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语气平澹，却听得白玉忍不住哭了出来，方落落自己倒是无知无觉，走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身后传来的啜泣声，她才看向身后的丫鬟，颇有些无奈：“好端端地，这又是怎么了？”

“我、我就是为小姐、鸣不平……”

白玉抽噎着道，方落落想了想，还是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了一方手帕，然后递给了她：“擦擦吧，眼泪擦干净了再回去，也免得一路上遭人笑话。”

她们只在这儿立了一会儿，前面就传来了动静，方落落正要离开的时候，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她们的视野中。

此时再想避开已经不行了，她沉默着带着白玉立在一旁，本以为慕容墨不会搭理自己，不成想他在看到她之后，犹豫片刻之后，竟是直接走到了她面前：“近来城中流言纷纷，可是你所为？”

流言纷纷？他是说关于晴川不敬主母的言论甚嚣尘上一事吧？

方落落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却是不打算为自己辩解，“王爷以为如何便是如何。”

一旁的白玉急了，本来现在小姐的处境就已经够艰难了，若是王爷再误会小姐……

顾不得规矩，她径直开口：“回禀王爷！不是这样的！这些都是韩小姐做的，我们小姐根本不搭理这些事情，她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慕容墨听到白玉的话，却是讽刺地笑了笑：“方家小姐自然是胆识过人之人。若非如此，也不能以平民之身嫁入王府，更不会在韩水瑶的算计之下脱身。”

自己的话非但没有让慕容墨宽宥小姐，还让他更加生气了，白玉一时间也惶恐非常，正欲上前再解释，但是却被方落落拦住了，她微沉着眉头：“在主子面前随意开口，这就是我教你的规矩？”

白玉总是记打不记疼，这一点也让方落落颇为头疼，她看了身后的白玉一眼，然后才向慕容墨告罪：“王爷，这丫鬟被我娇惯坏了，在你面前失了规矩，还请王爷恕罪，至于晴夫人在外的流言，确实与我无关。”

慕容墨依旧是满眼不信，但是此处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也只是冷哼一声：“若是若是让我知道你在背后耍心眼……我既然能给你今日的尊荣，也能让你跌落谷底。”

“自然。”

等送走了慕容墨之后，方落落看向身侧的白玉，见她仍旧眼含不甘，忍不住低声呵斥她：

“你到底是怎么了？这点委屈都受不住？现在已经不是在方家了！”

只觉自己委屈不已，但是小姐也这样说自己，白玉只能应了下来。

方落落此次却是觉得自己必须要好好教导她，忍不住蹙起眉头：“这次回去之后你跟着嬷嬷好好学规矩，若是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你就不要在我身边伺候了，我身边用不起你这样的丫鬟。”

万万没想到小姐居然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白玉的眼睛都瞪大了，但是方落落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径直朝着鹤鸣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