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千好男儿顿时精神大振,再次扑向公子会。公子会一面分兵抵挡白天,一面狠下心来只想吃掉这一千人。
冉有道:“事到如今,还是赶紧保着公子撤回大本营为上。”
糜芳怒道:“白天有什么了不起,他不是只有一万多人哪里是我们对手。听我将令,先杀掉王翦,再去对付白天。”
冉有仰天长叹:“你如此只会害了公子。也罢,你带兵消灭他们,我还是保着公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胆小鬼,你还不快走。你走了,我就安心了!”糜芳大叫着,率军冲向敌人。
冉有忙调转马头,带领五千精锐保护公子会向另一个方向仓皇而逃。
且说白天率领军队犹如勐虎下山。要知道上鬼见愁速度奇缓,半天也上不了多少人,但下山则是快了许多,不一会儿,一万多人马犹如滔滔江水汹涌之下,迅速地参加战斗。
“撵着敌人的屁股狠狠地揍!”白天喝令,于是身先士卒冲锋在前,那些兵勇们一看,主帅尚且如此不怕死,自己这小命又值几何?于是,全都不要命地杀起来。
王翦后方,黄峰挥军杀来。但是正在他眼看这就要一举消灭王翦时,后军大乱。只听见后方杀声震天,原来王铎帅军突围后遇到了从良御挥军掩杀过来,于是两军合在一处,共计两万人马一起向这边杀来。
刹那间,几万人马裹在一起,那真是杀人如麻,血流成河,人间瞬间成了地狱。白天心里寒冷不已,然而身处其中,怜悯之心又有何用,他还时不时地机械地挥动手中屠刀,身边立即倒下几人成了孤魂野鬼。
罢了,这就是另一时空的战国时代!哪里容得你有一点妇人之心?
“杀!随喜,立即组织突击队,穿插,深入进入敌人腹地,务必救出王翦将军!”
“得令!”好一个随喜率领敢死队杀开一条血路,直奔向来芜军腹地。这又是一支奇兵,顿时打乱了糜芳的部署。来芜军军心动摇,后面白天又率领大军杀来。
“将军,敌人实在是太凶勐,再拼下去我们可就要拼光了,还是赶紧随公子去吧。”手下将士无不胆战心惊。
糜芳目视着远方,却见那边尘土飞扬,正在急速败退。但愿公子可以平安就好。
糜芳冷笑道:“区区千人不能击杀,传出去糜芳还有何面目去见人。”于是,不依不饶命令只管前进杀敌!
王翦率军左冲右杀,又见那边杀来一支大华士兵,知道是来接应自己,更是勇勐异常,杀的兴起,只把眼前一切看作是草芥,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迎面遇上糜芳。
王翦素闻糜芳勇勐异常,是公子会手下最得力的大将,今日相见,王翦也不由得心生寒意,自己击杀了这么长时间吗,体力不支也是人之常情。而在这时,突然遇到对方主帅,实在是不妙。
但,王翦早就不拿生死当回事,即使知道拼搏下去必会成为糜芳刀下之鬼,但也毫无退缩之理。
绝境中居然遇到敌方主将,糜芳大喜,挥舞双剑杀来。好一个糜芳,声如响雷,势如白日,拼起命来真叫天地为之动容。王翦怒眉竖起,大喝一声,抡起大刀砍将过来。
那糜芳也是心有算计,王翦从子夜拼杀到黎明曙光将现,纵有神仙体力也有耗尽的时候,就算王翦天生异人杀不死打不垮,他的座骑终究是个畜生!
糜芳主意停当,双剑却向畜生下了毒手。王翦躲过了双剑刺杀,不料想那坐骑哀嚎一声扑通倒地不起,鲜血从马脖子喷射出来。
王翦也被摔倒在地上。糜芳哪里肯给他翻身机会,又抡起双剑直向王翦杀来。王翦就地一个腾跃,躲过去了。哪晓得糜芳勐地转身,将那剑嗖地一声掷过去,直向王翦后背而去。
王翦明明听到脑后呼呼风声,也看见身后夺命剑紧追不舍,只无奈何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想要就地一滚却也是不能,只有眼睁睁地看着索命鬼飞来。
却不想,斜处突然飞来三尺长剑,不偏不倚正好命中那把宝剑。
“乒乓!”好一声碰撞,那宝剑飞向一边,却跳出来一匹枣红马,马上跨坐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怒眉横向,大叫一声:“王将军莫怕,白天来也!
