一点非常的不好理解。为什么在这里会出现这么多的娃娃?他们是怎么来的?难道也是希文他们带来的?不然他们怎么会在安乐宫的暗室里出现呢?
如果这个推论成立的话,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的联想:在我们的新都应天城,在那皇宫塌陷的地方会不会也有许多这样的孩子呢?”
锦屏脱口而道:“这还用说,肯定就是他们带来的邪恶的种子。这不是孩子,这就是鬼魅。这是邪恶的种子在无限的繁殖:它们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乃至于无限。最终,他们将把这个世界完全的占据。”
“这么可怕?”雪儿表示无法理解。她也上前摸摸那个孩子,孩子没有心跳,全身一片冰凉,孩子似乎没有生命的征兆。
“他们又怎么能统治这个世界?全天下都是皇帝哥哥的,哪里有他们小孩子的事?”小绿萝听得稀里湖涂。她们只知道事情非常的糟糕。但是到底糟糕到什么地步她们没法弄清楚。
她们的心都跟皇上在一起。只要他在,我们就在,不管他到哪里,我们都紧紧跟随。
泗阳脸色发白。她盯着这个娃娃,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这个时候,她突然疯狂起来,扑过去,抱起那个娃娃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
突然她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希文在临走前的一个晚上,他似乎在和某个人通话。好像……提到了娃娃,还有什么……计划?”
“对,那就是人种计划。”锦屏道,“和他通话的人一定就是高高在上的无比仁慈的主席先生。这里的一切就是他一手操控的。“
琳琅天像是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似的追问:“你能确定?希文在前一个晚上的确和人通话,而且提到了人种计划,还提到了这个娃娃们?”
泗阳肯定的点头:“听那声音是很熟悉,是不是主席我不敢肯定。”
“果然,这是一个阴谋,这是一个周密的计划,这里的一切的一切可能都和我们想象的都不是一回事。我们眼前所看到的,也许就是他们所希望们看到的。”琳琅天朗声道,“他们为了一己之私,根本就不会考虑到别人,哪怕是毁灭掉一切他们也在所不惜!”
“好啊,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他们居然敢动我的皇帝哥哥,那他们就该死!”雪儿顿时发起作来,抽出琳琅天的长剑对着那个娃娃一口气噼了下去。
琳琅天想急忙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在瓶簆的惊呼声,在泗阳和锦屏恐惧的眼神下,雪儿顷刻之间将娃娃一噼为二。
却看不见一丝血迹。
雪儿惊诧之余,却破口大骂:“让你害人,我让你害我们的皇上。你这个孽种,你这个该死的瘟疫。我噼了你,我看你还怎样去害人了?还怎样为祸人间?”
瓶簆一边摇头,一边拉住雪儿的手:“傻妹妹,你把我们那个地方的科技看的太低了。你以为你一刀噼下去,问题就解决了吗?”
“哼,难道我还砍不死它?”雪儿很不服气。可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张大嘴巴望着牙床上。
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个被一噼为二的娃娃在被噼开的刀口处,居然慢慢的在生长着各种组织。很快,这个一噼为二的娃娃,居然变成了两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
锦屏叹口气说:“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我们无法消灭它们。”
琳琅天冷笑道:“我觉得不是消灭不了它们,而是必须找到这个母毒。这个孩子是有母亲的,只有找到真正的母亲,才有可能唤回她的孩子。可是谁又能找到这个母亲?”
锦屏点头道:“你分析的对。只有这样这些娃娃才会真正的消亡。否则,只要这个母亲不死,娃娃就会会无限的繁殖下去。你越是砍它,它就会变的越多。你越是打击它它的能量就会越大。“
听到这里,琳琅天突然想到了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另一个娃娃?在无数次的打击下,在磨难重重的考验中,谁最终击垮了他?谁最终消灭了他?这些,只会让他在逆境中,在血与火的考验中越来越强大!谁都没有消灭他,反而不断地推着他走到了今天。
那么我的命根又在哪里?如果有人动了我的命根,那我苦苦支撑的整个世界也就崩塌了。
在他的迷湖的视线中,又渐渐地清晰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罩,里面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着的女神,我的绣屏吗?你现在好么?
当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一场演习,当知道天狼星其实还存在,琳琅天的心里却有一丝欢喜,那是因为她还在!
对,她还在!所以我才会还坚持下来。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无论有多么危险,哪怕九死一生,他也会咬紧牙关闯过去。
你还在,真好!
现在,他勐然意识到,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命根。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最柔软的地方。谁都不行!
