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更是大不敬！

一旁的白玉眼中简直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便是两巴掌，但是却被方落落举手拦住了。

她示意芙蕖，“你继续说。”

见王妃这样宽和，芙蕖也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自己的真心话一并说了出来：“之前奴婢也听说了表小姐的事情，表小姐实在是太过无礼，为人妾室便应当安守本分。想来王妃应当是吃了这个教训，所以才久久不为王爷添置妾室，但是……”

她才说到这里，旁边侧屋里就传来了动静，平常方家的掌柜和王府管事过来汇报事情和对账，便是在那里。

听着响动似乎是有人在轻轻咳嗽，方落落见她打住不说了，给自己的丫鬟白玉使了个眼色，“去瞧瞧，那边是谁。”

白玉心领神会，走到侧屋里片刻之后又出来了，“是做针线活的嬷嬷，上了年纪，又吃了风，不碍事。”

如此，芙蕖才敢继续往下说：“芙蕖乃是家生奴才，不敢违拗王妃的心意，若是王妃能抬举奴婢，奴婢必然为王妃做牛做马！”

说着，她就重重地拜了下去。

望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方落落的目光审视着她，最后冷笑了两声：“我不过是叫你来问话，你却已经自作主张、想要跻身王爷的妾室了！”

这番态度却是跟方才的和煦又大为不同了，芙蕖咬紧牙关，自知开弓没有回头箭，依旧伏倒在地上。

“林管事——”

等芙蕖说完之后，方落落不徐不疾地唤人，“你方才来见我的时候可是说过，你的女儿不慕虚名，绝不可能做出此等有伤风化有辱名节之事。你还是赶紧出来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你们林家的女儿。”

原本想着这件事最后的解决办法最差也不过是将林家一家给发卖了，但是方落落后来才知道，先前太妃在府中的时候，赏了林管事一家的体面，将身契发还给他们了。

如此一来，他们一家也不过是在王府帮佣的下人，不是家奴。

想来林管事就是拿准了这一点，才敢在她面前拿乔。

从侧屋走出来的林管事脸色青白，显然是被自己女儿的一番话打脸得不轻，他冲着方落落拱了拱手：“的确是林某管教不善，才让女儿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说完，林管事就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依旧跪伏在地上的女儿，“还跪着做什么？你以为在这里跪一跪就能跪成姨娘？”

芙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就在旁边听着，自己这些心思从没有露给父亲过，林父最为古板，这法子是她和母亲偷偷商议出来的。

原本以为王爷对着王妃久了，从前又是个不喜欢王妃的性子，见了她这等新嫩的必定会收房，但是……

她的脸色一片惨白，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好，方落落见林父脸上虽有悔色，但是不像是会花费大力气管教女儿的模样，便把手中的茶盅重重放在桌上：

“事已至此，林管事可有什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