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脸色越发难看，她自然也不甘心被皇上如此奚落。

她看向立在台下中央的肖芸儿，“说起来你的侧妃之位还真是抬举你了，你不过是肖太妃那远亲里远得没边儿的穷酸破落户，仗着太妃心肠好这才进了京见了见世面。

之前污蔑王妃对太妃大不敬，已是死罪一等！后来主动爬上了王爷的床更是不知廉耻！皇上，让这等货色身居高位，只怕会让天下人误解，还以为宫中贵人鼓吹如此行径！”

“够了！”

这话实在听得心烦，皇上的脸色阴沉如水。

方才涌上来的那点子醉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本意也是想着借着今日的丽妃生辰好生放松一下，没想到居然坐在这儿听女人吵架！

他起身：“朕突然想起还有政事要处理，你们自己吃吧。”

说完，他就拂袖离开了。

皇后没想到自己居然把皇上给气走了，一时间也很是懊恼，但眼下也只能起身恭送他离开。

皇上走了，皇后自觉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又敲打了丽妃几句便离开了。

伴随着最大的两位贵人的离开，不少人也离开了，国公夫人更是追着皇后的脚步走了。

如今台下依旧坐着的多半都是摇摆不定的投机者。

丽妃看着台下的人，又看了一眼依旧坐在原处岿然不动的慕容墨，犹豫片刻之后，面上还是趾高气扬地道：“罢了，本宫稍稍有些乏了，便先去里面小坐一会儿，你们先自便吧。”

方落落松了口气。

她原本以为丽妃还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敲打自己一番的，但是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放过了自己。

“我就说了，今日你应当没什么大碍。”

见她如释重负的模样，慕容墨忍不住澹澹一笑。

他的目光旋即望向了消失在宫殿阴影里的丽妃，“看来她也并非对骆西秉当年身死之事并无疑惑。”

他的语气分明像是已经有所行动了，但是这宫宴由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方落落着实有些好奇。

“等回去了之后再说。”

冲着她神秘一笑，慕容墨然后起身，带着她去园子里了。

为着今日的丽妃生辰，连御花园都特意重新装饰了一番，换上了新的花木，往日那些名贵的花都搬了出来。

“看来丽妃是真的受宠。”摸了摸姚黄的花叶，方落落不禁感慨，“这花王原本是需要精心呵护的，如今居然被这么随随便便往外面一放了。”

“不过是些俗物，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见她似乎颇为羡慕，慕容墨则是不以为然，他眼中有着不屑，“这些用钱可以买到的东西，皇家不缺，皇上想把这些恩宠赐予谁就可以赐予谁。做不得数。”

“我只是觉得有些诧异。”

按着皇上那多疑的性格，居然会在中年时分如此宠幸一个妃嫔，甚至为了她连结发妻子的颜面都不顾。

方落落只能叹息一声：“想当年，皇上皇后也应当是琴瑟和鸣，没想到竟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