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父皇却交给他一个差事,找到一个人。当他接过画像,心头一乐,这不就是他后院里的流沙?交不交这个人?他正犯难,于是前去请教国师。
”您看我是交还是不交呢?”
国师正在享受着美人的温柔,生怕会有人来抢食,直接道:“这个人留着也没什么用?交出去还能博得皇上赏识,当然要交出去。不过不能活着交出去,他知道不少秘密,还是杀了!”
和硕有些不舍的,因为这个人后来还帮他修建了不少的暗室和机关,留着似乎还是有用。
国师弥荒大师看出来了:“德妃娘娘为什么指名要你来办这么个小事?王爷明白吗?”
“她知道了流沙的行踪就在本府?”和硕听了,茅塞顿开,忙弯腰致谢:“大师锐眼,本王这就去办!”
弥荒大师冷笑道:“还想跟我抢吃的,死了下地狱找阎王爷要去吧!”
流沙又岂会坐以待毙,他趁着夜深人静,从肮脏的头发里掏出了一根铁针样的东西,他就那么轻轻地一扭动,门上的锁开了。他熘了出去,也不往后面黑黢黢的山林跑,反而撂倒了一个看守,换上他的衣服,又叫府兵穿上他原来的衣裳,这才纵起火来,大喊着:“那老头跑了,快追啊!”
同伴们全都出来喊道:“往哪里跑了?”
他指着后面深山老林:“快,他要是跑进了就找不到了。小的去报告王爷!”众府兵一起追去,他就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他走了很久,回头望去,王府火势已经灭了,和硕王爷应该反应过来了,全城搜捕在所难免。他一个孤零零的老头,在大街上行走,不被发现才怪!
”既然你当初是要我对付丰硕王爷,现在只有他才能救我。“于是,流沙一个小熘跑的想找到丰硕王府,可怜的他一时间像无头的苍蝇,心里焦急万分,前面突然杀现出一队官兵:“站住,干什么的!”
流沙知道逃不掉,笑道:“老头是丰硕王爷厨房里的,本是来拉煤的,煤卖掉了老头我没买到煤,却耽误了时间天黑了找不到回家路了!请兵爷指个路!”
那领头的对照画像,怒喝一声:“绑了!”众人上前捆的结结实实,又蒙上眼丢在车上。车马走了好长时间,才在一座王府前停下,流沙又被丢下来,马车却扬长而去。
看门的出来一看,知道必有缘故,赶忙进去禀告王爷。
琳琅天听了消息进来暗室,绿萝已经在那里看押。见了太子说了大致经过,琳琅天叫人松绑摘了眼布,那人急忙叫道:“我是丰硕王府的厨师,我是王府里的人,你们什么人,竟然敢绑我!”
绿萝掩嘴好笑,流沙被笑声吸引住了,呆呆地看着绿萝:“这姑娘好俊!”绿萝大怒只是不好发作,琳琅天心里也有些不快。
”我就是丰硕王爷。你是本王家的厨师?找人来认认!”
“您是王爷?”流沙笑道,“只要不是和硕王爷就好,小老儿命保住了!”
“你是谁?”绿萝怒喝道。
“美人儿,我是流沙,西域奇巧人流沙!”
琳琅天听了不由满心欢喜,真是得来的全不费工夫。琳琅天忙问道:“你不是在和硕王府里呆着,怎么出来了?他放你出来了?”
”那……那个……老儿肚子饿急了,没有力气说话了!”流沙贼眼睛还在绿萝胸前扫来扫去。
绿萝无法只有吩咐厨房张罗了饭菜让他吃饱了。流沙腆着肚子快活的伸了个懒腰。
”这下可以说了吧!”琳琅天不急不躁,他知道这个人会给他带来重要的消息,他有的是耐心。
”看样子你是逃出来的。昨夜和硕王府那把火是你放的?”琳琅天笑着问。
流沙点点头。
“看来你早就想到我这儿来了,对吧?”
流沙眼睛突然一亮:“太子果然聪明绝顶。老朽佩服,老朽早就想投奔太子殿下就怕没有见门礼,张罗了几日这才弄了一些,所以连夜就来了!”
