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担忧贵妃,下旨伴驾也是常事。”
这等关心,从来不在其他妃嫔身上展现。
慕容墨记得,自己这位皇兄自成年之后开府建衙,通晓男女之事开始,便立志做一个贤君,连着去各方妻妾的时间都是分配好的。
至于当了皇上之后,宫妃更像是平衡世家势力的工具,对她们也鲜少有格外的恩宠殊荣。
没想到到了中年,却是在女色上松懈了,竟像是要将从前没体会到的男女情爱找回来一般。
思及此,他笑了笑,“你老老实实入宫陪伴贵妃就是,去的时候不忘带了开胃之物。”
方落落也忧心着贵妃腹中的孩子,“骆蓉一心想将这个孩子堕了,只怕怀着这个孩子也不高兴。你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法?我也好让她安心。”
对于骆蓉腹中的孩子,慕容墨并没有什么想法。
他既不想借这个孩子复仇,也没有强迫骆蓉堕胎的意思。
“我没有什么想法,她既然怀上了,生下来便是。”
见他这么说,方落落也松了口气,她就怕慕容墨心中有了旁的念头,“如此便好了。”
“怎么,听着你的意思,你是以为我要利用她这一胎做些什么?”
见她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慕容墨不禁好笑,“你把我慕容墨想成什么人了?便是有血海深仇,我也不会用孩子作为筹码……罢了,你去搜罗些开胃的民间小食,宫中的御厨想来因循守旧,怕做出些新花样来惹出事端。”
明日才进宫,因而方落落命白玉去寻了些糖姜之类的开胃小食,又着文老看过之后,这才安心歇下。
她见白玉进来送东西的时候垂头丧气的,忍不住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物件放下,“你可还在为翡翠伤心?”
“奴婢只觉得翡翠走了之后,身边没有能帮着小姐看账本、管理生意的人了。白玉是个粗笨的,只能在这些活计上用心。”
她抬起脸的时候犹见眼圈红红,可见是哭过的。
方落落拉过她的手,让她立在自己身前,“你和翡翠都各有所长,你不必和翡翠比,如今生意都已经上了正轨,只需要按时将掌柜的叫来问话便是了。”
“经此一事……翡翠还能出来吗?”
到底是多年相处的情谊,白玉犹豫片刻之后还是问出了口,方落落怔了怔,“我也不知道,这得看王爷的意思。”
白玉领命之后便退下去了。
方落落看着她带着萧索的背影,心中也不好受。
她是自己用惯了的人,之前她从未怀疑过她,甚至还想过此事了了,就把她许配给前院的管事,赏她一份体面。
可是如今她才知道,跟着自己多年的忠心丫鬟,竟然是出身百越的王公大族,
……
她闭上眼,只觉身上疲乏得很,不等慕容墨从书房回来,她便自己安置了。
次日,方落落领命进宫,照例是先去皇后宫中拜见,也免得有心人大做文章。
从前皇后待她都是和风细雨,这次却是有些不同寻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