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寒凌音换上男装,一早便出了王府。
前两日她便收到了聂风玦的消息,告知她兽丹已经卖完,她此次过去,其一是送些兽丹,其二嘛,她准备找聂风玦要几瓶培植灵液过来。
走过西二街的时候,南寒凌音突然注意到了一家棋院。
她眼睛一亮,碧云大陆并不重棋,一般来说,会钻研棋道的,都是炼阵师,而这也只是为炼阵打基础而已。
下棋只是爱好,南寒凌音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专门开了棋院。
南寒凌音的棋道向来不错,看到这家棋院,便忍不住走了进去。
刚一入了院门,南寒凌音便看到墙上挂着一副残棋。
“破残棋者,可得三千两金?”
三千两金就是三十万两银子,一副残棋而已,竟有如此大的口气。
南寒凌音勾起唇角,饶有趣味地研究着这副残棋。
嗯,设下这副残棋之人,棋力的确不错,不过,这也难不倒她。
毕竟,她可是连金纹大阵都破过的人。
南寒凌音拿起残棋下方的棋子,便落在了残棋之上。
就在落下的那一瞬间,残棋之上,灵力骤然一震,挂在残棋旁边的铃铛立刻响了起来。
“有点意思。”南寒凌音眯着眸子。
没想到这残棋设计的如此巧妙,正好,她也懒得进去叫人。
铃铛一响,棋院里一群人立刻跑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本来以为是有人将残棋破了,没想到过来一看,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看也未看棋盘,眸中便闪过一抹失望,呵斥道:“谁让你动这副残棋的?!”
南寒凌音挑眉,“这副残棋摆在这里,不就是让人来破的吗?”
“就凭你?你才多大,还想破我们棋院的开门棋?!”中年男人眸中闪过一抹讥讽,他看了一眼南寒凌音落子的位置,根本没看出其中的门道来,便直接说道:“你这下得是什么东西?你以为随便落下一子,便是破棋了吗?”
本来进入棋院,尤其是看到这副残棋之后,南寒凌音心情还挺不错,以为棋院之中确有真才实学之人,没想到竟然看到的会是这种货色。
南寒凌音眸中闪过一抹失望,嗤笑一声,不想理睬这些人,转身就要离开。
“公子留步。”
就在此时,一个清朗温润的男子的声音突然传来。
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南寒凌音回眸一看。
那一袭墨发如瀑落在脚踝,肌肤胜雪面色苍白,容颜俊美略带几分病态,正是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的宗政平澜。
“宗政公子,就是他,就是他乱动你布的残棋。”中年男子看到宗政平澜,立刻上前指着南寒凌音指责道。
宗政平澜却是看也未看那男子一眼,目光落在南寒凌音的身上,眸中闪过一抹惊异,“是你?”
之前在炼阵公会,宗政平澜见过一次南寒凌音的男装,所以一眼便认了出来。
“原来是你布的残棋,你的棋力不错。”南寒凌音淡淡道。
不过也是,炼阵公会的第一天才,在下棋方面,自然也不会差了。
宗政平澜微微扬唇,看向墙上挂着的那副残棋,注意到南寒凌音的落子之处后,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异,“公子妙棋。”
这一手棋,就连他自己也还没有破出来,没想到南寒凌音竟然在如此短短的时间,就这么破了。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子,但仅从这一点,也可以表明,南寒凌音的棋力比他还强。
“公子可否留下,我们对弈一局。”宗政平澜向来对世事不放在心上,此时的眸中竟然涌出几分热切。
他从三岁起,便在炼阵之上表现出独有的天赋,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炼阵师,只要是关于炼阵方面的事情,宗政平澜从来没有输过。
他不屑天才之名,但也同时自负于天才之名。
如今南寒凌音竟然赢过了他,他便一定要和南寒凌音对弈一局,比个胜负。
众人听到宗政平澜竟然主动宣战,都惊呆了。
宗政平澜是什么人?是炼阵公会的第一天才,是他们学院的天才棋手,几乎没有一个人,能被他放在眼里。
在这个棋院里,早就没有人能和宗政平澜下棋了,就连宗政平澜随意摆出的一个残棋,也无人能破。
而如今,宗政平澜竟然主动向别人宣战?这不就意味着,这个人的实力和宗政平澜旗鼓相当吗?
刚才嘲讽南寒凌音的那个中年男人脸都白了,南寒凌音的年纪看起来比宗政平澜还小一些,难道她会比天才宗政平澜更厉害吗?
不!怎么可能啊!
南寒凌音听到宗政平澜主动约战,心里微微一动,思索片刻,道:“好,不过今日我还有事,改日吧。”
改……改日?
这个小子竟然敢让宗政平澜等他?
众人一脸震惊地看着南寒凌音,这个人是白痴吧,难道不知道宗政平澜是什么人吗?和宗政平澜对弈,就算是输了,也可以出去吹上大半年了。
“我送你一程。”宗政平澜眸中闪过一抹喜色,立刻走到了南寒凌音的身旁。
南寒凌音倒也没拒绝,转身离开。
从棋院里走出来,宗政平澜笑道:“你说过,如果有缘再见,你会告诉我你的名字。”
“南寒凌音。”南寒凌音直接说出了真名。
之前宗政平澜说过,他与金啸烨是好友,南寒凌音便也没有瞒他,毕竟,就算她不告诉他,他也可以从金啸烨那里知道。
宗政平澜微怔,“长公主?”
“我的男装很好认吗?”南寒凌音有些不悦。
以前的时候,她一身男装,横扫江湖无敌手,从来没被人家认出来过。
可是现在,金啸烨、慕君凌和宗政平澜都知道了。
“也许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子吧。”宗政平澜笑着说道。
南寒凌音撇了撇嘴,罢了,反正知道的人也不多,不过以后她得注意,不能再露出什么破绽了。
“你的旧疾如何了?”走着走着,南寒凌音突然想起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