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娘终于找到能让你名正言顺地嫁入王府的方法了!”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可以踩着五夫人那个假女儿,风光大嫁,她就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似是在自得,又似乎在竭力忍耐。
“母亲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再说了,我的婚事不牢你费心!”
如今思想已经被白洛洛等同龄少女扳过来不少了的白若晴,对于所嫁之人身份是否显赫已经不那么看重了。
而且白洛洛和慕容景晨之间只差没有入洞房了,她也不想在慕容景晨这棵树上吊死。
跟他相比,她还是更喜欢威严又不失温和的刘家大郎。
见女儿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白七夫人有些生气,她得知了这样大的秘密,本就沉不住气,如今更是凑过去低声道:
“慕容景晨不是真皇子。”
起先白若晴没有听清楚,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白七夫人只得声音又稍稍提高了些,在她耳畔又重复了一遍。
正在拆着头饰的白若晴这次听清楚了,她吓得手上的珠钗全都掉了下下来,转过头,嘴唇颤抖着看向自己的母亲,“谁跟你说的这些?”
跟白七夫人的洋洋得意全然不同,白若晴脑海中转过了许多念头,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自己会从这个秘密上得益。
白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这样的秘密传出去了,头一个要被清算、遭受灭顶之灾的就是白家!
“你别管这消息是谁告诉我的,单凭这个秘密,你就可以当上忠勇亲王妃了!”
一想到这个,白七夫人就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白若晴连忙惊恐地拉住了她的手,“娘,你是疯了吗?这样的话岂可乱?!你半点证据都没有,而且这秘密若是被人知道了,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对白家的确没什么好处,可是对你我却是大大的帮助!”
事后白七夫人也想明白了。
上次慕容景晨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若非得到了白家族老的默许,他也必然不敢这样做。
既然白家的人不把自己当人看,她又何必事事都顾及他们?
眼神中闪过一抹狠毒,白七夫人又抱着被自己这个消息吓得傻了的女儿,万分爱怜,“若晴,你放心,母亲会好好地利用这个秘密,为你筹谋你一条康庄大道,我决不允许方落落那个身份低微的人踩在你头上!”
白若晴的确被吓得不轻,除了这个秘密带来的惊吓和冲击之外,最大的害怕应该来自于疯疯癫癫不似常态的母亲。
她觉得,自己母亲约莫是疯了。
而她口中那个慕容景晨不是真皇子的消息,大约也是她臆想出来的。
只是这话她也不能对旁人说。
在答应了母亲自己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之后,她来到了白洛洛的院子中。
此时白洛洛正逗弄着自己从花鸟街上买回来的一只鹩哥,她正教它说话,在听到白若晴以一种担忧的口气说起自己的母亲约莫是精神出了点问题之后,忍不住问道:
“七婶婶到底说了什么话?引得你这样害怕?难不成是不许你嫁人,要把你留在家中当一辈子的老姑娘?”
这话让白若晴忍不住瞪了她一眼,“眼看着就要和刘家换庚帖了,可不兴你在这儿咒我。”
“对现在的你来说,我可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能威胁到你的。”
这鹩哥买的时候倒是机灵会学人说话,但是此时无论白洛洛如何教它,它都不开口了。
“我母亲大约是疯了,她说什么慕容景晨竟不是亲生的皇子,还说要利用这件事为我博一门好婚事。”
不敢说母亲想用这件事换自己当王妃,白若晴也怕母亲彻底得罪了白洛洛,但是这件事她心里实在是没底,只能跟她倾诉。
“什么?晨哥哥不是真皇子?”
这个消息让白洛洛的心跳都加剧了。
她放下手中撩逗鹩哥的小木棍,神情严肃地看向白若晴,“这件事是谁同你母亲说的?”
“我问她,她什么都不肯说,还说什么自己有证据。为着这事,我还悄悄问过了,我母亲昨日跟着大姐姐和五夫人一起上山礼佛去了。按理说,谁又会对她说这些呢?”
对于母亲的话,白若晴的反应反正是不信。
但是白洛洛却是忍不住多想。
尽管、尽管这说法有些天方夜谭,可是白七夫人也不能平白无故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然怎么从前不见她说?
偏偏她出去之后便说了这样的话?
白若晴原本是想着这件事说给她听让她过一过耳朵就好的,不成想,白洛洛却真的皱起眉头开始仔细思索起这件事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那忠勇亲王跟先帝生得一模一样,那可是有历经几代的老臣亲自说过的。”
白若晴都想摸摸白洛洛的头,看看她是不是也发烧了,“况且,这样的事也不是咱们该操心的。”
“你说的也是。不过这样的话,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了。若是让大姐姐知道了,只怕七婶婶又难逃惩罚。”
让白若晴不要将此事说出去,白洛洛从石榴口中得知,白日里暗卫不会如在夜间一般那般接近,只会远远地查看。
见她为自己和母亲考虑,白若晴心中也是一暖,“我知道了。”
等送走了白若晴,白洛洛却是忍不住将石榴叫了进来。
她虽然不敢完全相信石榴,但是此事正是试探石榴忠心与否的机会。
“刚才白若晴同我说了一件事,我有些拿不准,你帮我分析分析。”
看向了眼前低着头听自己示下的石榴,白洛洛低声道,“她说,慕容景晨不是真皇子,你觉得这件事的可能性有多大?”
石榴从不清除这些宫廷秘辛,一时间也听得有些愣了,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将自己之前探听得来的消息告诉白洛洛,“奴婢之前听说,忠勇亲王和先帝的相似程度,足以让历经前朝的老臣跪下直呼先帝再世,如此倒是可见,他应当是和先帝极其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