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还好，不过是妇人家之间的一些事情。但是你是切切实实身处前朝，到时候你可怎么办？少不得大臣们会推你出来。”

那些个文官一肚子的坏水算计，方落落心中清楚得很，“你须得想个办法将这件事好好解决了。”

“我能如何？就像他们常挂在嘴边的一样，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遇到这种事情，只能称病不表态便是了。”

说起这件事，慕容墨亦是愁眉不展。

她只得岔开话题，“对了，今日肖芸儿又来找你作甚？不是早就叮嘱过她让她别来了吗？”

“她的心思无非就是那些。”

提起肖芸儿，慕容墨的神色瞬间从苦大仇深变得轻蔑起来，“她的那些事情不提也罢，只是她近来心思越发不安分，方才一进来便说我有把柄落在了她手上，想要本王请封她为侧妃。且先不论本王有什么把柄，她有什么资格什么脸面居然想当侧妃？”

肖芸儿如今倒是出息了，听到这话，方落落愣了几秒，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王爷落在肖芸儿手上的把柄非同小可，居然让她生出了想当侧妃的念头。”

“本王还没来得及问到底是什么把柄，你便回来了。”

慕容墨现在想起来，也只觉得有趣，他摇摇头：“罢了罢了，不为这等跳梁小丑劳心费神。你这些日子若是出门，少不得要带上几个府兵，京城近来……只怕是要不安宁了。”

自从上次被挟持劫走之后，方落落就对这些事情十分提防，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等回到自己的院中，她又不由得想起了肖芸儿威胁慕容墨的“把柄”。

她着实心痒得厉害，肖芸儿并非是什么蠢钝之辈，相反，此人心思活络，她既然能靠着这个把柄想着坐上侧妃之位，想来这个把柄必然是确有其事的。

而她赶在自己来之前就将书房的门拉开了，看来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又或者是不能让她知道。

方落落沉吟片刻，看向翡翠：“你今日等大家都睡下了，去肖芸儿院中问问琴湖——不，等着这几日琴湖方便的时候你再去，看看肖芸儿到底是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把柄。”

翡翠应下了，方落落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只是这件事已经困扰她了，连晚上入睡后梦里都是关于这个把柄的。

第二日起床，方落落眼下有着澹澹的乌青色，她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黄铜镜中的自己，不免有些气馁：“这镜子还不如水面来得真实，模模湖湖的，也看不出个肤色，再白的人到了这里面也不过是个黄脸婆了。”

“小姐你还说，这面镜子可还是当时你非要换过来的，说是你就中意这种，若是想看得真切些，小姐库房的陪嫁里有一面水晶镜，照出来的人像栩栩如生，精妙美丽，你若是要，奴婢这就命人取出来。”

一边替方落落梳着头发，白玉一边取笑她：“说起来，这镜子可是个稀罕物件，就算是国公府家的小姐也未必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