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那想发脾气,又心虚气短的模样,慕容墨只觉得心中稀罕得紧。
他摸了摸手下如同上号的绸缎一般的长发,“你越是生气,便越是中了百越人的阴谋。你真当我不知道这城中流言是百越人放出来的?”
她惊诧地望了他一眼。
既然知道,为何纵容这等言论发酵?
外间人来人往,慕容墨便低下头,双手按在她肩头,凑近了些:“若非百越人主动造势、要将公主嫁到大盛,如何能为你的十三公主转圜一二?”
一想到她为了这个跟自己闹,他的话语里又带上了些咬牙切齿:“既如此,以后这等子事我是再也不管了,也免得你成天地吃醋!”
“这、这又哪里是吃醋了?!”
羞恼交加的方落落不悦地瞪着他,“你净知道胡说!”
眼圈还泛着红的方落落,却不知自己这一眼实在是没什么威力。
她方才伏在爹爹膝头哭了一场,现在眼睛里还带着盈盈泪光,这一瞪,不像是在威胁,倒像是在抛媚眼了。
慕容墨不禁哑然失笑,随即又道:“既然不是吃醋,那便擦了擦脸准备吃饭了,听白玉说,你今日竟是只有晨起时用了点东西。”
经他这么一说,方落落也觉得自己实在是饿了,腹中也适时地响起了肠鸣声,惹得她的脸顿时灿若流霞。
他知道她在这方面向来脸皮薄,也没有笑话她,只是道:“再生气也不能同自个儿的身子过不去。过几日又要宴请百越,你可不能缺了席。”
想起自己和他那“猫捉老鼠”的游戏,方落落心头上总算是想起了这桩大事。
她同他走到了外间,又低声说起了这件事:“你可不许胡来,要是这药的剂量把握得不好,要了人命也不是没可能。”
翡翠和白玉见自家小姐,竟是还没有打消这等害人的念头,都有些着急。
翡翠更是看向慕容墨:“王爷,小姐胡闹,你莫要听小姐的。这件事做的不好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就是就是,小姐,之前你不是都打消了这念头吗?怎么如今又提起来了?!”
上次王府中的宴会,本就让翡翠白玉吓坏了。
不料方落落临时又不做了,倒是让她们松了口气。
如今不成想小姐又旧事重提,而且瞧着这次,王爷也要掺和进来了!
上次小姐只说下点巴豆在里面,如今听着小姐的话,里面下的只怕是穿肠烂肚的毒药呢!
见她们都齐齐望向自己,慕容墨却只是将面色一冷:“此事是主子们之间的决定,哪里轮得到你们在这儿指手画脚?”
原以为王爷是个拎得清的,不成想王爷如今也同小姐一起胡闹。
翡翠真真是要急死了,“若那百越皇子真在王府中出了事,第一个受牵连的便是王爷小姐,王爷这次可万万不能顺着小姐的心意!”
“赫连城早已是他那些王兄的眼中钉肉中刺,上次猎场遇袭便是百越派来的杀手。”
慕容墨脸上浮起一丝冷笑:“有了这等先例,此次自然也只管往百越身上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