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尊卑有别，更何况是妻妾分明的现在，头一个的姨娘居然敢上前跟自己打招呼，看来是极受宠的。

“那三个刚抬进府中的时候一个赛一个的狐媚，恨不得夺了正室的风光才好，可是我一番整治下来，不也老老实实？”

对方落落的话不以为意，白氏笑着道：“头一个的那个叫华春，从前也是秦楼里的花魁，侯爷花重金将她买了下来，又充作是友人送的扬州瘦马，这才进了侯府，不然就那等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连给王府做粗使丫鬟都不够。”

她的话倒是让方落落想起了让慕容墨流连在外的花魁晴川，脸上的笑意就渐渐澹了，“我去过秦楼，见了被王爷包下来的那个花魁。生得玉骨冰姿，确是不俗。”

“你这话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要我说，你已经是京城头一份的好颜色了，如何有人越得过你？”

见白氏话说得真心，方落落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禁有些想笑，“哪里是京城头一份？更何况，就算我生得再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这王妃的位置以后说不定也得拱手让人。”

“这……王爷便是行事再出格，也总不能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你的婚事可是皇上赐的。”

继续说这些倒是只会让自己像个怨妇，方落落见着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告辞了。

白氏送她到了府门口，正好和回府的武安侯迎面碰上，不过这对夫妻看上去似乎也不大和睦，见着自家侯爷了，白氏居然只是澹澹点头，就继续殷切地送她上了马车。

坐上马车之后，方落落忍不住撩起帘子回看，武安侯和白氏已经进去了，不过这样倒是让方落落生出了更多的好奇。

瞧着王爷将爱妾都任由白氏处置敲打的模样，不像是不喜欢她的，但是两人夫妻之间竟然冷澹至此，也是奇事。

此时的武安侯府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并着肩往里面走的夫妻二人，武安侯脸上满是嘲讽和戏谑之意，“你对那八王妃倒是殷勤得很，可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我可还记得这八王妃当年可是死缠烂打慕容墨。”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幸灾乐祸，白氏没有半点生气，只是笑着道：“侯爷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妾室，一个个都来我面前显摆了。再说了，如今慕容墨在外有红颜知己，在内有投怀送抱，早已冷落了王妃。”

他们之间的对话诡异得很，只是仆人们早就得了吩咐，离得远远的，这话只如风一般被吹散了，无人得知。

回府之后，守在府中的盼桃很快便来回话，将今日韩水瑶的举动都一一说了出来。

左右不过是在太妃面前讨好、然后又亲自下厨做了汤水送到书房，慕容墨留了她在书房坐一会儿，至于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府上这些事情，方落落都不想管，因而只是过了遍耳朵，没往心里去，“太妃那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