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着皇上倚重他。”

老太监在皇上身侧伺候多年，对皇上的心思也把握得八九不离十了，知道这是皇上难得地心情好的时候，便大着胆子开口。

“你倒是敢说话，一般人在这个时候可不敢贸然开口。”

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老奴，皇上哼了两声，但是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可是那何照什么时候得罪了你？”

“何大人在御前十分谨慎，加之他向来为官小心，如何会得罪奴才？”

太监微微一笑，那张因着年老而失去水分的老脸上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只依旧平稳着声音道：

“奴才只是被他那夫人磋磨羞辱了好几回。何大人那样谨慎的人，不知为何竟会娶了这样一个粗鄙无知的妇人！”

他跟在自己身边多年，还是第一次这样明晃晃地在自己面前上眼药，皇上稀奇地看了他一眼，“当真如此粗鄙不堪？”

“皇上若是见一见，想来也就明白了。”

老太监的话让皇上生出了丝丝好奇，等无人在近前伺候的时候，才招了季大人上前，聊完正事之后，这才问道：“季大人可对何大人的内卷有所了解？”

“何照何大人的内卷？”

季大人年纪其实已经年过而立，或许是因为缺失了那玩意儿，看上去依旧十分年轻，明明是三十多岁的男子，看上去却如同少年一般。

“正是。”

皇上放着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侍卫在跟前，也当是给自己的眼睛谋了些福利。

加之季卿忠于他，是他手中最为得力的利剑，他待季大人也素来宽和。

“这……”

向来对着皇上无所不能言的季大人如今却是少见的支吾了几声，还是皇上示意他直说便是之后，他才开口：

“何大人乃是直臣，臣也很是不解，为何何大人会娶了这样一房妻室？举止粗鄙也就罢了，但是性情也十分捧高踩低。多次与八王妃起过争执……后宅不稳，何大人又如何能专心为朝廷办事？”

他甚少在皇上面前说这些，脸上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倒是让皇上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便是。”

皇上心中已经有了定夺，便让季大人先退下了。

慕容墨从宫中回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方落落即担心是父亲那边生变，又担心他是因为皇上的差事办得差了，便时时着人在府门口盯着，看到王爷回来了便感激来报信。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皇上可为难你了？”

天气渐渐热了，慕容墨的头顶有着些微的汗意，他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冷云那边，然后看向正关切地迎上来的女人：“能有什么事？皇上也是我的兄长，自然事事都向着我。”

话虽这么说，但是方落落早已从他先前事事谨慎的态度中明白了当今的皇上并不是一位有着仁爱体恤臣弟之心的兄长，她眼神有些沉沉：“我只是担心你……”

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让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慕容墨伸手握住了她的，“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