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方落落已经不想去争辩了，她上了马车之后，径直进宫去见皇上，将自己想为慕容墨纳妾的事情说了。

“从前你不是一直悍妒？不愿他亲近旁的女子？怎地这次竟主动请封？”

正在批复折子的皇上不禁惊讶抬头。

方落落只是平静地垂着眼回答：“皇上有所不知，从前臣妾想做王爷的爱妻，便生出了许多妄念，只想着他身边有我一个；但是如今方家出事，我已然明白，终此一生，或许我只能做他的王妃。”

她似是不经意间说起了方家的事情，皇上不知道她是有意提醒自己还是无意为之，只是说起了这件事，他少不得要表态：

“其实你父亲之事，季大人已经查明了真相。只是事情牵涉到太子外家，朕一时间也只能将此事先行按下才是。待得此事过去之后，再将你父亲放出。”

这话多半是皇帝在安抚自己，但是方落落也只得装出一副十分感激的模样谢了恩。

“至于韩家女，她本是官家小姐，出身不低，但若是直接受封侧妃，只恐生了其他的心思。”

说着，皇上沉吟片刻，“不如就按八弟的来，也将她娶做平妻，也不记在皇家玉牒上。”

这正合了方落落的意，她谢恩之后便退出了大殿，看到不远处的泛着光亮的云层的时候，终于能够一吐胸腔中的郁气。

韩水瑶是皇上亲自开口赏的平妻之位，晴川有着慕容墨的偏帮。

如今也算得上是势均力敌了吧？

她在盼桃的搀扶下，颇有些疲惫地上了马车，在出宫门的时候，坐在外面的盼桃忍不住低声开口：“小姐，王爷的马车在宫门外，应当是要进宫了，你看……”

夫妻之间依然貌合神离，又何必在众人面前惺惺作态？

方落落没有说话，盼桃也知道了她的意思，让车夫驾着车离开了。

马车刚在王府门口停下，她自马车里探出头来，看到了正在门口踱步、焦急地等着她的消息的韩水瑶。

“姐姐……”

韩水瑶这一声姐姐叫得亲热极了，方落落听着都险些要被她感动了。

她微微一笑，眼神掠过在府门处鬼鬼祟祟的一个小丫鬟，声音略略放大了些：“皇上倒是顾念着你，一听我提起这件事，便说了许你平妻之位。”

原本以为自己能捞个侧妃，不成想竟也只是个平妻！

韩水瑶当下便有些失望，但是面上不好说什么，正欲再问的时候，又听见方落落不紧不慢地开口：“虽然只是平妻，但是毕竟是御口亲封的平妻，比起旁的来地位尊荣也是高出了一截。”

这倒是真的，听了这话的韩水瑶立马又高高兴兴起来，她亲热地搀扶住了方落落的手：

“我就知道姐姐是疼我的。”

那在府门后偷听的小丫鬟已经离开了，看来是去禀报晴夫人去了。

不多时，整个府里都知道了韩水瑶被圣上赏了名分的事情，韩水瑶自己倒也乖觉，知道此时需要抱紧方落落的大腿，依旧殷勤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