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众人面前被皇后教训，国公夫人的脸色一时间有些讪讪，原本以为小心应对着将这件事给揭过去之后就解脱了，不料等接受了众人觐见之后，皇后意味深长地道：

“你们两个留下来。”

国公夫人一时间有些心惊，但还是笑着应了下来，随即一双眼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方落落。

其实方落落也有些诧异，面上却依旧恭顺地坐着。

等人都散去之后，皇后威严的眼神看向她们两人，国公夫人到底心虚，不过对视片刻便挪开了眼睛，而方落落则是坦坦荡荡地坐着。

孰是孰非，皇后心中早已有了一杆秤，只是她没想到，从前秀外慧中、进退得体的弟媳，如今居然屡屡做出这等不成样的事情！

“我记得你们之前关系不错，遇到事情了还能相互扶持，怎么现在如此生分？”

然而坐在她下面的二人都一声不吭。

国公夫人却是忍不住掐紧了手中的帕子。

从前她只不过将方落落当做跳梁小丑、视她为揽财生财的工具，可是却眼见着她风生水起、在圈中地位越来越高，甚至还在国公府逢难之际超越自己成为了贵妇圈子中的得意人物，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方落落只看了一眼国公夫人紧抿着的嘴角，还有手中紧紧缠成一束的帕子，就隐隐猜到她的想法。

讽刺一笑，她开口：“国公夫人不过是打心眼里觉得臣妾这个八王妃不过是粗鄙之人，无德以登高位，不配与她平起平坐。”

这的确是国公夫人的心里话，但是被她这么一说出来，国公夫人脸上一时间有些发热，当下也坐不住了：“这话是你说的，我可从来没有这个意思！”

“有没有这个意思，国公夫人自己了然于心，承不承认那又是另一回事。”

方落落浅笑着望向她，那一眼里讽刺意味满满，把国公夫人想要辩解的话又咽了回去。

见了此等情状，皇后彻底明白了她们之间的龃龉在何地方，她忍不住呵斥自己的弟媳：“本宫早就同你说过，八王妃乃是本宫的好友，本宫和十三公主都视她为恩人，你怎能如此苛待？”

“……”

在皇后面前，国公夫人向来是抬不起脸做人的，只能喏喏地应了下来。

面上恭顺，心中到底如何想，又是另一回事了。

皇后这边确实胸臆不顺，她一想起将何夫人带在身后的国公夫人，恨她不知道替自己和太子着想，也顾不得方落落还在场，直接道：

“还有，何照是死于本宫揭发，你将何照的夫人带在身边亲近，岂不是在身后养了一头勐虎？这样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她是什么人你竟看不穿？还等着她借你来生事？”

当着方落落的面，自己堂堂一品诰命夫人，竟是被训得半分脸面都无。

国公夫人又是羞愧、又是气恼，但是又不敢顶嘴，只等低着头应了。

方落落对她们的对话并无兴趣，她也不想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