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逃避着陈玲媛的扭打，张静涵一边挣扎着回答，只是她刚刚答完，就被陈玲媛恶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当年严如歌的事情你还好意思说？主意是你想出来的，毒也是你找的，你怎么还好意思全部赖在我头上？”

……

这副场景当真是难看极了，两个妙龄少女竟是比泼妇还要泼辣，在地上扭打成一团，无论今日事情皇上如何处置，她们两个人都没有未来可言了。

“来人，把她们两个分开。”

皇上也不想再去追究这件事到底是谁主使了，今天闹了一天了，他方才又中了毒，这会儿着实有些心力不济，他合上了眼睛：“拖下去，杖毙。”

轻描澹写五个字，却是让人没来由地心慌。

原本还在互相仇视的陈玲媛和张静涵，听到皇上的这个命令，当即什么也顾不上了，拼命地求饶，但还是被御林军拖走了。

她们两个的哭闹声还在耳边回响着，方落落着实有些回不过神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了皇宫、坐上了回府的马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自己的芝兰院。

只是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手脚冰凉得很。

一转眼，她看着自己院子里的丫鬟正井然有序地忙活着，烧水的烧水，归置赏赐的归置赏赐，她心下复杂难言，叫来了翡翠：“翡翠，我方才回来的时候可有什么异样？”

“小姐行事稳妥得很，连皇上皇后娘娘都赞你，说王爷娶了你是他的福气。今日小姐真是半分都挑不出错处来，平日里你去宫里都没有这样周全的礼数呢。”

翡翠正在整理着皇后娘娘赏的礼品，她头也不抬地答道。

“那……”

一闭上眼，方落落彷佛就能听到张静涵和陈玲媛的哭声，她深吸了一口气，“她们两个是真的被处死了？”

“自然被处死了。这可是谋害圣躬的大罪，没诛九族就已经是皇上开恩了。”

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方落落的不对劲，翡翠正想问问小姐这是怎么了，外面就传来了冷云求见的声音。

方落落挥挥手，示意放他进来，冷云手上捧着一盒精凋细琢的木盒子，“王妃，王爷说今日您见了血腥之事，为免夜长梦多，特意送来了这盒安息香，请王妃笑纳。”

“多谢他了。”

自己此时心中的确是寒意未消，方落落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细心，还送来了这个，她面上神情稍稍缓和了些，“放在这儿吧。”

等冷云走之后，方落落洗漱完毕即将上床安寝之时，看到那盒子放在桌上的安息香，犹豫片刻之后，还是让翡翠点上了。

不知道是这安息香、还是她本身就心理素质强大的缘故，方落落这一夜倒是睡得极沉，第二日起床起床的时候甚至都觉得昨日的杀戮不过是一场梦。

但是宫中的那些赏赐，又明晃晃地提醒她，张静涵和陈玲媛的确是已经死了。

她起身翻看账簿，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