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督促他们,二来也是向昨日受伤的两位工匠送上慰问。
刚到茶楼里,她就看到有两个工匠正坐在茶楼一楼的“曲水流觞”那儿,一边笑一边大口吃着外带的吃食。
她拦住了想上前质问的珍珠,脸上带着客套的笑意:“你们是昨天受伤了的两位师傅吧?其实要是你们身体状况不允许的话,可以在家休养的。”
这批工匠是爹爹给她找来的,方落落也一直没怎么把人认全,除了第一次跟他们多聊了会儿自己的要求,就跟他们没什么接触了。
见主顾来了,两个工匠对视一眼,脸上瞬间换上了讨好的笑意。
其中一个高个子谄媚地道:“方小姐,我们刚忙活完楼上的活计,没吃饭,所以才在这里坐着的,等一会儿我们就继续做活。”
“那其余的三名匠人呢?他们都吃了饭吗?”
见他说自己没吃饭,方落落倒是不忍心说什么了。
她一边朝着楼上走去,一边问跟在身后的匠人。
“自然、那是自然!他们都吃过了!”
不知为何,方落落总觉得这两个工匠有些陌生。
她正想回头再看看的时候,脖颈上却被人用手狠狠地砍了一下。
一阵钝痛袭来,她很快便晕了过去。
一直暗暗跟在方落落后面的冷云,见她们三人进了被布幔围起来的茶楼,警戒心稍微有些松懈下来,买了个馒头蹲在茶楼对面盯着。
过了两个时辰,还不见她们从里面出来,冷云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些不对劲。
他冲了进去,在茶楼里搜罗一圈之后,只发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珍珠白玉,还有在二楼被绑起来嘴巴被堵住了的匠人们。
秦淮河畔,静心亭中。
约好和觉慧大师在此对弈的慕容墨已经到了许久了,虽然已经是盛夏,但是他身上依旧披着一件厚绸的披风,间隙会咳嗽几声。
“小僧到迟了,还请施主见谅。”
觉慧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虽然他是名满京城的得道高僧,但是却意外的年轻,面若秋水,唇红齿白。
若是世家公子,必当不输慕容墨昔日风采,只可惜这生得绝色的男子居然是个和尚。
“无妨,人生难逢一棋友。在此多等你两刻,我也是甘愿的。”
两人坐下来不久,便开始对弈,他们都不是话多的人,一时间,这静心亭里竟是安静极了。
“有客人来了。”
这一局棋下到一半,耳聪目明的觉慧便抬起了眼,望向不远处。
静心亭在秦淮河畔,乌山之下,旁边这条路便是进乌山的唯一道路。
慕容墨起先不以为意,但是见觉慧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便也抬头望向不远处,他是习武之人,视力比一般人要好得多,果然,路的尽头出现了一辆陈旧的马车,驾车的人身形高大,眼如鹰隼,一看便知是练家子出身。
“当真奇也怪也。乌山上猎户寥寥无几,我在乌山上也有故人相识,这驾车之人我怎么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