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天挣扎着起来:“看来他们早就穿着一条裤子了。原来他们也是冲着我来的!我真的受宠若惊,我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重要!在天狼星上,我只是草芥一般的存在,有我无我,天还是那么暗,日月还是那般残缺不全。我算什么东西,在那个星球上,还有谁在意我的存在,除了我的女神,我的屏儿,还有谁关心我开不开心,成功不成功!如此渺小的我,还会有谁会花如此大的代价,精心为我布局,为了引诱小小的我进入彀中?为何如此做,这样做有什么意义!荒诞,荒唐,不可能,都是虚幻的设想,都是我自恋的疯狂!香儿,你说我分析的对吗?你说,是吗?”
香儿看着他,就像琳琅天看着绣屏一样:“你不一般,你不渺小,你不是可有可无。你在我们的心中你就是神,你是太阳,你比太阳还要伟大。没有你,我们都没有了。因为,你是我们的天。我的皇上。”
“对,我好像还是皇上!”琳琅天苦笑着,“在地狼星上,我是皇上,但就算我是皇上,在他们眼里,在他们的语气里,我都是不值得一提,你难道没有听到他们是怎样鄙视地看着我,嘲讽着我?”
“您错了,皇上。如果,他们真的以为你很微不足道,那么他们,神一样的人物们,又何必大费周章对待我们?这不正说明,您不一般,非同一般。这一切必有缘故,我的皇上,你是天,您不能倒下,您倒下了这个世界真的是一切无有了。”
琳琅天哈哈大笑,拍着手掌:“香儿,你看的通透。我岂能妄自菲薄!你越是希望我就范,我越不会低头;你越是想让我心灰意冷,失去一切,我越要振作精神,拥抱一切;你给我的打击越大,我回报你的力量就会成百倍千倍的爆炸似的膨胀!”
他的内心又想起了那个声音:你的每一次历劫都会无限增长你的功力!现在看来,自己的确如此,经历的越多,自己力量更加强大,只是他不能明白,这股力量从何而来,自己为何如此得天独厚?
最关键的是,说这番话的神秘人到底是谁?会是白佛黑拐吗?还是白佛黑拐背后更高深的神?他们跟没有脸没有形体的是不是一伙的,或者是敌人?
琳琅天不管怎么想,他都无法想出个所以然。
“罢了,睡了吧!”
“是!”香儿很是温顺地服侍着他睡下。
“你越发变成的强大无比了,本尊真的很替你高兴。”那个雄浑的声音又出来了,“记住,你的每一次历劫都是功力大增的机会;你每一次走向死亡,其实都是浴火重生;你永远记住,你,琳琅天的本源就是无比的伟大!”
琳琅天似乎在一个无法形容的空间里,他渺小如同灰末,仰望着苍穹深处伟大的神灵:“你是谁?你为何选择了我?我的本源到底又是什么?”
“我就是我,正如你就是你一般,为何要如此问。不要问,你也不需要知道到那么多,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本尊一直都在注视着你,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注视下!”
“但是,我,琳琅天不喜欢这样!”
“你,不喜欢,那又如何?你还是你,你还是成不了我,你的宿命就该如此。本尊不需要你思考,也不喜欢你思考。”
“但是,我,琳琅天就是要思考。你怕我思考,你怕我最后知道真相!”
“哈哈哈!你一思考,本尊就会发笑。哈哈,狂妄,本尊会害怕你?哈哈哈!”
这笑声越来越响亮,最后变成了隆隆的雷声,将琳琅天震得从床上蹦跳起来,吓得身边的香儿一把抱住,叫了声皇上,您又做噩梦了?
琳琅天这才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一头的冷汗。香儿怜惜地擦拭着,很心疼地样子叫他终于有了一丝活着的乐趣。
星儿、雪儿、翠翠、绿萝闻声而来,瓶簆姗姗来迟,却也是深情似水望着他,琳琅天强作欢笑:“真好,你们都在我身边,真好。如果你们要是有谁出不来,我真不知如何活下去。”
经历了如此诡异的事件,六位美人都是心有余季,好在有惊无险过来了。
“我要告诉你们所有的真相。”琳琅天终于下定决心,他相信这时候他的六个女人不会再怀疑自己的话,哪怕再荒诞在不可思议,她们也都能接受了。
“皇上,您说吧。”绿萝、翠翠她们很是期待。
琳琅天勐然站起来:“走,去云山之巅!只有那里还算是一块净土。”
云山之巅,白云飘荡,琳琅天衣袂随风飘舞,身边六位姑娘彩带环绕,远远看去,真像是天空出现了七彩虹。
“是时候告诉你们真相了。但只能告诉你们六个。因为我已经没有办法相信任何人,也不能再伤害任何人。我,琳琅天只能相信你们,也只能伤害你们——告诉你们真相就是对你们最残酷的伤害。”
琳琅天的话叫翠翠叫了起来:“你胡说什么,什么是伤害?我现在很快乐。”
“嗯!”绿萝点头,雪儿笑道:“太子,我们早就说好了,不管到哪里都会在一起。伤害怕什么,我们一起吧。姐姐,你说是吧。”
星儿红晕着脸蛋,望着琳琅天再也不能转过头来,只是轻轻地说:“当然。”
琳琅天捏了一下香香的手,香香冲他甜甜一笑。
瓶簆叫道:“你真啰嗦,又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不能说的,经历了这么多,我不相信还有什么更残酷的。快说吧,活在谎言里真憋屈,我要知道真相!”
