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我——”
此时才发现自己方才急着离开,竟是连小姐吩咐的事情都忘记了,杏裳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望着她涨红了脸却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白洛洛只觉好笑,她这才发现了杏裳额头上有一块红斑,她知道这是什么,蹙眉问道:
“怎么?有谁给你难堪了吗?居然还叫你磕头?”
“不是的不是的!”
自从偷听到了这天大的秘密之后,杏裳回来的路上都有些不对劲,此时见到白洛洛,更是吓得语无伦次。
“那是为了什么?”
她疑惑地看着百般不对劲的丫鬟,又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也没有发烧啊,怎么就这样了?”
“是、是因为奴婢不小心碰碎了夫人房中的物件,心中惶恐,一时情急然后跪下磕头才这样的。”
捂住自己的额头退后几步,杏裳低声道:
“小姐还是快快打扮吧,奴婢方才回来的时候已经见着若晴小姐朝着府外的方向去了,叫人久等可就不好了。”
这倒是,自己今日可是要去看冰嬉的,若是耽误了时间可就不好了。
白洛洛没有再想那么多,从自己的妆奁盒子中找出了一盒的白玉膏扔给她:“拿去擦擦额头,也免得红肿着出去叫人看笑话。”
说完,白洛洛就起身朝着外面去了。
刘家的马车已经停在外面好一阵时间了,武安侯府也早已备好了马车,此时白若晴正站在外面,同刘家的两位小姐交谈,三女旁边还有一位身长玉立的年轻公子,应当就是刘夫人的儿子,刘阳。
白洛洛多少也明白了白氏有意让白若晴与刘阳在一起的意思,她见着这一幕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正巧被一直暗暗等着她出现的白若晴看到。
白若晴收住了和刘家小姐的聊天,“姐姐怎地现在才来?可是叫我们好等。”
“不妨事不妨事。”
一旁的刘家大小姐刘芳瑜连忙出声,谁不知道这位白洛洛将是未来的忠勇王妃,别说只是在门口等了一小会儿,便是再多等一会儿她们也是心甘情愿的。
“在房中耽误了些时候,不过我见你和刘家妹妹们聊得开心,想必也不会介怀这些小事。”
她微微一笑,又拿着打量的眼神看向刘阳,见他一派正气,沉默寡言的模样,这第一眼的感觉倒不失为一个谦谦君子。
只是身形显得消瘦了些。
等她收回视线,看向白若晴的时候,才发觉她竟是一眼都没看过刘阳,看来是瞧不上刘阳了。
还真是心比天高,不过这轮不到白洛洛说话,她朝着他们点头之后,便在杏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白若晴也紧跟着上了车。
她们两个共乘一辆马车,白洛洛只顾着撩起帘子打量着外面的风景,白若晴却是时不时就看看她,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白若晴虽然不想看到白洛洛在自己面前,但是想到即将定下来的亲事,她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
“姐姐可知道为何大姐姐让我们与刘家的小姐们一道出门游玩?”
听到白若晴的话,白洛洛腹诽,自己当然知道。
不过面子上,她还是摇摇头,“不就是普通结伴出行吗?还会是为了什么?”
见她果然不知道,白若晴暗暗在心里骂了句蠢货,再抬起头时眼中已经是一片泪光:
“姐姐,其实是因为大姐姐想让我与刘家公子……但是我见了这刘公子一面,对他并没有男女之情,若是让我就这样嫁给他,下半生只怕都不能重展欢颜了。”
这话说得……白洛洛只觉得莫名其妙,她轻轻咳嗽两声:“若是你觉得刘家公子不是良配,应当去找姐姐说,这种事情我做不了主。而且你今日与刘公子连话都没说上两句,如何就知道他不是良配?”
没想到白洛洛居然不接自己的招,她一时心头暗恨,但是少不得要将这出戏继续唱完,她看向她:
“我知道姐姐是个心肠好的,若是姐姐能够帮我在大姐姐面前说道说道,以大姐姐对你的喜爱,必然会重新考虑我的婚事。”
“这话我挑个时间会告诉大姐姐的。”
但是白洛洛依然觉得莫名其妙,她歪着头看向白若晴:
“自古以来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连我和晨哥哥的婚事不也是由着父母定下的?即便我帮你去说,只怕大姐姐还是不会有所动容,你还是先做好这个准备吧。我见着那刘公子也是端庄有礼之人。”
她越是劝她嫁给刘公子,白若晴心中对她的嫉恨就越发深重。
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亲王妃了,如何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情?
家中的姐姐妹妹都寻得了一个好的归宿,就她一个人嫁了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现如今还没有考取功名的男人,她如何能高兴?
只是这心思她不会在她面前展露,只是柔柔顺顺地应了声是。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地方,白洛洛早就坐不住了,马车一停,她连杏裳的手都没碰,自己就跳下去了。
后面的刘家小姐们也依次下来了,刘家大小姐刘芳瑜见着她这般活泼跳脱,忽然才想起,面前的这个白小姐,即便不日便要成为亲王妃,但是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女。
这样一来,倒是将她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刘芳瑜也是豪爽之人,“白小姐好身手!一般京城的贵女个个都柔柔弱弱的,看着便叫人心生不爽。都是有手有脚的,哪里就那般柔弱了?”
被人这么夸赞,白洛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只不过是心情高兴,所以才有此举,这要放到平时可是要被人说是失礼的。”
白若晴正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下来,她总觉得白洛洛和刘芳瑜是在意有所指,但是她们二人都笑得毫无芥蒂,她倒是不好发作,只得提议:
“我们还是快去河边吧,免得一会儿人多了,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了。”
“正是正是,我今日可就是为了这冰嬉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