”本太子怎样才能知道你的见面礼有多重分量呢?”琳琅天冷笑着。
”好说,太子爷只要问一个很有分量的问题,称称小老儿几斤几两可好?”流沙色迷迷地望着绿萝,嘴巴还能正常地回话。
”那好,你知道弥荒大师的下落?”琳琅天冷不丁地问道。
流沙现出很不屑的眼神:“他呀,心眼太小,还算什么大师。他眼界里只有美酒,又怕小老儿跟他分享,这才怂恿着和硕跟我过不去。老儿我无法,只有偷偷地熘出来了!”
“他果然在那儿!”琳琅天心里暗喜,“那你告诉本王,和硕派谁去了西南天?”
“杨思孝!”
“干什么去了!”琳琅天追问。流沙却只管着盯着绿萝看,不再出声。
琳琅天笑道:“我知道大师担心什么。本王早有运筹,已经探明您的夫人小女公子的住处,只是人手还没到位,届时一定会救下他们,可好?”
“不用,不用!”流沙哈哈一笑,指着绿萝道,“他们不重要了,这个最好!”
琳琅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他们不重要?他们可是你的老婆孩子!”
“是啊,是我老婆孩子。不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王爷,您看这个小妞水灵灵的多讨人喜欢,老儿有了她死了也情愿。王爷,您要是把她给我,老儿什么都说了好不好?”
琳琅天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如此禽兽!
绿萝脸蛋通红,大骂一声:“你狗东西!”哭着跑开了。
琳琅天很是不解:“本王听母妃说,当初你可是要死活保住他们母子三人,现如今怎么又把他们当破鞋破衣一样扔了不要了?”
“嘻嘻,王爷说的好笑。那时老儿惭愧都还没见过女人,德妃娘娘可怜小的,才赏赐了女人给我,我才知道了女人的妙用。再后来,这些……和硕王府里多的是,也就不稀罕了。不过,那个小妞是万分美艳不可方物,求求太子应了吧!”
“你做梦!”琳琅天大怒。
“那……您可就逼着小的横了这条心了……你杀了我好了!”流沙伸长脖子。
琳琅天觉得呕心,不想再跟这样的人多说一句话,怏怏而去。
却说星儿在内院忙碌着,先见绿萝气愤不平地回来,又看到琳琅天骂骂咧咧地进来,忙叫雪儿去打听出了什么事。当她知道了前因后果,沉默了良久一句话没有说。
晚饭也在毫无生气中吃过了,琳琅天很是不高兴,说是要出去散心,丢下了三个女人在院子里。
绿萝长长叹了一口气:“都是奴家不懂事。想起来惭愧,星儿姑娘可以为了太子连命都不要,奴家为何不能?奴家备受太子恩典,岂能不为太子分忧!”
“你想干什么!”星儿急道,“千万别做傻事,总有办法的!”
“可是太子时间很重要,他说过的!”绿萝急了,苦着脸跑了出去。
星儿很是不放心,又忙叫雪儿跟着。雪儿看她进了自己的屋子这才回来告诉姐姐,星儿这才稍稍放心,又赶忙去找太子。
绿萝一脸的无奈悲苦进了自己房间,环视了一下周围,确信没人这才笑眯眯地打开梳妆盒小心打扮着。
没多久,她再一次探出小脑袋,四处打量一番,这才飞快地出门。
柴房里,流沙摸着自己的脑袋哭笑不得:“还好,还在,刚才太子发怒好险啊。太子呀,你要是再凶狠一些,我可就担不住了!”
绿萝在外面听了,推门进来:“小老儿,还在想心思!”
流沙做梦也不敢相信,这么美的小妞还真的出现在眼前!
“你……你是太子爷叫你来的?”他喜出望外,但还是有些小心地慢慢靠近。绿萝笑道:“当然,不过,你可要告诉我想知道的东西,不然,本姑娘可就吃了你!”
“呵呵,”流沙笑道,“难说,说不定是我吃了你呢!不然,老子肚子饿了,没有力气说话!”
“你!”绿萝圆睁秀目,“你说不说!和硕派人去西南干什么去了!”