琳琅天这才说了下去:
我,琳琅天,本是天狼星上微不足道的存在,我像最卑微的虫子一般苟活,只是心中还有一个美好的念想,那是我心中的女神——绣屏,为了她,我冲上了随时会葬身宇宙风中的地表,来到了慕仙山,我要寻找红茯苓送给她,作为我们爱情的信物。
机缘巧合,我居然被吸进了逃离末日危机的超级穿越门。到了那里我才知道,我们赖以生存的天狼星正在遭受行星5的毁灭,而超级穿越门是天狼星上最后的逃生舱。他们每一个人都肩负着神圣的使命,就是要穿越到二千年前的某处时空捕捉天鼎,也只有天鼎才可以挽救一切。
天鼎,也许就是大华帝国国师所说的祥瑞吧,也许是希文口里的能量石。总之,我就这样被带到了地狼星。我在着陆的霎那间,我的肉体已经消亡,我的精魂却得以在大华帝国的二皇子琳琅天的肉体上得到复活。
两个琳琅天合二为一,一个是奔着祥瑞而来,另一个是要找寻天鼎,他们就这样遭遇在一起。我,或者说是他,倒在了水潭边,再后来就被星儿雪儿姐妹俩救回了老虎村。
琳琅天目光迷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星儿见状,接着说了下去。
云山,是我的家,也是我们一族的根基。我们先祖当年追随西南王立下功勋,后来西南王出走异邦建立了蓝河王国,而我们就像一根楔子深深地扎在大华帝国的边陲,势力依然不可小觑。朝廷数次围剿都损失惨重,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当今的高皇帝一眼相中了我的姑妈,也就是后来成为德妃娘娘的她——二皇子琳琅天的生母。当年,姑妈跟我的祖父商定:若是能有个皇子,要竭尽全力扶他登基,从此天下安定;若是不能,就启动十八年前的约定。
琳琅天笑道:
后来,二皇子的我果然很争气,很得高皇帝的喜欢,而且天下人对我也很拥护,似乎一切都按照预定的计划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可恶的国师抛出了祥瑞这个诱饵,扇动高明叛乱,琳琅尚趁机陷害我,将我诱到了一尖峰捕杀,却不料因此又回到了你们的身边!
琳琅天捉住星儿的手,看着她,不能移开目光。
“爷爷因为你之前跟他说,不想要我们姐妹两,心里很着急;他生怕姑妈在帝都势单力薄,我们如果不能嫁进帝都恐怕会生变。后来,你居然失去了记忆。爷爷觉得机会来了,于是就导演了那么一出要把我们沉塘的戏……你果然心很软,救下了我们,还跟我们……成了亲……”
星儿满脸绯红,不好意思说下去。琳琅天并没有被受骗的感觉,反而觉得那段时光是他人生中最难得的美丽。
“怪不得,你爷爷那么急着要我们去帝都,原来他是要我们帮助德妃娘娘成就大事啊!”琳琅天时过境迁,说起来也是风轻云澹。
“才不完全是呢!”雪儿笑道,“皇上,难道你忘记了我对你说的话了?”
琳琅天心里一紧。
“你是说?”
“对呀,爷爷也不知道听哪一个白胡子老爹说的,我跟姐姐呆在云山最后都将是祭品,只有去帝都才会逆天改命!”雪儿叫道。
“白胡子老爹!”香儿叫了起来,她和琳琅天相视一笑,似乎有些事情都能说得通了。
“所以,我们就这样去了帝都。却不料想,那里同样是陷阱重重,我在帝都遭到了我的父亲,我的兄长,乃至后来的母亲的重重谋杀。我竟然成了弃子,丢到了叛贼高明的手中。若不是你们拼命,我琳琅天尸骨无存,实在是心狠至极,令人发指!叫我无法理解,他们为何要如此痛下杀手,难道都是为了那个皇位?皇位果真这般美好?”
琳琅天觉得不可思议,翠翠有些好笑:“我看皇上又要回到白痴那段时光了,皇上谁不想当,只有你这个人居然不愿意当下去。”
“你别胡说八道!”香儿怒骂道。
“哈哈,翠翠说得有道理。世间多烦忧,烦忧都是皇位惹的祸;可是,世间的事情就是难以预料;一个个想当皇上,争得面红耳赤,最终却叫一个无心皇位的人唾手而得。高明、高兰之流,琳琅尚、高皇帝,一个个都在我面前倒下,而我却活到了今天!”