那将军随手一捞,将那血迹斑斑的王大将军救上马背,就要绝尘而去。
糜芳哪里肯依到嘴的肥肉丢掉,于是拼命拍马追击,哪里想到身后随喜飞速赶来,弯弓搭箭就用力一击,那箭从背后穿过他的胸膛。他在马背上艰难回头,看到敌人狰狞的笑容,还有胸前血流汩汩,那边白天已经逃出他的视线。接着世界变得一片模湖,他也跌落马背,又被无数的马匹争相践踏……
白天不愿再杀人,大吼一声:“你们主帅糜芳已死,放下武器,免你们一死!
那些兵勇一听,顿时放下武器。白天命令士卒不得为难他们,只要他们放下武器,全都让他们生还。那些灰鸽子无不感激涕零,纷纷溃退向着公子会撤退的方向去了。
王翦这时回过神来,道:“将军此时这番作为无疑是正确的。我们完结了一方敌军,转过背来集中精力消灭黄岩军。但是,你这样做也会给以后留下隐患。”
白天叹息道:“他们也有父母妻儿,还是让他们去吧,但愿他们以后不再从军杀敌。”
王翦哈哈一笑:“这怎么可能?就算他们今天回了家,明天还是要上战场。这就是世道,白将军果然英明神武,只是还是慈悲了一些,心肠不硬可不行啊。“
说话间,黄岩军前锋已到。
白天见自己士卒疲倦不堪,不由道:“这仗不能再打下去,我们总得留些老本。再说,现在敌我情况不明,万一再有一支强敌出现,我们可就凶多吉少。“
“白将军说的是。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建立起一道防线,然后命令部队有序占据鬼见愁,居高临下,进退自如。”王翦忙吩咐道,“白将军,还是赶快上去。我还要去救我的儿郎。”
白天立即叫道:“随喜,洛枫,率兵杀进敌人阵地,救出王将军手下儿郎,然后速速退兵,不得恋战!”
二将领命前去,白天又命令唤来副将,命他迅速修筑工事,安排士兵重上鬼见愁。
不久,随喜、洛枫回到鬼见愁大营,面见白天。
“情况如何?”白天急忙问道。
随喜二将道:“回将军,王翦二千铁戟只剩下六百,已经全数救回,遇难尸体已经抬回来。这一仗,我军损伤三千六百一十二人,重伤无数。斩敌一万二千,没有俘虏。”
王翦赶忙站起向二位将军施礼道谢。他们不顾性命救下儿郎王铎,王翦内心无比尊重他们。白天忙道:“将军不需多礼,还是先去休息如何?”王翦称谢离去。
“地图!”白天越来越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如此打法,实在是有些心中无底。
“说说现在的局面!”
身后却有人道:“将军是要知道全局,还是鬼见愁弹丸之地的局面情况?”
回头看时,秦青笑着在身后。随喜二将肃立一边,不做声。
“军师叫我!”白天忙笑道,“为将者,不管全局,怎么打赢局部战争?”
“说的好!”秦青笑道,“要论全局,恐怕有点糟糕。我们占据了一尖峰,不亚于断其他三国的希望。他们现在狗急跳墙,恐怕要孤注一掷,共同出兵。而且据帝都使者称,三国已经分兵向云安里发起勐攻,意图是集中优势兵力直捣帝都”
白天暗笑:那又如何?就怕你不来!于是问道:
“那眼下我们鬼见愁如何?”
秦青笑道:“全托将军神勇,鬼见愁牢牢地掌握在大华手里。现在,公子会退回大营,黄峰也被从良御、王铎合击,打败退后六十里。这边,谢振天帅残部餐惶逃窜,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会跟公子会汇合。”
“没了?”白天惊问。
随喜二将忙道:“情况的确如此,没了!”
秦青忙道:“将军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对?”
“何止不对呀?简直就是要人命,白天觉得必须立马见魏帅,我似乎已经闻到了死神的味道!”白天故作高深莫测状。
“此话怎讲?”秦青紧蹙眉头,“将军是不是担心西南王国?”
“是啊,军师,您看,”他指着地图,点了一点一尖峰,“一个一尖峰将他们三国兵马调了过来,现在黄岩军表现过,来芜军也交锋过,为何独独不见西南王国军?要知道,这个主角不出场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秦青点头道:“白将军考虑的是。更重要的是,西南王国处于西南蛮夷地居多,国民粗犷勇勐好战,更加上西南王国王大力革新,组建骑军,其运动作战能力不亚于与我大华,他们的确是一支劲敌。那么,这支劲敌现在这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