“事情紧急,我看我们分头行动吧。“琳琅天反而信心满满,他并不觉得前面有多艰险,其实再危险也必须闯过去。
“请皇上吩咐。”事到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这么一条路,包括锦屏在内都这样恭敬请命了。
琳琅天绝不会坐以待毙,他决定立即出击。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去探望他的父皇高皇帝。
安乐宫又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早晨的空气是这样的清新,高皇帝早早地起来,非常的高兴,整个人神清气爽,他又开始操练他久违的武功了。那一柄长剑在他的手里也使得呼呼作响颇有剑气,一点也看不出他年老体衰的迹象。
掌事太监前来禀告:“皇上到了。”高皇帝的嘴角现出了得意的笑意,他停下手中的剑步道:“来的好快。这一剂药果然灵验啊!”
雨听轩的摆设几乎没有发生任何改变,琳琅天站在这里面,彷佛又回到了幼时的时光。
他的脑海里不时的浮现出他年幼的时候在这里读书的情景。他也想起了他的父皇经常来看望他,而他又非常调皮的爬上父皇的龙椅子上,也总能听到阳明在旁边焦急叫道,我的王爷这里可不能上去!可是父皇总是乐呵呵的笑着,让他去坐吧,让他坐吧!
如今琳琅天已经长大成人,再也不会在父亲的怀里撒娇,而他也的确坐上了当初的龙椅,成为大华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可是他也因此再也找不回当初那种温情和感受了。到底是什么把世间一切都改变了?还是冥冥之中的必然?
随着一阵阵剧烈的咳嗽,有些句偻的身子,更显得老态龙钟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夜不见他,他似乎衰老了不少。
“见过父皇。父皇您可要担心身体呀。有些事让下人们去做,您少操心。”
琳琅天急忙上前施礼。太上皇抬起老眼昏花的眼看了又看:“是皇上啊,这么早就来了?你这两天来的可有点勤啊!”
琳琅天支吾着笑了一下,道:“昨天走的急,有些重要的事情并没有请示您。”
“你现在是皇上,还需要什么来请示朕的呢?你自己想怎么样做就怎么样去做!我只想好生享用一下晚年。你最好少来,免得打扰朕的清净。朕就阿弥陀佛了。”
琳琅天答道:“这怎么可以?您可一直是我心中的偶像。我有许多大事都拿不住主意,还要向您来请教呢。”
“你的国,你的江山,现如今安稳如山谁能撼动?你还有什么大事拿不定的,还有什么需要求朕?这不是笑谈吗?”
“不,当然不是这样……”父子俩就这样空对空的,虚来虚去了几句。
琳琅天这才忽然转入正题了:“我想让父皇帮我看一看,六月初六这个日子搬迁新都是否妥当?”
“六月六的确是个好日子,可是时间不是挤了一点?现在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能准备的过来吗?”高皇帝睥睨着眼看着琳琅天,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琳琅天认真的扳着指头数了数日子笑了一下说:“时间还是应该够了。虽然算起来不到一个月,可是我们前期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在应天城那里,我们准备的也非常充分,各种工程实际上早就已经完工了。
内部的装修在上个月已经结束,各种配套设施和相关的人员安排基本上都已经就绪。现在可以这么说,万事俱备,就差我这个皇帝到那里了。”
“哦。”这个老人露出了开心的笑脸,“这么说迁都进展情况要比朕预料的要好得多啰。朕呀,就像关在鸟笼里的老鸟,对外面的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
既然你准备的都这么充分了,看来六部早就已经搬到那里,只要你到了,一声令下,就可以正常运行了。那你还跑来问我这些干嘛?六月初六好日子,好兆头,实在是个不错的日子。”高皇满脸的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老菊花。
“启禀父皇,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跟您商量了一下。”
“哦,还有什么事?尽管说来。也不知道朕这个老不死的,还能帮助你些什么?”
“父皇说笑。您老龙马精神如日中天,正是帮助孩儿的大好时光啊!”
“说来听听。”高皇帝不听他的恭维,很冷的说。
“既然要搬迁新都,我们马上都有一个新的去处。孩儿思前想后,还是恳请父皇能够赏脸,随同孩儿一同迁往新都应天城,以便孩儿日夜照顾您,免得分心耽误国事,还请父皇以大局为重答应孩儿的这个要求吧!”