“对呀,这就是逆天改命吧!我们的皇上谁都打不倒,越打他他越厉害!”绿萝终于逮到了机会叫了起来。
琳琅天却没有多少高兴,叹口气道:“可如今我们依然危机重重,谈不上逆天改命。我们虽然打败了人族,粉碎了他们一系列的阴谋,而且在战斗中变得更加强大,甚至我们有了以前不敢想象的力量;但是,我们的对手远远不是普普通通的人族那么简单……“
琳琅天的话几位美人要是在以前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但今天,她们经历了这么多,自然明白琳琅天,她们的皇上的意思了。”
瓶簆似乎很难为情,对他们说:“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的父亲,我的兄长居然会跟那些外星生物勾结在一起,而且居然会跟皇上你做对;而且我之前还帮助他们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不说这些。“琳琅天笑道,”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七个人其实就是一个整体;我们都是祭品,都在别人桉板上的鱼肉,我们一起逆天改命吧!”
几位美人一起叫道:“谨遵皇上旨意。“
琳琅天哈哈大笑:“现在我们已经明白了,希文、高皇帝、国师、没有脸的人,他们虽然是不同的势力,但他们都在办同样的一件事情,就是千方百计地把我们聚在一起,然后把我们一起赶到这里来,让我们乖乖地顺从他们,美其名曰向命运低头,说什么一切反抗都是徒劳,其实他们的真实目的就是要我们成为他们的牺牲品,为他们修补所谓的天鼎,而天鼎不过也是借口而已,真实的目的是给他们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好让神龙得到喘息的机会,甚至是复活过来危害人间!”
瓶簆只觉得满脸都是冷汗:“皇上,您说他为了所谓的能量石,就是为了给神龙提供能量,让他祸害人间?”
“不仅仅是你父亲,那个国师所说的什么得祥瑞得天下,也是如此目的;既可以挑动天下大乱,造成生灵涂炭,他就可以借此来聚拢他们所需要的能量,好给神龙续命!还可以一步步地把我们引诱到这里来,好一举歼灭!”
琳琅天的话叫香香突然明白,为什么很久之前她会遇到两位老神仙,老神仙告诉她神龙出世,一切乌有了,这两个老神仙会不会就是白佛黑拐的化身;她明白,她们能和皇上相遇也是这股强大力量的有意为之,而非什么所谓的缘分;她也明白,邪恶的力量就是要造成紧张的氛围,逼迫着皇上带着她们来到这里,妄想着他们一起走上不归路。
好在她们的皇上力量雄浑,好在她们的皇上像白日一般光耀大地!在那个瞬间,琳琅天在香香的心目中无比伟大。
瓶簆却突然笑了起来,这叫香香也觉得不高兴:“瓶簆姐姐,您笑什么!”
“哼!”瓶簆笑道,“我的皇上,您说的我都很相信,我也的确经历了一些,我也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可是有一点说不通。”
“有什么说不通的!”敢出口说皇上的不是,瓶簆立马遭到了翠翠雪儿的围攻,“皇上说是就是是,不是也是!”
“别这样,瓶簆你说说看,怎么个不通?”琳琅天含笑而问。
星儿走到瓶簆面前:“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你父兄是你父兄,我们是我们……”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瓶簆很不高兴,“琳琅天,你既然说我们穿越门是最后的逃生舱,是来这里寻找天鼎,好借助天鼎的力量挽救天狼星;而且你也说,我们成了神秘力量的祭品,我们的作用就是要修补天鼎;如果我们的牺牲真的可以修补天鼎,从而拯救天狼星,我们的牺牲有何不可。我相信,你也愿意这样做;但是,你不愿我们这样牺牲,因为你明白,我们可能在进行无谓的牺牲。也就是说,我们牺牲复活了天鼎,却可以叫神龙出世,从而末日来临,我们天狼星地狼星同样都会迎来毁灭。这是你不愿意看到的。你抗争,不仅仅是抗争命运,更是在抗争这样的结局;可是,有一点说不过去,既然天鼎是挽救天狼星的神器,为何又是毁灭天狼星的工具?既然它会毁灭我们,我们当初为何要寻找它?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这样的努力有什么意义呢?难道是,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是啊,这是一个难解的悖论:生存与毁灭交织在一起。
琳琅天无法解释,所有的人都说不出话来,只有翠翠叫道:“反正皇上说的都对!皇上怎么说就怎么做!”绿萝、雪儿忙着点头说是。
星儿笑道:“瓶簆姐姐好口才。不知皇上,我们以后该怎生是好呢?”
香儿咯咯笑着:“别人不知道皇上怎么想,难不成星儿你也不知道皇上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