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还是那样,既想害我又怕得罪了你,还好白姐姐时时刻刻帮衬我,才不至于让我孤立无援。”
回府的路上,慕容墨少见地没有自己骑马,而是坐到了马车里,方落落将自己今日在女宾那边的情形同他简略说了。
白氏……
脑海中浮现出这妇人的模样,慕容墨与她也打过几次照面,此人甚是面善,总让他觉得备感熟悉。
但是若说是哪里熟悉,他也说不上来。
“武安侯自皇上登基以来地位倒是一直稳固。”
也算是世家中难得一见的中流砥柱了,因着武安侯府上向来低调谨慎,他竟是将他们府上忽视了许久。
慕容墨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白姐姐是个聪明又善于打听消息的。他们府上估摸着谨慎得很。我听说白家可是能够跟国公夫人的娘家一较高下的老牌世家。”
一个立得起来的主母可比国公夫人那等蠢货强多了,方落落脸上忍不住泄露出丝毫情绪来:
“如今国公府太子党可谓是架在火上烤,她竟还是这样存着害人之心!”
“你若是不喜欢她,以后只管推了他们府上的帖子便是。左右如今我们也得避嫌。”
见她被国公夫人气得不轻,慕容墨低声宽慰她,“国公府再风光一段时间,这样跋扈的时间也快要到头了。”
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方落落见识过他的运筹帷幄能力,她凑过去咬耳朵:“你是说太子党很快就会失败?那你为什么今天还要来国公府?”
按理说,不应该早早避嫌吗?
她的头发蹭到了他的脸上,让他有些心痒难耐,只是还在马车上,他避开一二,尽力让自己不要表现出异样:“若是早早避嫌,又怎么能让他们蠢蠢欲动?”
但是方落落忍不住蹙起眉起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又不好直接说出来。
“皇上那边……你岂不是以身饲虎?”
即便皇上如今头疼皇后太子一党,但是必然也会将慕容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多年之前的丑事一朝被揭发,慕容墨已然成为那场阴谋唯一的生存者和见证者,只要他还活着一天,都是对皇上的侮辱,都在时时刻刻提醒皇上他妻子和儿子的背叛。
他的前路,必然荆棘丛生艰难重重。
见她的眉头越蹙越紧,慕容墨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正欲开口安慰她,马车却在这个时候重重一晃,竟是将方落落摔入了慕容墨怀中。
她虽然身量纤细,但是将身量突然压在他身上时,还是逼得他溢出了一声低低的呼声。
“对、对不起!”
她想着从他怀里起身,只是才刚刚从他身上爬起来,随着一个晃荡,竟是将她又甩入了他怀中!
牢牢地将她拥入怀中,慕容墨正欲问驾车的冷云发生了何事,冷云就低声回话:“王爷,不知怎地,今日街上出现了不少流民!方才有好几个流民撞了上来。”
王府的马车撞死几个流民,自然不是什么大事,怕就怕有人大做文章,尤其是在这种敏感的关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