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顶撞，只是实话实说。”

如今方落落稳坐钓鱼台，整个人的气度自然越发不凡，倒是衬得国公夫人小气了些。

一旁的白氏见二人之间输赢已定，这才不紧不慢地出面调停：“国公夫人和王妃何必生这些气？我知道国公夫人是见不惯那韩水瑶左右逢源，左右如今韩小姐姐的身家性命都捏在王妃手中，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因着白氏是武安侯夫人，需要她出面接待主持的人事还很多，只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一时间，这桌上就只剩下了方落落和国公夫人。

虽然方落落冒犯她，但是自己现在若是走开，只会显得自己怕了方落落一般，她也憋着一股子气，坐在原地不动。

方落落更不会请她离开，倒是时不时有人过来同她们寒暄，倒也没让气氛冷下来。

最后到底是国公夫人憋不住，主动开了口：“王妃这些日子可进过宫？”

“贵妃生产在即，皇上倒是宣我进宫几次，陪着贵妃说话解乏。我之前也想过应该拜见皇后娘娘，但是皇上说，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应当静养，便没有让我去。”

斟酌了一下用词，方落落才说了出口，国公夫人自从那日见了皇后之后，再往宫里递折子便再也没有收到回音了，每一封折子都宛如石沉大海一般，实在是让她心中不安。

见方落落这样答，她的心竟稍稍放下了一些：看来皇后娘娘还活着。

方落落在回答的时候便紧紧盯着国公夫人的脸色，见她听完自己的回答之后非但没有紧张，反而还松了口气，这奇怪的反应顿时让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难不成这些日子连国公夫人也没见到娘娘？”

她再度开口。

被她反问的国公夫人脸色顿时僵了僵，随即才道：“想来是皇上体恤娘娘身体，不欲让她为母家之事操劳，所以才免了我们这些人进宫探望。”

说着，她还拿起帕子或真心或假意地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娘娘本就是爱操心的性子，若是让她知道如梅因着那起子小人背后中伤之语病了，指不定又要加重病情了。”

她说的卞如梅病了，倒不是借女儿生病来做借口，而是这些日子京城中那些传闻越发不成样，自己的女儿不知道从何处听来了消息，心思沉郁，竟是风寒入体，今日她赴宴之前才刚刚在女儿那边看过。

“人言可畏，不过她性子通透，等想明白了就好了。”

一般的闺阁女儿家实在是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更何况是在视名声逾越生命的古代，方落落很是理解，“我那边藏着好几棵天山雪莲。年轻女儿家服用人参会不大受补，服用雪莲倒是再好不过。”

她送雪莲倒没有想过要借此讨好国公夫人，她现在也算是看出来了，除了皇后稍稍有些谋算，国公府上大约是没什么聪明人。

就是不知道从皇后娘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太子是个什么德行，若是继承了国公府上的昏聩，那可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