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将她从马背上接了下来，慕容墨见她似乎都有些站立不稳，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容：“都说方氏女儿骁勇善辩，我倒觉得不过是世人误传。”

“都怪你骑得太快，可不是我的缘故！”

见他看自己的笑话，方落落将他往旁边一推，想证明自己也能走，但是才软着腿走了没两步，就往一边倒去。

还好慕容墨手疾眼快，将她抱住，她才幸免于难。

“你说带我看景致，这里哪有什么好看的？”

这次就当是自己承他的情了！

方落落不得不从承认，自己这会儿的确有些走不动路。

慕容墨见她说起别的转移话题，也知道是她心虚了。

不过他没有揭穿，脸上依旧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好了，这里从外面看的确平平无奇。这也是本王无意间发现的一处世外桃源。满京城只怕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见识过这里的景色。”

方落落左看右看，还是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景致，好在这会儿体力稍稍恢复了些，自己能够行走了。

她感受着揽在自己腰间、带着温热之意的臂膀，“哪儿有景色？”

慕容墨将掩映在丛丛草木间的一块大石头推开，此时，一道能容人通过的小径露了出来，她有些迟疑，“里面黑黢黢的，我不敢进去。”

“放心，有我在。进去了之后记得不要大声说话。”

慕容墨冲着她神秘一笑，拥着她缓步走了进去。

他们两个刚一进去，冷云就在外面将石块封住了洞口大半，吓得她频频回头。

“从前觉得你是个胆子大的，如今才发觉也不过是一只纸湖的母老虎。”

轻声揶揄着她，慕容墨感受到身侧女子的情绪变化，知道她要生气了，这才不紧不慢地道：“快看。”

顺着慕容墨指引的方向往前看去，方落落的眼睛都有些看呆了。

眼前是一方不大的天地，但是这洞穴之中，却栖息着许多散发着荧光的萤火虫。

“……”

果然是美景。

方落落被眼前的景象看得痴了，她已经许久没有看见过这么多萤火虫了。

更何况，如今萤火虫繁衍的季节都已经过去了，这些流萤是如何在这山洞之中存活至今的？

“我很久以前就发现了这里。以前我以为这些流萤不过是比一般的萤火虫活得稍稍久些，可是后来竟发现，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如此。”

慕容墨眼中闪动着光，走到她身侧与她平齐。

两人肩并着肩看着眼前的美景，“有时候我甚至很羡慕这些流萤，即便以露水为食、与花间作伴，生命短暂得一年一会，但是也曾经尽力散发过光热，比起我们而言，它们是再脆弱不过的动物，但是却比我们要美丽许多。”

他的话让她有些听不明白，她从眼前美景的震撼之中回过神来，偏头看向他：“我倒是觉得，人活着才有希望。”

“若是有一天……”

说到这里，慕容墨忽觉失言，他掩饰性地一笑：“你说得对，人活着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