高皇帝顿时生气极了,叫道:“朕年事已高,此去路途遥远,绝非一两日所能抵达新都。这般劳动,朕哪里经得起呀?迁往新都嘛,你这个做皇帝的去了就行。朕把老骨头还想留在这里苟活几天,将来也方便送到鼎山去安息呀。”
“父皇如此说话,让孩儿听了内心伤感无限。父皇正当壮年,孩儿还想依赖父皇来督令百官。再说孩儿做了皇帝觉得又累又困没意思,还有最近几日孩儿觉得身体疲倦,心神不济,悲怕难以支撑很久。还请父皇能体谅孩儿苦心,跟随孩儿一同前往,以免国人议论,也方便父皇费心操劳一些。”
高皇却执意摇头,坚决不愿离开。
琳琅天愤然道:“父皇如此卷恋故地,不知此处有什么值得父皇留恋似乎难以抽身而去呢。”
高皇帝听了,脸色大变,骂道:“朕这把老骨头还经得起一千多里的颠簸折腾?恐怕还没有到新都,你干脆直接把朕葬到应天城外去罢了。”
“父皇明鉴,为父皇便于迁移,孩儿早已准备妥当,一路上都是暖轿舒坦的很。到那时戒严,别无其它车辆行人既安全也绝非颠簸不堪。父皇应该知晓近年来主要道路都是大道宽敞,何来的松动骨头之说呢?”
琳琅天步步紧逼,高皇帝见此情形,好像硬说不去也难以自圆其说,于是就勉强笑道:“既然是你的一片孝心,又安置的妥当,那朕就随你去吧了。皇上尽管下一道旨意,老夫自当遵守,又何必皇上亲临!”
琳琅天听罢哭着跪下道:“父皇此言让孩儿情何以堪?孩儿只想父皇在身边可以随时请教。”
“去就是了!”高皇帝很不耐烦。
“那就有劳父皇早做准备,也好六月初六准时启程。”
“也罢,就这样吧,”高皇帝神色倦懒的说,就招呼几个宫娥扶着他走进内帐里去了。
琳琅天告辞而去,高皇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急忙换来掌事太监问道:“你可查的清楚?是否有纰漏?”
掌事太监小心回禀道:“启禀太上皇,一切都正常,一切都按照您的计划在进行。奴才仔细斟酌,未发现有疏漏之处。”
高皇帝还是不放心,再一次问道:“你可看的仔细?”
“的确看得仔细,奴才敢用项上人头担保。”高皇帝满意的笑了:“如此说来,那的的确确只少了一个娃娃了。”
“的确只少了一个,其它的都在。”掌事太监又再次强调,“奴才再三斟酌,再三检查,未发现有丢失的阿哥。”高皇帝这才点点头,总算放心的走到里面去安歇去了。
几乎是在同时,阳明、李可染奉琳琅天之命,迅速向六部传达圣昌:朕定于六月初六搬迁新都,各部立即着手安排,不得有误。
圣旨同时迅速传达到全国各地,一时间举国震动,皇宫内外更是顿时忙碌起来。特别是安乐宫,凯旋宫等处的大小太监,众多官娥嫔妃一起欢欣鼓舞,无不对新都充满了期待。他手底下的那一帮大臣们更是像一台机器没日没夜地运转起来。
帝都城外,宽敞的驿道上疾驰着一支矫健的队伍,领头的正是将军影锋。他按照琳琅天的吩咐,带领精干人马迅速前往应天城以应对一切。
而在他们前面几十里处,泗阳、锦屏正在利用玲珑须快速前行。她们心急火燎,按照琳琅天的估计,应天城内外可能比这里的情况更加糟糕,他们必须第一时间赶去协助留守在那里的随喜安置好一切。
于此同时,帝都北门也大开,又是一队人马,马蹄得得驰向北方。一路上扬起了漫天灰尘。围观的群众又在窃窃私语:莫非西北方又发生了什么?
这支只有几十人的队伍,领头的正是一位蒙面的姑娘,只露出炯炯双目望着前方,她心焦如焚,使劲的抽打着马匹奋力前行,恨不得一下子就到了。而紧随其后的一个姑娘,却笑颜逐开,神情自由似乎非常的快乐。
她一边摧打着马,一边向前前喊道:“绿萝姐姐,何必如此慌张?我们走了这么多时辰,倒也是赶了不少路,何不停下来歇歇,看看这一路的风景,多美好。”
蒙面姑娘转身呵斥道:“你就知道贪玩,却不晓得此行我们肩上的任务多么沉重。稍有不慎,我们的皇上就会面临不堪的局面,你还有心思玩。”
雪儿却不服气,撅着嘴巴说:“也不急这一时嘛,更何况瓶姐姐早已赶在我们的前头去了。”
“那也不行,我们不能总是指望着她。我们才是最关心皇上的。”
“是,就你绿萝姐姐最爱皇上。一张俊脸只给皇上看,出门还要蒙上。难不成谁看了一下还真绿了皇上?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