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心中畅快’？”

丽妃却是抬起一双波光潋艳的美人目，灼灼地看向了肖芸儿：“你这话彷佛是在说这些话你憋在心中许久、今日找到了机会来本宫宫里大倒苦水似的。”

被丽妃的直白噎得说不出话来，但是肖芸儿见丽妃脸上此时并无怒意，便也大着胆子应承：“娘娘这么说也没错，到底芸儿和王妃姐姐之间隔了什么，不似在娘娘跟前这么随和。”

“听听。”

丽妃闻言，却是轻笑两声，“看来这侧妃的位分本宫还真是给错了，这么机灵的人只在王府哪里够你施展身手？”

原本杜夫人也跟着丽妃开始笑，可是听着听着，她怎么觉得丽妃这话的意思不对劲？

她看了一眼依旧坐得稳稳的方落落，她嘴角也微微弯着，似乎对于眼前的一切早都预料到了。

“娘娘真会开玩笑，芸儿不过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乡野丫鬟罢了。哪里有什么身手可伸展的？”

虽然大家都在笑，丽妃同自己说话时也很和善，但是肖芸儿还是发觉了丽妃的暗里藏刀。

她有些不明白了，抬举自己做这个侧妃的也是丽妃，如今对自己有打压之意的也是丽妃，她到底是敌是友？

“罢了罢了，本宫已经将你说的话都听明白了，无非是觉得八王妃薄待你了，不过你自己也说了，你不过出身乡野，好像听说你家乡闹了灾、过不下去了才来的，既如此你就应该知足。刚才听说你一个人花了好几万两银子？”

丽妃看向肖芸儿，肖芸儿不敢撒谎，毕竟方落落就气定神闲地坐在旁边，只得低声道：“那会儿妾身身上有伤，所以只能花重金买药材。”

“怎么身上还有伤呢？莫不是王妃打的吧？”

看了一眼依旧稳稳地坐在那儿的方落落，丽妃自然知道不是她动的手，但是面子上还是得这么一问。

“容臣妾想想到底是为着什么事……好像是她光着身子跑到王爷房里？

啊不对不对，好像是她在王爷面前造谣生事，说我和外男私相授受，王爷见她嘴巴不干净，又喜欢挑拨，便让府兵打了她十棍。”

方落落话音刚落，好几位夫人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连之前最为捧着肖芸儿的杜夫人脸上都有些讪讪的，谁能想到肖芸儿居然是这么个货色？！

“这可真是了不得，八王妃，着实是本宫对不住你，竟是将她抬举成了侧妃。”

装作第一次知道这消息一般，丽妃微微坐直了身子同方落落说话，方落落也很会应对，二人一来二往，竟是完全将肖芸儿晾在了一边。

肖芸儿的脸色涨得通红，她彷佛能听到这些夫人们回去后会怎么说自己，眼中也盈满了屈辱的泪水，方落落觑了她一眼：“其实丽妃娘娘的心思是好的，怜惜她孤苦无依，恐她在王府里难生存，只是她是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若非如此，我的嫁妆钱养她一个妾室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