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儿……”
那张熟悉的脸庞向着自己招手,笑靥如花,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舍与惋惜。
哗啦啦——
黄成退出一步,从幻境中挣脱了出来,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机会回忆起那么久之前的事情啊。
还以为早就忘记了……
窦梅微微皱眉,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抓住的绝好时机将其拉入幻境,最后居然只困住了一息不到的时间,有些意外。
本以为能够借助这个机会就能彻底制服对方。
砰,砰砰!
那串朱红的佛珠转动起来,抵消了源源不断的力道冲击。
高宁额头也有些见汗,他发现对方的十二经越来越难拨动,这是从来没见过的情况。
什么人还能在战斗里稳固精神状态,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而对方的攻势也却来越凶勐。
虽然先前是动了杀心,但是或许想动对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些不太够。
这家伙有这么强?
“你,跑不掉了。”黄成冷冷一笑,已经拉进了距离。
一拳轰在那串佛珠上,巨大的冲击力凝聚在拳头上,巨大的力量被压缩,然后勐的炸开。
二重劲,明劲。
砰!
佛珠被直接轰飞,黄成乘势追击,但是拳头要落在对方脸上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不对。
自己又着道了……
坑里套坑,果然是让人防不胜防啊,但是这一次的幻境却是一时间没办法破除。
只有在刚开始的一瞬间窥破才是破境的最好时机,而现在晚了。
黄成自视内景,果然足少阳肝经在未被察觉的情况下推向了极端的一侧。
因此才在那个时候出现了犹豫。
而那一瞬间的犹豫导致了自己被拉入这样的幻境中无法自拔。
“麻烦了……”黄成恰起灵官决,准备强行破幻境,自己不是个不变通的人。
既然事不可为,那就及时收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观!
双眼恢复清明,眼前的一切变得真实起来,而体内不只是足少阳肝经被牵动,还有其它四五条经脉被撩动。
若不是及时脱困,说不得真要被重创……
“吱吱,吱吱吱?”
黄成发现头顶停了一只猴子,有点眼熟,直到看见那缺了一半的耳朵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这不是龙虎山上的那只小猴子吗,怎么跟到山下来了?
而且它在刚才那一瞬间似乎想控制自己的身体,虽然没有得手,但是似乎也不像出于恶意。
是想操作那个大猴子一样控制自己失去意识的身体?
此时它发现黄成重新恢复了清明,似乎也有些困惑。
“你,不是胡杰吧……”高宁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拉开了距离。
刚准备出手又退缩了,在一瞬间察觉到了不对,没想到对方这次也这么快就恢复了意识。
但惊诧的并不是对方脱离幻境这件事,而是另外更诡异的事……
自己的十二劳情阵可以影响阵内之人的十二经,而每一经对应着正负两种情绪,可以被影响推动。
对付一般人,只需要不断切换两极情绪,使人的意志被不断削弱,并最终情绪崩溃陷入某一极的情绪中不可自拔。
这个过程就像是撅铁丝,只要如此反复,即使稍有韧性想要折断也仅仅是时间的问题。
经脉折断,对应的脏器也会受损。
原本自己以为对方也没什么两样,可以轻松拿捏,就算扎手了一点但并非牢不可破。
而就在刚刚,对方给自己的感觉十分不对劲。
高宁微微皱眉,再次尝试牵动对方的十二经,确认了一遍自己之前的感觉。
由于之前对方一直在试图对抗,尝试稳固自身的情绪变化,所以虽然自己想要影响起来有些费劲,但是依旧没有察觉到对方的特殊和异样。
不过之前他陷入了幻境的一瞬间不由放开了心绪的防守。
抓住了这个机会尝试再次牵动十二经影响情绪,这下才真正注意到对方的异常。
别人的十二经可以比做铁丝,久折易断,但是他的……
更像是棉线。
可以轻易向某个方向偏折,但是很快就会被纠正,甚至很轻松就能向另一个极端转化。
铁丝能够折断,但是想折断棉线,太过异想天开了。
“如此喜怒无常,阴晴莫测,这是个疯子吧?”高宁的嘴角微微抽动,额角见汗。
虽然对于胡杰的了解并不多,但是能够确信那种小角色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此等心性非苦修百年不可得,看破红尘,明悟天地之理,是为圣贤。
而自在随心,明静随意……
更似天魔!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黄成依旧是不动声色,同样没有继续发起攻击,而是回忆起了之前陷入迷魂香与十二劳情阵中的感觉。
虽然有些后知后觉,但是也隐隐意识到了那一点。
高宁察觉到的东西,自己也察觉到了,毕竟十二劳情阵自己也一直在对自己施展。
有些关节的节点也就搞清了。
看来自己有些杞人忧天,对方的所谓手段也就这样嘛,根本奈何不了自己。
虽然确实能影响情绪,不过仅仅是这种程度的话自己有的是办法解决。
“你是域画毒?”高宁眯着眼,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家伙。
那家伙的伪装手段一流,让自己很容易就联想到他,但是很快又自我否决了。
不对,不对,那家伙没这么能打,而且对方施展的确实是东乡庄的二重劲。
可是有如此实力又有如此高明伪装的手段的还有谁。
全性里应该没有这号人吧……
难道说是来狩猎全性的民间异人?
“多谢二位配合了,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那么就此别过,后会有期……”黄成呵呵笑了笑,即使外貌未变化,但是神态又恢复了那副慵懒地模样。
将头顶的小猴子提着后颈肉揪了下来,夹在腋窝下。
一步踏出,已经来到了百步之外。
八门,搬运。
接连几次变化,身形在夜色里消失无踪影,只留下两人久久无语,没明白到底是为什么粘上的麻烦。
高宁的心思更为沉重一些,总觉得这样的人存在,是个隐患啊……