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容墨回府之后，她便将肖太妃回府的消息告诉了他，慕容墨显然也没想到母妃竟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他微微蹙起眉头：“可问了母妃为何会突然返京？”

“母妃只说听说我父亲陷入了巫蛊之祸，回来小住几天。”

犹豫片刻之后，方落落还是将自己猜测此事许是韩相在背后筹谋的想法说了出来，她垂着眼睛：“虽然韩水瑶已经进了王府，但是如今她依旧无名无分，只怕韩相是想为自己女儿谋一个名分。”

闻言，慕容墨脸上浮现一抹冷笑，方落落借着这个机会，“不如将韩水瑶移出府怎么样？只要人不在府上，便是韩相再怎么算计，也无法。”

“他想对我府上动手，也得看他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见他似乎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她心中纵然担心，但是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微微点头：“你心中有数便好。”

国公夫人被人稀落了好一番，整个人灰头土脸地从外面回来了，脸色也极其难看，一回到家中，就忍不住重重拍了拍桌子：“从前还是个仰人鼻息的商户女，如今竟在我面前显摆起来了！”

这话正落在了前来问安的卞如梅耳中，她前不久小病了一场，瘦了许多，整个人跟纸片人一般，风一吹就能倒了似的。

她猜出了母亲咒骂的是谁，从前母亲在她们面前总是一副自恃贵女身份、绝不肯露出半点不雅的模样，如今在人后却是这个模样。

她心中一瞬间闪过思绪万千，但还是依着礼让人去通传。

“大小姐来了？快快请进来。”

没想到女儿竟是来了，国公夫人又慌了一阵，收拾好自己之后赶紧让她进来，在看到卞如梅的面容之后，又羞又恼：“是娘亲的不是，之前胡乱为你和三王爷牵红线。”

“女儿自然不会怪罪母亲。”

卞如梅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望着脸上敷着厚厚一层粉的母亲，多少猜到了母亲这般打扮多半是为了遮掩被父亲打了之后的痕迹。

“只是母亲以后行事之前也问一问父亲和女儿。经此一事，只怕京城中稍有些头脸的好人家是不会求娶女儿了。”

原本也是京城中争相求娶的香饽饽，如今却被染上了一丝污点，卞如梅心中清楚得很，自己的婚事或许会因为母亲的这一次谋算耽误了。

国公夫人先是因为女儿并未怪罪自己的话感动，但是看到女儿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已然是失去了斗志的模样，这才发觉她不怪自己原来是因为已经无欲无求了。

“你可是国公府最尊贵的嫡女！”

她忍不住尖声叫出来：“摆出这副模样是给谁看？你姑姑是皇后，你表哥是太子！满京城里找不出比你还出挑的小姐！”

“若是母亲的心思没有暴露，若是母亲没有痴心妄想高攀岭南王，女儿现在自然是京城里身份最尊贵的小姐。”

见她到了现在依旧不肯认清现实，卞如梅的气性也起来了：“母亲还是安分些，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