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一有时间就常常在他们面前提起这些，只是她们听不听得进去就另说了。”

见自家小姐全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翡翠只得暗暗叹了口气。

小姐不上心，就只能她自己多看着点儿，也免得芝兰院里的丫鬟做出什么爬床之类的丑事。

……

暮色四合，各家各院里也已经点起了烛火。

太妃院子里，画着梅花的窗子透出了昏黄的光亮，肖太妃眼睛都有些肿。

她看着眼前乖巧听话，垂着脖子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女，“你说你，若是你不来今天这玉镯的一出，总也还能在王府中住下去，即便是不嫁给你表哥，我也能替你在京城之中找到一个不错的男儿。”

“姑母，事情都已经做下了，芸儿并不后悔。”

肖芸儿摇摇头，她没想到方落落如此卑鄙。

想来她早就已经发现了自己之前放在她房中的玉镯，但是却一直没说，只等着自己主动算计她，“要恨就恨方落落实在是太过狡猾，芸儿算计见识都不如她，只能她为刀俎我为鱼肉。”

见肖芸儿并没有自怨自艾，肖太妃也十分欣慰地点点头，“原本我以为你会一蹶不振，但是看到你如今依旧这般，那我就放心了，我着人收拾了些银钱细软，想来有了这些钱，你在京城周围的县城里也能好好生活，到时候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只管来王府找姑母。”

“姑母，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看着芸儿就这么被赶出京城吗？”

见肖太妃竟是全然认命了一般，肖芸儿眼中精光闪过。

她望向肖太妃，眼中似乎有着盈盈泪光，“芸儿觉得不甘心，芸儿除了出身不如方落落，论起聪明才智，又哪里比她差？”

“可是如今皇后娘娘都已经下旨了，你若是不离开京城，那可就是抗旨啊！”

见肖芸儿颇有些不甘心，肖太妃倒是开始细细地劝说起她，“姑母自然也希望你能够留在府中常伴我左右，但是这事都已经在皇后娘娘面前过了明面了，即便是我也留你不得。”

“若我有方落落这样的出身，我能比她做得更好！”

肖芸儿清秀的小脸被上，浓厚的不甘和嫉妒之色所扭曲。

她看了一眼已经被收拾、打包好了的行李，“我会留下来的，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将我从王府赶出去。”

……

次日清晨，方落落早早地就醒了。

许是因为赶走了这个心头大患，她昨夜睡得极好，连带着早起的时候都神清气爽。

正巧冷云来到了芝兰院，说是今日王爷邀约她去城头看看。

她起先是不愿的：“城头有什么好看的？看来看去不就是那些景致？”

但是冷云脸上却是带着神秘的笑意：“王爷早就料到王妃会这么说了。他说，既然邀约王妃你去，自然是有新奇好玩的东西想给王妃看，仅此一次，日后便是王妃你求着他，他也不带你去了。”

“说得这么神神秘秘。我不去倒像是亏了似的。”

见他这般说，方落落只得应下来。

她一边让侍女们帮自己准备出门的行头，一边对着镜子露出了一抹澹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