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微微侧过脸，把韩水瑶吓得倒退几步，连手上的烛台都拿不稳了，滚落在地，“姐、姐姐？”

“水瑶，你真是害得我好惨……”

“姐姐、姐姐……”

女鬼渐渐逼近，吓得韩水瑶立马闭紧了眼睛不敢去看她，只刚才那一眼，她就确信了。

那的确是自己已经去世的姐姐韩梦茹无误。

“姐姐，你要怪就怪爹爹，是他为了攀附权势乱点鸳鸯，是他不让你和你的心上人在一起，如果、如果你当初没有嫁给慕容墨，那我们就还是好姐妹，可是、可是为什么你……”

说到这里，韩水瑶又是恐惧又是委屈，她不敢抬眼去看女鬼，只死死地盯着自己面前白色的裙角。

“所以，你就在我的饮食中下药？”

“是！药就是我下的！那又怎么样？”

见姐姐的魂魄已经知道了是自己干的，韩水瑶索性大着胆子直接了当地道：“姐姐你根本不爱墨哥哥，既然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生下他的孩子？

我当初让你私奔，你不肯，你口口声声说你对王妃之位并无贪恋，那你为什么不肯离开？说白了，你就是舍不得到手的荣华富贵！”

“药就是我下的，我在你的饮食里掺了少剂量的摄心丸，摄心丸少量多次服用，容易致幻。

大家都以为你是得了失心疯，然后，我就趁人不备，将你推下了湖！就在这儿，你还记得吧？当时你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撑着地面站起身来，韩水瑶话语中满是不甘，“你变成鬼来找我又怎么样？造成你悲惨下场的是你自己，不是我！”

被她的话逼得倒退两步，连披散着头发的“韩梦茹”都没想到，面对被她害死的姐姐，她居然毫无悔过之意。

就在一人一鬼对峙的时候，不远处的走廊上却是一盏接一盏的烛火亮了起来。

韩水瑶惊慌地看向那边，原本应该病入膏肓，躺在床上的方落落带着一群丫鬟婆子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她看着脸上涕泗横流的韩水瑶，在她惊愕的神情中澹澹一笑。

“没想到水榭这里还有一桩陈年冤桉，韩水瑶，你谋害自己的嫡亲姐姐，事后又如此大言不惭，此事若是见官，判你个流放北疆，总是不难的。”

“方落落，你算计我？”

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长发覆面的“女鬼”，韩水瑶忽而明白了什么。

她不顾那“女鬼”的挣扎，将她的长发撩起来看，这才发觉，眼前不过是长得跟自己的姐姐有几分相似的女子而已。

“若不是这般设计，先王妃韩梦茹的死因恐怕就要永远地成为一个谜了。”

方落落冷眼看着神情悔恨的韩水瑶，继续开口：“直到今天，大家都在说你和先王妃姐妹情深，可是谁又能知道，竟是这么个姐妹情深法。

韩水瑶，你今天若还想平安无虞地从王府出去，最好是老老实实将你做过的事情都交代了！”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

心灰意冷的韩水瑶看了一眼跟着方落落一起来的众人。

还好这里面没有慕容墨，只是要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做的这些，他应该也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