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便是月末了，大盛国每月月半月末，命妇都要进宫向太后皇后请安，前几个月方落落因着宫内特许，便没有进宫请安，不过这次，她却是早早就起床拾掇了。

“选那身草绿色的，妆容也清澹些。”

知道太后不喜奢华，方落落便没有着意打扮。

跟着一同来请安的命妇们给太后请安之后，方落落看着居于太后下首的皇后，面上笑意更甚。

“皇后娘娘果真是我大盛女子的表率，不仅出身大族，性子也雍容大方。”

“你这张嘴，夸起人来的时候像是抹了蜜似的。”

在这些进宫请安的命妇里，太后最为喜爱的就是方落落。

见她夸赞皇后，便拉过身侧皇后的手为她介绍，“你看，那就是慕容墨的新王妃，哀家觉着是个可人疼的好孩子。”

“这位新王妃，本宫也有些印象。”

冲着方落落柔和一笑，皇后早已在自己女儿那儿听了不少关于方落落的趣事，对她也很有好感， “只是不知道八王妃为何说本宫雍容大方，本宫可不记得有施恩于你。”

“皇后娘娘生育子嗣把持后宫，后宫正是在皇后娘娘的掌管之下，才有如今的气象。”

这位皇后不似太后一般，她出身世家大族，将礼仪纲常看得极重，方落落在她面前也不像在太后面前那般无拘无束，说话是一千个一万个小心。

见她拘谨，皇后也察觉到了些不对劲，她挥挥手，“你们已经问过安了，本宫也不留你们了。”

命妇们纷纷识趣离开，待众人都离去之后，方落落才起身向皇后太后行了个礼告罪：“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并非臣妇故弄玄虚，只是臣妇近日听闻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禀报。”

“有什么事是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方落落不敢说的？”

太后原本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但是见方落落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神色稍稍收敛了些，“你若有什么事，只管说！”

“二位应当听说过韩相府上的五小姐韩水瑶。”

方落落打量着皇后的神色，见她微微蹙了蹙眉，似乎对自己提起此人很是不解，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韩五小姐素有才情，在京城中很是有名。”

皇后一面向太后介绍着韩水瑶，一面看向方落落，“你突然提起她做甚？”

“不瞒皇后娘娘，臣妇听闻韩五小姐前几日被一顶小轿抬进了宫中。又偶然听闻，韩相很是得意，说、说……”

说到这里，方落落故意吞吞吐吐起来，面上也露出了为难之色。

她越是吞吐，皇后对她的话就越深信不疑，她的面色渐渐沉了下去，“你听到了什么，只管说。今日你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会流出去。”

“想来韩相应当是酒醉了，才会说出如此不清醒的话。韩相说，韩水瑶入宫，绝不是冲着贵人嫔位去的。他还说，以他女儿的资质，入宫必定是会平步青云的。”

将韩相的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方落落长久没听到上面二位传来动静，忍不住抬起眼悄咪咪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