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如画,头顶白云在飘,耳畔清风环绕,外面空气清新,三三两两的农夫在辛勤劳作,近处屋舍稀稀落落,都是原始样的茅屋依山而建。眺目远望,青山如黛,那也许那就是一尖峰,剑峰刺向苍穹。
琳琅天倒也觉得无比清爽,竟要探足远去。
“公子,别出门,快进来!”星儿在身后急切地叫着,妹妹雪儿更是直接把他拉了进来。
“这是为何,外面真好,我想出去走走!”琳琅天坐在床上,有些不情愿。
雪儿不高兴:“你要是胡乱走一通,怕是会出事,回不来。”
他不明白,问到:“我一个大男人,还能有什么事?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大傻子,当然是我和姐姐救你的,你跌落悬崖,身子骨都散了,又在水里浸泡了一日,整个身子都烂了,臭臭的,是我们什么都不管……”
“雪儿!”姐姐怒喝着,上前软语道,“公子别担心,老先生说只要您醒过来就没有大事了。只是现在您还虚弱,要不将就在这里再休养几日,待身体好些奴家好送您下山回家。”
“回家?”琳琅天冲出门外,仰头看着陌生的天空,似乎在寻找自己的归宿,“回家?我的家在哪?”
“什么,你没有家?你好可怜。”
在跳动的油灯下,雪儿睁大着眼睛,很是同情。
琳琅天现在情绪好了不少。
“我好像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他笑了笑,像是在解嘲。
星儿坐在雪儿身后的竹凳上,做着女红,没有抬头,宽慰道:“公子也不必烦忧。忘记过去不过是暂时的。也许过几天,您的身子恢复一些,自然而然就好了。“
雪儿眨巴着雪亮的的大眼睛:“老先生说你的脑子摔坏了,治不好了。可你不也活过来了。别担心了,会好起来的。就算想不起来了,也没打紧,谁知道你以前会不会很惨,悲惨的过去还是不知道的好!”
“也是,想那无用!我现在还活着就不错了。”琳琅天笑道,他已经大体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七天前,星儿姐妹俩上山打猎,那天运气很糟糕什么都没有打到。而且黄昏时分,她们还被天上突然出现的一个怪东西莫名奇妙地带进了一尖峰!那怪东西消失的也很奇怪,竟把她们丢落在荒山野岭之中。
而且,更要命的是,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军士,都没了气息。
“姐姐,是不是他们也都饿死了?这里一个活着的影子都没有!”雪儿惊恐之余,走向一个水潭想要喝上一口水。。
星儿正要安慰几句,却听的雪儿尖叫声,吓得她赶忙奔过去。她也不由得惊悚起来,在水潭边,他们发现了一个将军打扮的男人仰面漂在水潭里,潭水已经变成浅红色。
她大着胆子,走近去看,居然闻到了一阵恶臭。
“怕是死了吧。”雪儿道。
“快过来,还有一口气!”星儿上前试探了鼻息叫道。好一个星儿毫不犹豫捞起了男人背了回来,雪儿就在身后跟着,拿着那将军的一把长剑。
“我还有一把长剑?它在哪里?”琳琅天急问道,潜意识中那把剑好像很重要。
雪儿生气地:“还不是被老东西拿走了,还说暂时保管,我看就是想要……”
“又在胡说!”星儿真的生气了,转身对琳琅天笑道,“是我们族长说长剑放在我们这儿不安全,收了去……不过,您好了就可以拿走。看样子公子还是挺累了,可要担心身子,还是先歇歇再说。”
琳琅天心里一暖。他醒过来,发现自己举目无亲,一切都是如此陌生,他的内心很是惶惶然,只有姐妹俩给自己很熟悉很温暖的感觉,这让他多了一些安全感。
“我没事,谢谢两位姑娘……”琳琅天笑道,“我受伤这么长时间都是你们照顾,你们辛苦了。”
星儿满脸红光,油灯下显得娇柔纯美。
“公子还是赶紧歇着,奴家出去不打扰公子休息了。”星儿款步出去,雪儿也跟屁虫样熘走,屋里顿时无比安静。
失去了前尘往事的琳琅天,此时才真切地感受到无边的恐惧漫身而来:自己就像一只落单的羔羊,突然间被丢弃在黑暗无边的荒野,它几乎都能感受到四周绿油油的狼眼睛盯着他看。
第二天东方刚刚有一点亮,琳琅天忍不住一跳而起,他已经等不及了。
过去的一个晚上如此的漫长,琳琅天备受煎熬。好不容易天亮了,他要赶紧逃离牢笼,他要走出门外,好生呼吸新鲜的空气。
好在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身体似乎好的差不多了,缠绕的粗布他已经拉掉,行动自如多了。
冲出门去,他大致地辨了一下方向,就向一个高高凸起的山峦奔去。
站在高高的山峦上,眼前的景色好美啊。
但见晨曦中,苍山绵绵,翠竹环绕着村庄。村里草房子很多,只有在云雾缭绕的深处,似乎才有深宅大院。
他大致辨认了方向,如果前面那座山脉是一尖峰,那自己所处的就是云山中。这时,一轮红日升起,将世界变得美丽无比。
好美的山庄,好漂亮的河流,好一个龙形的云山!琳琅天沉浸在短暂的快乐中。不过,再美的景色看久了也就那个样子,琳琅天也慢慢地从红日东升的壮美中出来,又不由地想起了自己身世之谜,更感到前途茫茫。
琳琅天怏怏不乐下了山去,这才发现村子不大,每个草房子也都很小。这里人们生活很贫苦吧,再美丽的晨景也难掩饰荒凉的气氛。
“你怎么还没死?你这个臭王八,不要脸的!”村子里突然冲出了好几个老妇女,全都衣衫褴褛,却个个凶神恶煞一般,指着他的鼻子骂个不休。
琳琅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我怎么啦!你们咒我死?”
有一个老朽拄着竹棍,看样子是个穷酸的读书人,却用竹棍指着他连连摇头:“你死了才对,你怎能活过来,你不是害了她们姐妹吗!”
“我怎么害了她们?我没有!”他想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