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小姐!你可真是太天真了!”
一想到自己从其他姐妹那里听来的消息,石榴就忍不住摇头,“若是七小姐得逞,她就不会去见五夫人和白氏了,而是用盖头蒙上,直接去拜天地的地方。到时候再将盖头取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王爷成婚……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便是王爷也不得不为白家考虑一番,应下这婚事。”
居然还有这么多谋算。
正在白洛洛的小脑袋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院子外面却传来了女子声嘶力竭的叫喊声,还有婆子仆妇们的声音。
“求姐姐、求姐姐救我母亲一命!她也不过是为我的前程着想,她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姐姐,我叫你一声姐姐,还请姐姐网开一面!我以后再也不觊觎姐姐的东西了!”
刚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活生生地打晕过去,白若晴实在是害怕母亲死在这里,便挣脱了押着自己的仆妇婆子,挣扎着往这边来了。
只是她才刚刚踏进白洛洛的院子,就被身后追赶的婆子们牢牢按住了。
“走,扶我出去看看。”
她哭得让她心里都跟着紧张,便示意石榴扶着自己出去。
“你们都放开她!”
见那群婆子往白若晴身上招呼的时候一点情面都不留,竟是像在对待下人一般,白洛洛也吓了一跳,连忙出声制止。
为首的婆子看着已经被自己带来的人牢牢扣住的白若晴,犹豫了一下,还是腆着老脸上前解释:
“五小姐,并非是奴婢要折磨七小姐,只是因着王爷交代了,如今府里不再有什么七小姐七夫人,她们犯下重罪,王爷留着她们一命都是网开一面了。”
但是白洛洛却没有把这话听进心里,她只摆摆手,“我让你松开你松开便是。”
“……是。”
婆子最后还是妥协了,朝着身后的人一挥手,那扭着白若晴、又捂住她嘴的婆子们这才松开。
早上还装扮得体的白若晴,此时已经头发凌乱、衣衫也沾上了脏物,此时哪里还能见到白家嫡出小姐的风姿?
她一被松开,就手脚并用地爬到了白洛洛面前,紧紧抱着她的腿,仰起一张脸看向她,眼中,满是哀求:
“姐姐,我母亲要被王爷活生生打死了!就算我母亲有错,可是、可是她到底是白家的夫人,怎么着也该给她些颜面吧?便是有什么事情,让本家族老处理便是了!”
说着,她的眼泪就惊恐得簌簌地留了下来。
“可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七婶婶到底做了什么。”
轻声开口,白洛洛看了一旁的石榴,“石榴跟我说,你和七婶婶要合起伙来害我,这是真的吗?”
“这、这……”
没想到石榴已经将事情都说给白洛洛了,白若晴一时间心如死灰、委顿在地。
只是片刻的失落之后,她还是忍不住求她:“姐姐,姐姐,不管怎么着,都请你今日救下我母亲的性命!那板子活生生要将我母亲打死了!”
见她说得可怜,白洛洛也只得应了下来,“罢了,到底也没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我去劝一劝便是。只是能不能劝得动王爷,可就不好说了。”
“只要姐姐去,王爷一定会听你的。”
见白洛洛答应了,白若晴喜极而泣,跟着白洛洛一道往前院去了。
越是靠近前院,那打板子的声音就越清楚。
而七夫人的动静,却是越来越弱了。
“娘亲!”
看到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躺在凳子上没了声气儿的母亲,白若晴尖叫着扑上前。
白洛洛这才看到,白七夫人的背部以下一片血红,而那板子还在一下一下地打在她身上。
不远处,慕容景晨正神色冷酷地看着这边。
“晨哥哥,便是七婶婶做错了事情,到底也没酿成什么大错。你还是放了她吧,今日这顿板子,她的教训也吃够了。”
她连忙上前劝道。
此时心中满是怒火的慕容景晨,即便见到了白洛洛,也难以消弭心中的怒火。
慕容墨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不管他派出多少兵力、如何搜查,都没有找到慕容墨的踪影。
更叫他觉得心中不安的是,那日给慕容墨灌哑药,是他亲眼看着的。
那药到底有多霸道,他自是清楚。
而慕容墨居然又能开口说话。
到底是那药不对劲,还是有人在暗中相助慕容墨?
总觉得是自己的手下里出了内奸。
只是想到这一层,他的怒意就急需找到一个发泄的地方。
而那个愚蠢的白七夫人和她的女儿,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这件事白氏已经事先禀告了本家。
本家族老的意思很明确:白若晴要留着,其他人等随慕容景晨处置。
“你要为她求情?”
他眼神阴鸷地看向白洛洛,似是打量,似是探究。
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白洛洛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晨哥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害怕……”
见她除了胆怯再无别的神色,慕容景晨暂时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他强自按捺住心里的不悦,“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本王就饶了这贱妇的命。”
说着,他挥挥手,那正在打板子的家丁这才收了手。
白若晴见慕容景晨终于松口了,喜极而泣,然后就是四处张罗着要为母亲请大夫。
料理完了这边的事情,慕容景晨没有再看白洛洛一眼,拂袖离去了。
白氏这才出现在她的身后。
适才打板子的时候,她一直在屋里坐着,直到此时才出来。
“你这又是何必呢?即便你今日救了七夫人,她也不会念你的好。”
她轻声道。
“我不是想着让她念我的好,我只是觉得,都是一家人,就算七婶婶有再大的错误,也不能这样折辱她。”
叹了口气,白洛洛看着白若晴指挥着人将白七夫人抬走,眼中满是担忧:
“姐姐,今日前面的事情,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不妨事,不妨事。好事多磨。”
她面上镇定,其实也有些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