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的授课只有三个月,距离最后的时间已是不多,今日再不去,以后怕是连再见到那老头的机会都没有。
这次韩非没有半夜三更去法坛,而是光明正大的去上课。
清晨之时,法坛前早已坐满了人,这些人经过两个多月的修习,如今已是勉强入道,算不得新人菜鸟,当他们看见消失两个多月的韩非重新出现时,不禁满脸戏谑之色。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第一废材韩非么?怎么,今日有兴致来上课了?就不怕再被徐老撵走?”一名精瘦的男子嘲讽道。
“我还以为这小子被赶出山门了呢,怎么今日又出现了。”
“华阳派有这人简直是辱没了山门啊。”
场间有人明言嘲讽,有人小声议论。
韩非听得有些烦了,但也懒得说什么,直到那手持折扇,俊朗不凡的齐横飞来此,瞧见韩非后,满脸不屑的说了一句。
“想不到竟有人如此恬不知耻啊!”
对于其他人的嘲讽,韩非可以当做没听到,但韩非早看齐横飞不惯,此刻爆发,直接破口大骂:“我去你大爷,你个龟孙子,有妈生,无妈养的东西,明明长得像傻叉,偏偏喜欢摆出一副潇洒的样子,你装·逼给谁看?”
韩非的话句句带脏,简直是不堪入耳,场间一众弟子几乎各个目瞪口呆,暗道这小子的素质也太低了吧。
齐横飞面色一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话,他若是继续说话,还料不定对方会说出什么脏话,恐怕问候他全家女性都是轻的吧。从小在王公贵族的环境中长大,他自然不知晓如何应对韩非这等泼皮无赖。
“你说什么?”齐横飞语气低沉,似乎隐藏了极大的怒气,双眼欲喷出火来。
韩非嘲弄道:“怎么滴,想打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华阳派门规中有一条是禁止弟子内斗,轻则关一个月禁闭,重则逐出门派,你要是不怕的话,来来来,道爷我让你打个够。”
“你这下等无赖。”齐横飞怒道。他心知嘴上决说不过韩非这等毫无下限的人,说完此话后,便欲回到自己的位置。
韩非则满脸不屑,当齐横飞从他身边路过时,他有意伸出右腿使了个绊子,没想到,那齐横飞怒火攻心下竟没有反应过来,身子顿时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
韩非见状,坏笑道:“走路注意点,道爷我可不会扶你哟!”
齐横飞连忙从地上爬取来,此刻他已是怒不可遏,眼神阴冷的盯着韩非,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意。
众人见他模样,心知不好,当即有人喊道:“徐老来了,快快坐下。”
听此话,齐横飞强行忍下怒火没有发作,老老实实的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言不发,他一向爱面子,注意自身形象,可如今被韩非这般侮辱,心底无论如何也不会咽下这口气。
没过多久,徐老果不其然的缓步走来,登上高台。
他看也没看下方的韩非,全然把他当做空气,自顾自的开始了自己的课程。
韩非已有两月没来上课,对于徐老所讲的东西自然是像听天书一般,一窍不通,而其他弟子则各个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会提出问题,请徐老解答,韩非见此幕,心底不禁叹息,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追上众弟子。
虽说什么也听不懂,但韩非表现得倒也算恭敬,听天书期间居然没有打瞌睡,这可是一个奇迹。
直到傍晚时分,今天的讲道结束,众弟子们接连走后,韩非却依然留在原地。
徐老见韩非迟迟不走,问道:“韩非,你为何还不走?”
韩非面色发苦,道:“禀徐老,弟子修行九窍决两月有余,已经修至圆满,可依然不得气,请徐老解惑。”
徐老一听,心底微惊,这九窍决虽不是什么玄功妙法,但对修行者的毅力考验极大,这小子竟然能在两月多点的时间里修至圆满,想必也下了点心思,吃了点苦头。原本按他所想,韩非至少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将九窍决修至圆满。
不过他自然不会夸奖韩非,反而面色沉道:“你这泼皮,老夫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还要老夫解什么惑?”
韩非心底疑惑,该说的都说了?我靠,不就给我一本九窍决,一本华阳弟子规吗?
“您说过什么呢?弟子好像记不得哩。”韩非故作一脸无知。
徐老摇了摇头,道:“老夫还以为你有点慧根,想不到却是如此愚钝不堪。”
听这话,韩非顿时有些不高兴了,但也不敢发作,道:“弟子确实愚钝,请徐老解惑。”
徐老叹了口气:“顺则凡,逆则仙,只在中间颠倒颠,日出月隐,日落月现,天地交汇,阴阳交融,大道可成,你这泼皮懂否?”
韩非沉吟好一会儿,似有所悟,点头道:“弟子懂了。”
“懂了就滚,别再来烦老夫了。”
“弟子这就滚,这就滚。”韩非笑吟吟的退了下去。
韩非一刻不敢停留的离开,一路上仔细揣摩先前那句话的深意。
这一夜,韩非没有半分睡意,一直在一座野山坡上等待着太阳出现,月光消退那一刻,也就是徐老所说日出月隐,天地交汇,阴阳交融之时。
他安静的闭着眼,按照九窍决中所诉,调整内息,感受天地灵气,这一次他虽然依然没有感受的气,但心境却更加平和,安静。
当一缕阳光洒在韩非的身上,就这一瞬间,韩非似乎若有所感,但这感觉一瞬及逝,韩非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
“刚才那是什么?是阳光么?”
此刻他突然想起了徐老第一天讲道,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气的本质是能量,天地万物皆有能量,如日光月华,如山川河流,气是一种较为特殊的能量,关键在于如何将天地万物的能量转化为自己的气,这需要与天地宇宙达到同一频率,这就是练气的本质。”
“日光,对,日光也有能量,但如何让日光的能量转化为“气”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