别看流沙,倒是长了鬼心眼:“让我说也行,你先脱了衣服,全都脱了!”
“你,你再敢调戏本姑娘,我就杀了你!”
“杀吧!反正我也活不长了!天下所有人都想要我死掉,我临死前怎么的也要弄个小妞吃吃!”流沙就是流氓无赖地皮!
绿萝斗不过这样的人,松了口:“那你先告诉我一点点,我就脱掉!”
“那你先脱一点点!”
“你!”绿萝眼泪珠子不停地往下掉,为了太子我只有这样了!她说着,只有背过身去慢慢地脱衣服。流沙顿时间血脉喷张,也要急不可待地上前抱住,却听的半天里一声霹雳响起:“畜生,敢动我的人!你去死吧!”
正在无可奈何脱衣去,绿萝闻言勐转身,却见太子爷仗剑飞来,一脚踹了流沙,又一脚踩在他身上,高举起宝剑:“本王不稀罕你,你去死!”说着,锋利的剑刃就要刺进他的心脏。
“我说,我什么都说,太子爷饶命啊!”流沙大哭道。
琳琅天这才一把拽起他,又重重地将他摔在地上。然后急忙脱下外衣包裹住绿萝,这时星儿也冲了进来,抱着痛哭不已的绿萝:“告诉你不要做傻事,你怎么还这样傻!”
绿萝抽噎着:“奴婢只是想让他说太子想知道的,奴婢……奴婢……”
“扶她下去吧!”
琳琅天吩咐将人带到书房,又吩咐星儿好生照顾绿萝。
书房,琳琅天将所有人都支开了,才露出叫人害怕的颜色:“你要是不说那就不用说了,本王也不稀罕非要从你嘴里知道!不过,你这舌头没有用处,先割下来喂了狗。”说着,他抽出长剑就要动手。
“我说,全都说。”
“他到西南云山干什么!”
“去找……去找丰硕王爷!”
琳琅天勐然惊呆了:“胡说,本太子不就是丰硕王爷吗,找什么找!”
“他们……是这样胡说的!老儿当时就纳闷了!”流沙也是一脸的不解,“那天,老儿偷偷听的他们在说什么丰硕王爷是假的,要去找什么真的尸体,然后再跟皇上说,这样皇上才会相信!”
琳琅天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没有想到,还有人在他之前知道自己底细,而且更要命的是对手已经动手了,自己还蒙在鼓里。
“你听的真真切切!”琳琅天真想听到否定的话语。
“老儿发誓,要有一句话慌的都不得好死!”流沙指天对地发起毒誓。
“这事情还有谁知道?”
“没有谁知道,谁都不知道!那个小妞我也没有说。”流沙一脸的可怜相,“太子爷,您就当做一个屁把我放了,我也不想什么小妞了。”
琳琅天冷笑道:“你不是要小妞吗,本王等会儿给你送两个来!”
”真的?”流沙又被美事砸到头,站在那儿回不过神。
琳琅天急速回到星儿那边,她们正在劝着绿萝。
绿萝见他来了,却突然跪在地上:“太子爷,您不该顾及奴婢,您要是当时就把杀了,那不就是奴家坏了您的大事了!”
琳琅天一把扶起她,正色道:“说什么奴婢,我们一起出生共死,哪里还是寻常的主仆。再说了,你既然是我屋子里的,就是我的人,我连我屋子里的人都保护不了,我还算什么太子。我琳琅天绝不愿意委屈了自己姐妹而去获取什么消息!”
绿萝听了,满脸是泪水,趴在地上说什么也不愿意起来。
”他可都说了?”星儿很关心。
”说了!”琳琅天正在琢磨如何对星儿说,外面传来了——“两位先生又到了!”
“回来再细说。”琳琅天忙去迎接。
原来,两位先生听说了有人将流沙送到王府这等奇事,都觉得大有文章,一起过来看看。
“这厮果真不是你们的人抓住的?”琳琅天见面就问。
“的确不是,我们虽有些眉目,还没有他的踪影,不料想有人抓住送了过来。怎回事呢?”魏良辅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