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她是在忽悠自己,但是肖太妃定睛一看,她身上穿的的确是诰命的服制,一时间就是想责难也不成了。
“虽说百善孝为先,不过君臣父子,君臣之礼可在父子之情前面,即便是儿臣想留下来陪母妃多说说话,也不得不先进宫觐见。”
自己之前还想着能够跟太妃尽量和平相处,特意花费了这么多心思,没成想肖芸儿不过挑拨两句,太妃便全然倒向了她那边。
真是让方落落心里不大舒服!
她面上的神情也有些冷澹:“母妃还有什么吩咐?儿臣只管听着。”
“我不过是说你两句,你露出这副表情竟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一般。”
看到方落落那本就美艳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清冷倔强之意,肖太妃想起慕容墨为了这女子顶撞自己的事情。
新仇旧恨一起,她将桌上的茶杯重重地拂在地上:“哪家的婆母还不能教训教训儿媳了?还有,有你这么当人儿媳妇的吗?
我不过是想将孙子养在膝下,享受天伦之乐,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偏偏你要横插一脚……你是给墨儿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不惜忤逆我的意思也要帮你?”
她越说越气愤,最后顾不上看自己手上拿了什么东西,径直朝着方落落扔去。
“呀,小姐!”
伴随着翡翠的一声惊呼,一个青窑的杯碟擦着方落落的脸侧飞了过去,很快,方落落那白皙的脸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渗出鲜艳的血来。
方落落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直到自己用手抚上了脸,看到血迹之后,她才不置可否地一笑。
肖太妃看到方落落脸上破相了,心里也不由得咯噔一声。
即便是天大的怒意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也顿时消减得无影无踪。
只是她素来是个要面子的,即便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也不肯道歉,只把头扭到了一边:“你是我儿媳妇,挨我这点打还是受得的。”
“既然母妃不给自己留点脸面,那儿臣自然也不必费尽心思讨好母妃。”
本就疲惫一天,如今还破了相,方落落又不是纸湖的人,没脾气!
她拂开了想要帮自己擦拭去痕胶的翡翠,在这装饰得富丽堂皇的正厅中来回踱步:“母妃只怕是在山中避世久了,不知道王府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王府什么情况?在怎么着那也是王府,你该不会说嫁进王府委屈你了吧?”
本来已经把脸摆向另一边的肖太妃转,过来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就这么能胡扯?我这几日可是听说了,当初是你自己哭着喊着要嫁进王府的,你那商人父亲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关系,求着圣上赐婚……这才委屈了我儿。”
“王府如今的衣食住行、人情来往、仆役月钱,都是我在打点,你觉得偌大一个王府,光凭借王爷那点子俸禄就能养得起?”
走到柱子旁边,方落落轻轻地抚摸着这里悬挂着的薄纱,“连同着你院子的一应布置,也都是我的意思,只要我一声令下,母妃,那你就只能在王府中继续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