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当朝廷重犯似的看着,料想韩水瑶也没什么作恶的机会。
他已经替自己想了许多,方落落心下感动,只是面上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她之前隐藏得再深,不也被我揪出狐狸尾巴了吗?再说了,她是从侧门由小轿子抬进来的,没名没分,我自然不会搭理她。”
慕容墨见她已经知悉了自己的用意,眼底不禁露出几分笑意来:“正是如此。”
韩水瑶入王府的消息在时局动荡的京城只是一颗投入湖面的小石子,根本掀不起大的风浪来,很快又被其他的消息湮没了。
这几日京城中最大的消息莫过于皇上在早朝时重重申斥了承恩公,言辞间提及他“管教不严”、“妻室生乱”、“居心叵测”,这话虽然看似每一句都是冲着承恩公去的,但是朝廷之上的人都隐隐猜到了:
应当是那位国公夫人做了什么事,得罪了皇上,才会让皇上如此针对一个内宅女子。
而之前国公夫人最大的举措,也就是在山水庄园办了一场宴会,那场宴会的男宾里岭南王赫然在列,国公夫人又只安排了国公府的嫡女卞如梅前往,往日一同出游的嫡次女、庶女并未出席。
当时各家各府或许不知,但是时至今日,若是再不明白国公夫人打的是什么算盘,可就是愚蠢了。
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出,因而方落落这些日子推了不少宴会的邀请,只是白氏亲自上门拜访,她也不好把她往外推,只得在王府的花园里接待了她。
刚一落座,白氏就火急火燎地开口了,她前来倒不是有什么要紧消息,而是为了跟她分享自己听到的事情:
“你这些日子不肯出门那可真是错过了大热闹!如今满京城谁不在看那位国公夫人的笑话?”
“国公夫人怎么了?”
其实那些传言方落落也知道得七七八八了,只是少不得要装出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来:“虽然知道她得了皇上的申斥,但是她到底是皇后娘娘的弟媳,底子在那儿呢。”
“她素来要强,巴不得自己是京城第一出挑的诰命,如今因为想再攀附一门天家的亲事得了皇上申斥,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这不,听说已经病得在家里躺着了,连今日李府的宴会都没去。”
白氏素来看不惯国公夫人那眼高于顶的样子,如今见她臊得不肯出门见人,心中自然畅快,她噼里啪啦说完之后,对上方落落似笑非笑的眼神,这才自觉失言,脸上有些泛红:
“你可不许笑话我,我本就是这样一个俗人。谁瞧不起我,我便也只等着看她的笑话。”
说起来这是有意思,白氏虽然出身世家,但是却比那许多武将的女儿性子还要直爽,却又有着不输文官家庭小姐的玲珑剔透,方落落不禁笑着道:
“你们这恩怨倒不像是一日两日结下的,倒像是从闺中做女儿时便有的。罢了,还有什么旁的消息吗?宫中贵妃娘娘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